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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芜又吩咐道:“就你了,这几日就跟在韩将军身边,学他说话的语气,骂人的样子。等到时攻下了饶乐,我一定给你记个大功,回了京都在圣上面前给你求个大赏赐。”

“谢大将军”那人领了命令,甚是开心,没想到这点小把戏有朝一日还能派上大用场。

宋芜说完,松了韩迟的肩膀就准备带着其余的人离开,就听韩迟终于忍不住在身后骂道:“干宋芜你他娘的有本事杀了老子”

宋芜觉得这人虽然是敌军的大将,但是为人还真的是相当耿直,甚至让人觉得,有一丝好笑。转身就对着他摇了摇头,说道:“韩将军,注意素质,别整天他娘他娘的挂在嘴边。像什么样子。”

说完也不多留,就走了出去。韩迟在后面梗着脖子喊道:“宋芜你他娘的别走你把话给老子说清楚”谁他娘的来告诉老子素质到底是个什么鬼

秦墨在后头忍着笑意,心说还好自己没有与她为敌,不然恐怕最后不是被正儿八经弄死的,而是被她气死的。

宋芜秦墨和几名副将商量了下,决定三日后的傍晚攻打饶乐城。五日时间,让北狄人认为他们的主帅已在这几日归降了天晋军,也差不多了。

期间,秦墨带来隐于军中的暗卫还发现了北狄人放来的雀鹰。这东西要养成能送信的鸟儿实非易事,不同于信鸽容易被人发现,雀鹰体态小,不显眼,很容易被人当做是平常的鸟儿。只是秦墨这边长年养着,因此他们也是一眼便认了出来。待将它逮住,便交给了秦墨和宋芜。

宋芜一看,果然这周云和北狄有联系。秦墨稍一思量,对她说道:“不如我仿着周云的笔迹给他们回个信,便说是那日未曾找到机会下手,若有要事,还可再议。”

宋芜点头应了,留着周云,更大的目的是想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找到北狄和朝里那位勾结的证据,秦墨这么办,倒也是可行。

三日后,宋芜领着大军,押着“韩迟”藏在了队伍之中。冬日里的夕阳很快便隐了下去,城楼上的人,哪里还瞧得清城楼下头天晋军的脸。

持盾的先锋部队摆着阵型朝前行进,赫连席提了韩迟原先的一名副将做了主帅,带着人马守着城门。

守城易攻城难,宋芜当然不想在攻城上牺牲太多人力,因此先耍上了她的拿手好戏,一连两箭,先是敌军主将,再是那杆不知道是修复好了还是新换了的军旗。

“大将军大将军”守城的士兵见自家主将出场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倒下了,惊慌喊道,顿时乱了阵脚。

“死守城门,不要乱”一副将喊道。

话虽如此,他自己心中也是没了底气。那宋渊的儿子,竟是比他老子还要厉害上几分

宋芜见目的达到,趁着城楼上的箭势弱了几分,驱马上前,扬着鞭子卷落了一波羽箭,朝后扬手高声喊道:“将人带上来”

两名兵将押着“韩迟”就从队伍里头到了阵前。城楼上的副将一见那个身影,像极了昔日自己跟随多年的主将,于是赶紧喝道:“先别放箭那人好似是韩将军”

众人皆是知道韩迟前几日被宋芜掳了去,一时间听了副将之令,陆续停了放箭的动作。

城楼下的火光依稀照得人影恍惚,就听“韩迟”大声骂道:“连老子都投降了你们他娘的还打什么打”

战争伊始,他们就不是自愿而来。北狄靠着天晋休养生息了那么多年,两国百姓通婚互商,只因天家开疆拓土的野心,自己便要离开亲人家眷,来此过着整日里胆战心惊提着脑袋的日子,而那赫连席自己倒是终日呆在府衙的临时行宫内。这会儿又听连老将军都这么说了,一时间人心都乱了起来。

有人已经开始往城楼下跑了。

“连老将军都投降了咱们还守什么”又有人喊道。

瞬时军心动摇,城楼上乱成一团。宋芜见机会来了,趁着护城的箭矢稀稀拉拉得像是秃了毛的野鸡一般,由秦墨领着一队精骑跟在身后护着她,大军压后,一路冲杀到了饶乐州城门前。

“都闪开一些”宋芜勒了缰绳,扬了扬陨铁鞭喊道。

冬日的晚上北风猎猎,卷起了马背上身着铠甲之人的绯色披风,就见她一手勒着马缰,一手挥着手中的玄色铁鞭,目沉如水,使出了她从未用过的气力,狠狠朝着饶乐州的城门抽了过去。

瞬时就听两声木头碎裂的闷响,紧接着便是巨物轰然倒地的巨震。

还未来得及跑远的北狄将士惊悚地站立在原地,待烟尘稍稍散去一些,就见城门入口处骑马伫立着一人,那绯红的披风似干涸的血,那笼在烟尘中的样子,又似是黄泉路上前来索命的阎王。

宋芜见城门已倒,微微夹了马腹,像是闲庭信步一般,驱着坐骑朝前哒哒走了几步。还未收起的陨铁鞭重重地拖在地面上,扫过碎裂的木屑与石块,发出这种金属特有的,沉闷得像是划过人骨肉的摩擦声。

那怔忪的将士终是反应了过来,破了嗓音惊呼道:“快跑啊天晋的大将军不是人”

第82章糙了

至此,天晋军重新攻下饶乐,只需越过松漠州,便能将北狄重新驱回自家境内。

军中消息传回武宁朝中,皇帝自是欢喜,只是欢喜的同时,又不免起了其他心思。上朝之时,嘴里说着等宋芜回来要如何嘉奖她,心里想的却是,到时候有什么办法能名正言顺地把她手上的十五万大军兵权收回来。

苏相这老狐狸哪会不知道秦瑄的想法,更是怕那宋芜和秦墨知道了些什么。稍一转念,便在上朝之时说道:“恭喜圣上,宋家一门真是皆出将帅之才啊。这城里头的百姓,皆说这宋家二公子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简直就是战神转世啊。”

苏相这每句话每个字,都恰恰好说在了秦瑄的痛处,拿捏地异常精准。

秦瑄听了,微微眯眼,说道:“这宋芜,才第一回领兵打仗,便能胜得如此轻松,果然是战神啊。传令军中,继续北攻,将那北狄皇庭拿下,永绝后患。”

朝中的消息还没这么快传来,宋芜和秦墨一路领着大军边追边攻。时值二月,却越往北越冷了起来。丝毫没有春日要来了的迹象。

宋芜瞧着北境一年里头有好几月都是冰雪覆盖的气候,直觉得在这儿生活着实不易。

这日宋芜准备去秦墨的营帐里头窝着烤烤火,刚进屋的身子因为外头的气温太冷,周身都冒起了白烟。秦墨一看赶紧迎了上去,心疼道:“怎么不在营帐里待着,若有事寻我,叫人来说一声便是了,我去你那儿就行。”

宋芜搓搓手哈了口热气,又伸手摸了摸耳朵,笑着说道:“这么点路矫情什么,在外头打仗的时候,哪天不是骑在马背上迎着呼啦啦的老北风吹。”

秦墨心下一沉,只怪自己无用。

的确如宋芜所说,这一路行军至此,大家一起并肩作战,上阵杀敌。有条件安营扎寨的时候,便一起起灶煮粥,能吃上些热的。若是没有条件安营扎寨,他们就和大家一道啃些干饼。噎得咽不下没有水喝的时候,便随手抓一把雪和着干饼囫囵吞了。若不是卫循和卫尚书保着军需粮草,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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