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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是控制了一把,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发髻,开口道:“无事,为了阿芜在同袍面前的威信,我配合一些又何妨横竖又不是真的。”虽然很希望是真的。
宋芜仔细瞧了瞧,见他真的不像是生气的样子,才放心了下来。说着“那我殿试过后便去寻你,咱们再一道吃一顿,可别再给我准备礼物了”之类的话。
秦墨见她要走,又突然开口唤道:“阿芜。”
“嗯”宋芜听他叫自己,转过脑袋,以为他还有什么事情要关照自己。
秦墨盯着她仍有几分醉意,还汪着水汽的眼睛,轻声开口问道:“若是今日头一个进来的是旁人呢”
宋芜听罢,倒是一怔,回神之后细细想了一番,那会儿她本就准备认罚,喝上五海碗酒来着。只觉得随便换个别人来,她都不想那样。所以这是为什么呢大概是小秦害羞的样子比较可爱调戏起来比较好玩儿
对就是这样没错了
于是还有些迷迷瞪瞪的宋小姐,猛地点了点头,弯了个笑脸回他道:“若是旁人,自然是认罚五海碗酒水,管它什么愿赌服输反正也没人拉得住我。”
宋芜想到她大哥和秦明被那帮人架着拉到一旁的样子,便觉得好笑。
秦墨本来见她点头,心中一慌,又听了她开口说的话,才放下心来。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忍不住弯了嘴角。
两人道了别,各自离去,宋芜回了醉香楼没一会儿,便被宋琛“勒令”早点给他滚回家休息去。
第二日早上睡得颇晚才起身,觉得脑袋还有些晕,直觉得自己昨晚喝得多了那么一些。
怕她大哥又像昨天回府路上那样逼逼叨个没完,吃了些东西便装模作样地看起了书来。意思我在认真学习了,麻烦你别来打扰我。
殿试这日一早,一家人又是早早就起来了,虽说并不是很在意这个殿试的名次,但毕竟是要进宫去见皇帝的,还是得起来好好梳洗一番,换身新衣裳,梳个一丝不苟的发髻,打扮得人模狗样的才行。
待把人送到宫墙外头,宋芜跳下马车瞧见还有两位小伙伴也在那儿等着了,上前去打了个招呼,等着内监来把他们几个给领进去。
等到了平日里举行常朝的紫宸殿,才停了下来。
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里头内监唱着皇帝来了,把几人宣了进去。
三人在这大殿上行了跪拜之礼。待宋芜起身,瞧见大殿一侧也没几个人,除了校场那天远远瞧见过的李逸,还有其他几个生面孔。大概是这些年重文轻武的缘故吧,看着倒是不怎么隆重。
等皇帝叫人把殿试的题目给他们发了下来,三人跪坐在大殿下面一旁的矮几上开始答题。
这些日子宋芜也练了练,拿着毛笔不再是硬字笔的握法了,老老实实地前三指捏着笔杆,虽说写得还是不咋滴,要型没型,要笔锋没笔锋。但是一笔一划的,好歹还算工整,总能让人看得懂了。
她可不敢指望小秦的爹能像小秦一样“欣赏”她自成一派的“书法”。
这殿试的笔试部分,考的是策论,就跟现在高考的议论文差不多。出个论题,大家围绕这个题目条分缕析,表达自己的观点。
今年的论题是:兵者,国之死生存亡之大事,不可不察。校计索情,观之。
大概意思就是,战争是一个国家和百姓生死存亡的大事,一定要好好研究。请大家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衡量筹划,探索情势。笔给你们,写吧。
第66章殿试
宋芜一看这个题目,忍不住快速挑了挑眉头。
这题目看上去的确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跟往年的比起来,是不是也太宽泛了一些
感觉不像是来挑武将的,倒很像是来挑治国的肱股之臣的。
想归想,宋芜可不敢提什么乱七八糟的意见,开始乖乖写起来。
反正她平时看的那些书,回答这种大道理多得很,虽然她深入理解还成问题,但是装装样子还是可以的。于是蘸墨挥毫,洋洋洒洒把自己看过的,再重新归纳表述了一番,半文不白地写出来一大篇。
这笔试也是有时间限制的,不是说你咬着笔杆子在那儿磨蹭上半天都没人管你。皇帝愿意坐那儿等着,你也不敢啊。
宋芜写完之后,草草看了一眼,觉得还成。虽然文笔不咋地,但看上去,还是挺有见解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嘛。
宋小姐搁下毛笔,左手拿起宣纸,右手忍不住在上头弹了一指。动静是不大,对面的李逸倒是听见了。主要是也在一直观察着她。
今天大将军为了避嫌小儿子,没参加殿试“陪考官”阵营,他对这宋芜倒是多了几分关注。见她下笔如飞,就是不晓得写得到底如何。
宋芜写完了无事做,表面安静地坐着,眼神却是不由自主地瞄了瞄旁边两位。见他们还在下笔踟蹰地写着,觉得又胜券在握了几分。
啊,就是这儿不能提前交卷,好无聊啊,不然也能让我体会一把学霸提前一小时交卷的优越感。毕竟当初语文憋完了一百五十分钟也还是考得一坨翔。宋芜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着,差点重新拿起毛笔在剩下的宣纸上画起小乌龟。
等时间到,内监便上前把三人的“卷子”收了上去,给皇帝过目。
几人写了半个时辰,看却用不了多久,不一会儿,皇帝便出了声。
“宋家老二果然是文武兼备,这武艺骑射了得,做起文章来也不输那些文举子。”秦瑄夸道,又叫内监把三人的文章分下去给他们和李逸几个都传阅一下。
宋芜忙躬身行礼,嘴上谦虚地回着:“皇上谬赞了。”
皇帝虽然这么说,宋芜心里倒没有真觉得自己写得多好。她写的东西,都偏向于大白话,换个文人来看,估计是要被吐槽的那种。
秦瑄闻言,不置可否,勾了勾嘴角继续说道:“二公子不如再具体谈谈,你这文中的兵不厌诈,该如何实施呢”
宋芜觉得这篇策略写得,真的很像应试作文,自己也觉得有些空泛。奈何题目太大,没有太细的发挥空间,这会儿听小秦他爹这么问,倒是兴起了侃侃而谈的劲头。
于是又规规矩矩行了一礼,脑袋里编排了一下,拽着文字说道:“草民认为,用兵之法,切不可拘泥于固有思维。例如现如今两军对战,必要先擂战鼓,双方才开始冲杀,可这都真刀实枪地上沙场拼个你死我活了,还需管这些规则依草民愚见,若是我军主攻,擂一半咱们就冲上去。若是我军主守,就干脆反其道而行,你擂一遍,我退三丈,你再擂,我再退,等敌军以为咱们第三回又得退,就给他来个措手不及,一拥而上。”
宋芜说得有些激动,忍不住挥了挥小手。一时间又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敛了神色,又安安分分地站着了。
秦瑄听完,忍不住挑了挑眉,顿了一会儿则是笑着开口说道:“二公子如此,会不会太不顾道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