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庭也有些烦躁地拿过一根烟点燃,他已经许久没有抽烟了,但是最近却是烦得很。
一面是弟弟,一面是发小,他也很为难。
“阿深,这些年思凉对你的感情我们都看在眼里,就算她现在已经恨透了你,作为朋友,旁观者,还是劝一句,好好待她。”
傅其深原本拿着烟的手恍惚了,烟头烫在了他的食指上,他立刻甩开。
傅其深蹙紧了眉心,紧抿着薄唇,没有再说一句话。
傅家老宅。
苏玉芬听说傅其深提前了婚礼,激动地不得了,已经开始张罗请柬的事情了。
林菀这段时间也一直住在傅家老宅,帮忙着苏玉芬开始写请柬。
林菀的钢笔字写得很好看,所以请柬基本上都是她在写。
“温思凉这段时间死哪儿去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苏玉芬吃了一颗葡萄,漫不经心地开口问林菀。
林菀也不能多说,她是绝对不会告诉苏玉芬温思凉自杀,她威胁傅其深提前婚礼的事情的。
在苏玉芬的眼里,林菀永远都是一个温温柔柔的好儿媳妇。
“估计是对其深死心了吧,反正马上就要婚礼了,不用管她了。”林菀随口道,心底却像是想起了什么。
她听人说温思凉从医院里跑走了,而温思凉在A市也就跟顾同和那个白家的准儿媳妇黎晚交好,那么她不是去找了顾同就是去找了黎晚……
林菀何其聪明,一下子会心笑了一下。
“妈,待会让司机去给其深的发小家里送请柬去吧,比如,顾家,白家什么的。”林菀已经改口叫苏玉芬叫妈了。
苏玉芬也没想到那么多,闻言便高兴地颔首:“好啊,他们这群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现在没结婚的也就白家那小子和其深了。赶紧给白家送请柬去,多送几张,也催着白家那小子赶紧结婚哈哈。”
苏玉芬被喜庆冲昏了头脑,什么都听林菀的了。
林菀闻言,嘴角暗自扯了扯。
是啊,多送几张,也送一张给温思凉。
白家。傍晚。
傍晚十分顾同来到了白家,他手里拿着一个外科用的急救医药箱来给思凉手腕上的伤口换药。
临近饭点,黎晚做好了一桌的饭菜,思凉饿的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唤。但是顾同还在给她换药。
“想吃饭?”顾同一边用棉签擦拭着伤口一边抬头问了一句思凉。
思凉颔首,她现在要多吃饭,毕竟肚子里的小不点还要长大。她不能够自私。
“恩。”她用力点了一下头。
顾同包扎好了最后一道工序,忽然走到了饭桌前拿过了一个碗走到了思凉的面前,用勺子舀了一勺饭送到了思凉的面前:“张嘴。”
“我自己可以吃。”思凉有些惊讶地看着顾同,她不是还有一只手可以用的吗?
顾同却是蹙眉执拗:“一只手不方便,你不是饿了吗?想饿坏肚子里的孩子?”
这句话很奏效,思凉闻言立马张开了嘴巴一口吞了下去。
刚刚从楼上走下来的白子阳见状,忽然立马开口对着还在厨房忙活最后一道菜的黎晚叫唤:“喂,同样是一只手不能够扶着碗吃饭,我的待遇怎么就这么差?黎晚,过来!”
黎晚在听到白子阳叫她“黎晚”这两个字的时候,略微震惊了一下,因为白子阳很少这么正正经经地叫她的名字。
她连忙放下了手里的事情走到了餐桌前,但是下一秒,白子阳却是开口:“喂我吃饭。”
黎晚愣了愣,脸色微微有些涨红地看向了顾同和思凉,伸手捋了一下鬓角的头发:“你平时不都是自己吃的吗……”
她起初在白子阳还没出院的时候她也喂过他一段时间吃饭,但是后来白子阳嫌弃她,所以不让她碰他了,甚至于觉得在他吃饭时间她在他面前都让她觉得倒胃口。
“你吃错什么药了?”白子阳先是惊了一下,看来昨天的教训还不够,这个女人真的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没吃药。”黎晚兀自喃喃,“我喂你。”
说完,林菀解下了围裙走到了白子阳面前开始喂他吃饭,白子阳一脸满足地看向思凉:“小思凉,你看你白叔待遇如何?是不是跟你差不多?”
思凉却没有给白子阳好脸色看,一语就戳穿了他:“你的手臂都快两个月了,早就好透了吧?还要晚晚姐每天起早贪黑地照顾,脸皮怎么这么厚。”
思凉从小就跟白子阳熟稔,所以说起话来开着玩笑白子阳也不会生气。
白子阳闻言立马急红了脸:“伤经动骨一百天你知不知道?”
“我看你分明是诚心找晚晚姐的茬。”思凉没好气的开口。
黎晚看着白子阳和思凉剑拔弩张的样子,虽然他们说的内容挺不讨喜的,但是她还是由衷的开心。
毕竟思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笑的这么开心了,真至于还跟白子阳做了鬼脸。
黎晚含笑,默默地喂饭给只有一条手臂的某人吃饭。
就在这个时候,管家忽然走了进来。
“少爷,这是傅家送过来的请柬,请您和黎小姐五天后去海港酒店参加傅先生和林小姐的婚礼。”管家将请柬递到了黎晚的手中,当看到思凉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哦,他们还送来了温小姐的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