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照顾她、保护她的人,都是他啊
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屋里头响起水声,还有低低的说话声传出来。
“不是给你手套了么,怎么还能弄得手上都是泥”
“手套太大,我摘掉了。”
“唔那是大人戴的,你戴当然会大这里没洗干净,你弄点皂再搓搓。”
“那里不是脏,是我的痣”
“啊怎么会有人长痣长在指尖上”
“我是真命天子嘛,当然与众不同。”
“是是是,你是真命天子,最厉害了行不行喏,用这个擦手。”
两人说话的声音细碎低微,虽然隔了屏幕与珠帘,傅廷烨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华轻雪送李景楠出来时,傅廷烨的心情很复杂。
对李景楠,她倒是和颜悦色极了,可是对他,现在竟然连看也不看一眼了
“哦对了,有个东西你带回去。”华轻雪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去拿了件东西,交到李景楠手上。
“这是什么”李景楠瞧着手里的物件,觉得眼熟,“是你上次说要做的望远镜”
“不是。”华轻雪说,“是万花筒,用上次的镜子碎片做的。”
李景楠咧嘴一笑,显出几分与朝堂上气质不同的孩子气,“名字听起来不错,我拿回去玩玩。”
傅廷烨盯着他手里的万花筒,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华轻雪似乎未曾送过他什么礼物。
她每每得了什么好东西,几乎下意识的去找李景楠分享,而从不会考虑傅廷烨如何。
这个认知,让傅廷烨心中顿时腾起浓浓的危机感
李景楠回宫,太后免不了对他一顿训斥,叫李景楠好好反思。
之后早朝,有几位老臣称病,另有大臣进谏,称李景楠寒了臣子的心,明里暗里的意思就是非要李景楠认错了,那几位称病的臣子才肯回来参与早朝议事。
宁王一派煽风点火,两边的人吵起来,朝堂上一片混乱。
李景楠坐在高高的龙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争执得面红耳赤的人们,眸底冷漠。
最初时,他或许是有心认错的,然而形势变得如此,他反倒不能认错了。
否则,倒像是平白低人一等的屈辱。
后来几日的早朝,依旧有大臣旧话重提,李景楠烦不胜烦,索性直接罢朝,对外也称自己病了。
太后来劝过几次,黑脸白脸一个人唱尽了,效果却甚微。
李景楠依然不去早朝,也没有再去找华轻雪,每日批阅奏章,学习经纶史策,循规蹈矩让人挑不出一点儿错来。
然而种种这些,傅廷烨全不关心。
因为他发现,他和华轻雪似乎,在冷战
自从上次破天荒的吵了一架,傅廷烨就没再去找过华轻雪,他心里确实憋着气,觉得很有必要让华轻雪知道自己的重要性
他以为自己消失几天,华轻雪至少会问上一两句吧
可是没有
华轻雪照常吃饭,照常睡觉,竟连他的名字也没提过一次
第一百一十章有对比就有伤害
傅廷烨觉得男子汉大丈夫,颜面很重要,这次若是低了头,以后成亲了,雄风难振
但是一直这么僵持着,有意思吗
别院里的侍卫都是他的人,华轻雪每天做了什么,他一清二楚。
在得知华轻雪去卢家之后,傅廷烨开始坐不住了。
卢正清那家伙虽然已经娶妻,但是和华轻雪的关系微妙,让傅大将军产生了浓浓的危机感。
这节骨眼,她去卢家做什么
傅廷烨坐在书房里,手里的书文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华轻雪与卢正清相谈甚欢的情景
要不要去卢家看看
他满心纠结。
这时,外面的侍卫来报,说表小姐来了。
傅廷烨蹙起眉,对程婉妙时不时跑来书房感到不悦。
侍卫禀报道:“表小姐说老夫人身体不适,请将军过去。”
这几天傅老夫人的身体一直不好,大夫日日请,汤药天天吃,还特别喜欢拉着傅廷烨追忆往事,弄得傅廷烨不胜其烦。
他是个粗中有细的,很清楚傅老夫人对他没有半点感情,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不厌其烦的和他演母慈子孝的把戏
难道真的是到了垂暮之年,想要做些挽回
傅廷烨出了门,看见书房外院门口站着的程婉妙,她穿着一身杏黄,明媚动人,只是眼睫挂着晶莹泪珠,像是刚哭过不久,美人垂泪,惹人怜惜。
“表哥,你快去看看姨母吧”程婉妙声音轻细,带着哽咽,“姨母胸闷头痛,昨晚一夜没睡好,今天不肯吃药,这样下去,该怎么办才好”
按理说,程婉妙替他为母亲伺疾,他应该心存感激才对,可是傅廷烨实在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人。
他烦躁的瞥了程婉妙一眼,皱着眉大步往前走。
程婉妙没有等到一字半句安慰,越发委屈,咬着唇小跑着跟上傅廷烨的步伐。
傅老夫人的屋里,散发着浓浓药香。
也不知是装病装得久了真病了,还是为空悬的爵位着急上火,傅老夫人面上竟有了衰败迹象,脸色蜡黄沉郁,眼底泛着青黑。
桌上的汤药显然已经凉透了,一丝热气也无。
傅廷烨看了眼没碰过的药,叹道:“母亲这是何苦”
“喝不喝都没什么区别,既然如此,何必让自己去尝那苦滋味”傅老夫人长叹一口气,抬眼看向傅廷烨,“连累你总要来看我这把老骨头。”
程婉妙跟在后头进来,傅廷烨对她说:“把药拿去热一热。”
傅老夫人出声拦住他们,“拿来吧,热了反倒更苦。”
程婉妙把药端过去,用汤勺喂了两口,傅老夫人缓缓摆手,不再喝了。
gu903();傅廷烨说:“母亲要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