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借了辽兵的衣服假扮身份,他们借我们的衣服假扮齐兵,我们逃出去后用马引开追兵,他也这么干。”傅廷烨的嘴角勾起,冷笑,“要说是巧合,我大概不会相信。”
海士轩闻言点头,“此人必定是受到那件事的牵连,故此一直恼恨在心。”
这时,外面有士兵进帐,抱拳行礼,“启禀将军,刘铁匠的妻儿已经带到。”
傅廷烨:“安顿好他们。”
“是”
秦老五恍然大悟,“将军是担心他们会对刘铁匠的妻儿下手”
傅廷烨面无表情的起身,“辽人的目的是兵器的改良方法,若是刘铁匠不从,定会潜入城内抓他的妻儿进行要挟,你去安排一下,这几天盘水城那边的护城兵再增加三成,严守城门不可懈怠。”
傅廷烨正色道:“属下遵命”
海士轩语气犹疑,“将军大人,那刘铁匠”
傅廷烨默了默,语气低沉:“刘铁匠,凶多吉少。”
营帐里一片静默,无人再说话。
当时的情形,祁连琤显然是算准了傅廷烨最看重华轻雪,所以才故意将华轻雪推出去,为自己脱身争取到那分秒瞬息
而刘铁匠,一旦落进辽人手里,定会遭受严酷刑罚的逼问,不论他说不说出折叠锻打法,最终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这件事,暂时不要让她知道。”傅廷烨说。
秦老五与海士轩相视一眼,心里都知道傅廷烨指的是华轻雪。
只不过,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华轻雪那样子一看就是涉世未深的,如果知道消息,只怕会愧疚一辈子。
华轻雪的营帐被烧毁,此刻被安顿在傅廷烨的营帐里。
她头痛欲裂,疼得甚至生出尖锐的耳鸣,只恨不得捂住双耳,狠狠撞击床板才能缓解这股折磨人的痛楚
华轻雪怀疑她大脑里的芯片被撞坏了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痛
不是生理上那种伤口流血的痛,是她的大脑神经在痛让她不能思考、无法集中精神
华轻雪抱着头撞击罗汉床坚硬的木质围子,她自残的行为吓到了军医,营帐里几声惊呼响起,立即有人将她架起,手忙脚乱往她嘴里灌下汤药
傅廷烨进来时,恰好看见这副混乱场景。
“她怎么样了”傅廷烨几步走过来,从婆子手里接过华轻雪,搂在怀里。
军医擦了把汗,回道:“华姑娘身上只是皮肉擦伤,并不要紧,只是似乎从马上摔下来时撞到了头,刚才一直大呼头痛,挣扎不休,属下无奈之下强灌了安神药,现在已经睡下了”
傅廷烨眉间紧皱,担忧的看了看华轻雪的头,只见前额处有一小片淤青,并不严重,而且也已经涂了膏药。
“她大呼头痛”傅廷烨心中隐约不安。
“是。”军医小心谨慎回道,“属下对皮外伤略同一二,这头颅之伤却不敢专断,听闻朝中卢太医对头痛病有些钻研,将军不妨将华姑娘的病案记录下来,派人送去盛京找卢太医看一看。”
分明只是小伤,头上连血都没流,却疼得那么厉害,军医心里忐忑得厉害,就怕华轻雪有什么不好。
整个青州大营的人都知道,将军有多看重这位华姑娘。
傅廷烨神情莫测的点了点头,让军医和伺候的婆子退下了。
夜已经很深了,外面始终嘈嘈杂杂,不能安静。
因为祁连琤的此行潜伏,整个大营都需清查一遍。加强巡防,检查损失,还有军器监那边损毁了几间作坊要及时清理。
这些事情,都需要安排人手逐个去做。
傅廷烨看着怀里脸色泛白的华轻雪,很是心疼,将她放回到罗汉床上躺好,自己坐在床边静静看了她一会儿,也脱了外衣,搂着她一起睡下了。
至于需要安排的那些事,总会有其他副将去做的。
烛火熄灭,大将军的营帐,暗了。
华轻雪做起了噩梦。
还是那个天台,还是那个看不清脸的人。
只不过这次能从身材分辨出是个女人。
她被女人紧紧掐住了脖子一步一步倒退,直到她退无可退了,身后就是天台的栏杆
她知道这个梦的结局,她会被推下去摔死
华轻雪想要挣扎,手脚却使不上力气想要大叫,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她在梦中惊恐交加,想要摆脱那只掐着自己喉咙的手
“啊啊啊啊啊啊”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
“怎么了”傅廷烨听见她的声音,瞬间惊醒,几乎下意识就将华轻雪抱在怀里
华轻雪看见眼前古色古香的床褥陈设,这才完全清醒过来
“没事,只是做了噩梦”她小口喘息着,解释道。
解释之后,又不禁奇怪的抬头看傅廷烨,“将军大人,为什么你你在我的被窝里”
外面突然呼啦啦冲进来一群士兵
“将军”
“保护将军”
“将军您没事吧”
“将”
他们全都手拿着兵器,一副警觉模样,却在看见床上紧紧搂着的两人之后,面色僵硬。
“无事。”傅廷烨镇定自若的道,“华姑娘做了噩梦,你们退下吧。”
士兵们面面相觑,陆续退出营帐。
华轻雪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我在你的被窝里”
如果是她的营帐,罗汉床前应该还有一扇屏风作为遮掩这里是傅廷烨的营帐,她的营帐被祁连琤烧了
想起那个可怖的男人,华轻雪的身体不禁颤抖起来。
那个男人差点割破她的大动脉
“别怕,已经没事了。”傅廷烨还想抱她,想起被嫌弃的胡子,动作改为轻拍她的背。
华轻雪此刻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胡子上。
她满脑子一会儿是祁连琤恶毒的冷笑,一会儿是噩梦中那个看不清脸的女人,整个人战战兢兢,神思恍惚。
她抬手抚摸自己颈间包扎过的纱布,心想,也许是因为伤口痛了,所以又做了那个被人掐脖子的噩梦吧
第五十九章哄女人技法
华轻雪醒后没有再头疼。
脖子上因为有道伤口,不能太大声说话,扯到伤口会很痛。
除此之外,手肘和腰腿都有些淤青,是被祁连琤扔下马时弄伤的。
她在傅廷烨的营帐里养伤,军器监有些熟识的匠人陆陆续续来看望她,华轻雪温和笑着,一再表示自己没有大碍。
傅廷烨回来时,大家不便继续留下去,极有眼色的告退。
傅廷烨走过来,动作熟练的抬起她的脸,查看额头上那一抹淤青。
原本就只是撞了一个包,现在养了两天,几乎看不见痕迹了。
“等风波平息了,我再送你回城。”他说着,松开华轻雪,转身倒了一杯茶水。
华轻雪坐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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