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 / 2)

“刚刚有点发热,现在已经在退。应该没事。我给她敷了药,她只要睡觉就好。”

“那……我来守着她。您去歇息吧。”

有琴博山倒不觉得很累,而且刚才发现看着苏釉也是挺有趣的事,于是推辞道:“还是我在这吧。你去睡。”

蔡小纹失魂落魄,只想守在苏釉身旁,没想到有琴博山杵在这里。有琴博山不让她陪苏釉,她很难受,难受到居然想也没想就做了平常绝做不到的事!

“小师叔,师公叫你呢。”如此谎话,蔡小纹一脸平静地盯着有琴博山的眼睛,说的顺溜又自然。

有琴博山自然相信,起脚去找已经睡下了的泰斗。蔡小纹走进房间,反手拴上了门。她走到床榻边,贴着被子坐下。苏釉被这一串响动所扰,又微微睁开了眼。她的烧亏得有琴博山的良药已经退多了,只是人依然迷糊。眼见蔡小纹又出现在身前,苏釉急于探究之前那个非常困扰的问题。

“小蚊子……”

声音微弱,蔡小纹听不清,赶忙俯身,把耳朵贴到苏釉嘴旁。她俯下身,苏釉就好办了。只需稍微抬手,就能找到答案……

蔡小纹只觉右胸突然被抚住,奇特的触觉瞬间窜遍全身。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好像脑袋里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脸自己就红了。待刹那后,蔡小纹反应过来,本能想躲,又觉得苏釉第一次摸就躲开似乎不好,可是不躲又实在是……

就在她纠结万分的时候,苏釉又自觉地缩回了手,安心似地喃喃:“果然没变大……我就说,小蚊子的胸哪有那么大……”苏釉人不清醒,反而露出真心。好在这次摸的是真小蚊子,不是有琴博山,否则在伤痛中再被治一次“来红痛”,也犹未可知。

“小蚊子……”胸的大小问题确定了,那么刚才还有一句话没说完呢:“小蚊子……”

“我在。”蔡小纹抓住苏釉的左手,握紧。在苏釉遇刺前,蔡小纹就想问苏釉一句话。没想到,此时能得到答案。

“小蚊子,我喜欢你……没有师姐夫……只有你。”兜兜转转,苏釉制定了无数的计划,想象过无数场景,展望过无数未来,都没说出的这句话。却在迷糊中防备全无下,用真心回答了蔡小纹想问的问题。说完这句话,苏釉心愿了了,又阖上眼睛昏睡过去。

“我……我知道了。”蔡小纹把苏釉的左手贴在脸上,滚烫的泪珠落在苏釉的指间。她颓然倒下,抱紧苏釉:“我现在知道了!可是……柚子,我该咋样保护你?”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啦!

师姐单方面表白了。不过表白这种东西要双方面才好哟~

有没有发现小师叔又有很微妙的变化……有的话小蚊子的表白也就很近了~

第73章压力了吧

江南的春雨,经常不期而至。今日就清晨开始起风,阴沉沉乌云一直悬在空中不散。可是雨珠就是羞涩地躲在云里不下来,只吹乱了各家院中刚刚抽芽的枝条。

天气阴晴与否,都与苏釉无关了。她还是躺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盯住举在眼前的右手。包扎伤口的白布,浸出个类似圆形的暗红痕迹。难熬的疼痛正不停歇地从那个圆中心处散开。疼到五指难以弯曲,疼到心中一片迷茫。她早就醒了,昨夜的迷糊混沌已经随着高烧一起退却。虽然迷糊中发生的事情已经全部忘记,但今天是清醒的。清醒到不知该怎么面对不能动弹的右手。还没有力气下床,她也不想下床。右手不能用,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还能做些什么。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有琴博山探了脑袋进来,见苏釉醒了,便不再蹑手蹑脚地轻声:“醒了啊。”

苏釉回过神,扭头见是有琴博山,强挤出笑容道:“小师叔。”说完就挣扎着要用左手撑起身子。刚撑起一角,苏釉不小心蹭到右手伤处,疼得一声闷哼又倒回床榻。

有琴博山赶忙进屋来,把端在手里的药先放在桌上,然后扶住苏釉帮她坐起。她把高枕垫起,让苏釉能舒服地靠在软枕上。她先撩开苏釉的流海,摸了摸额头,放下心来:“烧全退了。”

苏釉感激地看着有琴博山:“真是有劳小师叔。弟子让您费心了。”她是诚心道谢。经过这一劫,她和有琴博山的隔阂倒是烟消云散。

“不说这样的话。手痛吗?”

苏釉抿唇摇了摇头。有琴博山会心一笑。她知道今天伤口必定剧痛,只是苏釉不想喊疼罢了。她也不点破,只说道:“来,把药喝了。”她起身把药碗端来。苏釉伸左手要接,被她探手挡回。“你直接喝,我端着。”

苏釉微一犹豫,便听话地低头喝药。有琴博山很擅长喂药,让苏釉喝得没一点别扭。苦药喝尽,有琴博山又倒了一杯温水给苏釉,最后还十分贴心地用自己的手帕擦净苏釉嘴边的药渍。这下太温柔了,苏釉有点吃不消。她想躲开有琴博山在自己脸上的触碰。好在她还没来得及动,有琴博山的手帕就已经离开了嘴边。

做过“探手拭唇净”这个动作,有琴博山依旧举止自然,神色正常。而苏釉还没有遐想除蔡小纹之外的人的习惯。于是苏釉眨眨眼睛,专注于自己的问题:“小师叔,那个……小纹去哪了?”

“衙门来人了,在问她昨晚的事。”有琴博山收好药碗茶杯,转身对苏釉笑道:“晚上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呃?您不用麻烦……小纹会给我做……”

像是没听见苏釉的话,有琴博山摸着下巴,独断道:“熬骨头汤好了,对你的伤有好处。你睡觉吧。晚点我来给你换药。”说完,有琴博山端着药碗转身就走。

她走得干净利落,而苏釉的话还没说完:“小师叔真的不用了,小纹会做给我吃……呃?走得真快……”苏釉迷惑地自言自语:“她不是讨厌我的吗……怎么变得这么热情了?天生喜欢照顾病人?”苏釉想不明白,便不再想。她费力地挪开枕头,躺回床榻。这一折腾,右手更加疼痛。

好疼啊……苏釉倒吸几口凉气,用左手握紧右手手腕抱紧在胸前,把小师叔丢到脑后,幽怨地思念起小师妹来:蔡小蚊子,也不来看看我……人家现在这么虚弱……也不来抱抱我……

昨夜对蔡小纹的深情告白,她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而蔡小纹是无辜的。她不是不去抱苏釉,是真的在接受捕快的问询。昨夜那支冷箭射来后,客栈掌柜立即派人去衙门报案。可是直到现在快傍晚时分,宜兴县衙的捕快才姗姗来迟。他简单问了蔡小纹当时的情形,态度很是敷衍。蔡小纹不满这捕快如此漫不经心,情绪激动得差点和他争吵起来。可再不满也无济于事,捕快大概真觉得只是伤了手不是大事,马虎地做好笔录就走了。气得蔡小纹脸都白了。要不是扇子还没捡回来不在身上,她真想朝那捕快大摇大摆的背影甩去一铁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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