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gu903();“嘿嘿。”蔡小纹傻笑:“我不累。我是……”

“习武之人。”苏釉代为答道,然后莞尔一笑。蔡小纹继续傻笑,抬手把落在颊边的额发夹到耳后。手腕那就着天地间最后的亮光折出一抹金色。

“这是什么?”苏釉把双手从毛毯里抽出,捏住了蔡小纹的手腕。是粗红绳上串了只小金猪作手链。金猪精致娇憨,一看就是公主赏赐的那只。

“是公主赏的那只猪。”果然就是。蔡小纹晃动手腕给苏釉看:“脖子上没地方戴,我就挂手上了。”脖子上是苏釉的小玉狗。现在一金猪一玉狗,为蔡小纹辟邪挡灾。

此刻,最后的夕阳也被墨色吞没。苏釉把手臂放回毛毯里,在蔡小纹腿上蹭着扭了扭,裹好自己叮嘱道:“小心别扯掉了。”她仰面躺着,看着蔡小纹的面庞映着夜色,垂发随晚风微微飘扬,真是好看。苏釉舍不得睡,拥起毛毯挡住自己下半个脸,继续看。

“嗯嗯……”蔡小纹答应着,抬手臂盯住摇晃的小金猪,咬了口面饼含糊道:“不知道公主是个啥样的人……”

苏釉好歹暂时看够了,翻侧了身闭目道:“公主啊,长得可带劲呢。”公主赵延聆的长相,苏釉才不知道,她只知道延聆公主是当今皇上唯一长大成年的孩子,几乎集皇上所有父爱于一身。据说为人纯孝聪慧,琴棋书画无不精通。不过,都是据说而已。

蔡小纹摆弄了几下小金猪,遥想自己这位身份高贵的伯乐,说出心声:“真想见见公主啊。”

苏釉睡意正缓缓袭来,也不睁眼,微笑道:“那是妄想。我做了四年的官陶,除了官商,一位京城的官员都没见到过。我们说穿了就是捏泥巴烧泥巴的手艺人,哪里是公主殿下会见的。”

蔡小纹默默点头,深以为然,放下手腕放下小金猪放下公主,继续咬饼。刚把最后一块丢入嘴里,就觉得苏釉吸吐舒缓,已然入睡。蔡小纹笑不自禁,垂手摸上苏釉脸颊。掌间滑嫩细腻诱得她得寸进尺,以指腹轻擦苏釉双唇。她的拇指才刚刚碰上唇,温暖酥麻的感觉击得她心里一酸,简直要落下泪来。她摇摇头,心自强笑:有柚子就够了,管她公主不公主……可是,可是,为啥这么难过……我大概,终不能够一直这样让她枕在怀里吧……

夜色逐渐浓了。老车夫一路加鞭,总算在城门关闭前把两人送到。苏釉蔡小纹又累又困,送别了老车夫,就在遇到的第一家客栈住下。客栈很小,但干干净净。没几个伙计服侍,但有随要随有的热水。关上房门,简单的摆设,干净的床铺,小巧的暖炉,开阔的竹窗,徐徐的夜风,一切都很好。苏釉常不运动,这样在马车上颠簸一路早就腰酸背痛,就算在蔡小纹腿上睡了许久也是缩手缩脚很不舒畅。现在终于有床了,她脱了外衣就倒在被褥上,动弹不得。蔡小纹则勤勤恳恳地放好行李,脱靴扒袜,擦铜盆洗面巾,最后还下楼给苏釉打了一盆滚烫的洗脚水来。

“师姐,起来泡脚吧。”

“啊!”苏釉顿时有了力气,撑着手肘坐起。她见洗脚水已经放在床前,还冒着滚滚热气。站在一旁的蔡小纹把面巾又递了过来:“面巾我洗好了,你直接擦脸就行。”

贤惠如此,我如何自处……苏釉暗暗叫苦。蔡小纹服侍至此,自理能力低下的她非常十分以及极其地羞涩:“小纹,你……你先洗吧。等会我自己打水……”

“你洗吧。”蔡小纹倒很自然,好像做这些事就是分内的。“我们同门,规矩所定。出门在外,以长为尊。你是师姐,我做这些是应该的啊。”蔡小纹给自己找借口,冠冕堂皇,偏偏苏釉要来戳破。

“那如果你是和师兄出来,你也给他打洗脚水吗?”

蔡小纹愣了一下,然后很郑重地想了想,斩钉截铁地道:“让他自己打去!再把我那份也带上。”

“噗!哈哈哈哈哈哈……”苏釉再忍不住,仰面倒回床铺大笑,心里宽慰异常:真是我家好蚊子!

蔡小纹被苏釉笑得脸都红了,低了头拿了铁扇说是要去院子里练会功,然后在苏釉说话前逃也似地溜了。

苏釉听她大晚上还要练功,忙要阻拦,可刚举起手就连背影都看不到了。她只好放下手,脱靴洗脚。洗脚水冒着袅袅热气。苏釉闭目,埋双脚于盆中,细细体会。这盆洗脚水就像蔡小纹体贴的内心,默默无言但滚烫暖人。苏釉越体会越开心,开心便忘形。她双脚还在盆里,身子就已歪倒在床,拥起被子左扭右扭,嘴里开始胡说八道:“小蚊子,我的小蚊子,我一个人的小蚊子……”胡说八道之后就是难得的痛下决心:都是你的错!如此待我,就别怪我勾引你!

洗脚水竟成了诱人的毒药。诱得苏釉像喝醉酒一样喘着粗气,脸色都微微潮红,有劲没处使似地搂紧被子,心里凶神恶煞:受够你了!好,你不来,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

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睡觉!晚安安~久违的波浪线T.T~~~~~~~~~让我一次,打个够~~~~~~

第47章摔疼了吧

正当苏釉在房里狠下各种糟糕决心时,蔡小纹一个人在院子里练扇,抱着的是截然不同的心情。所谓练功,本来就是个逃离的借口。可是要逃离什么,蔡小纹自己也不太清楚。

“嗤……”蔡小纹随扇锋转身,可手腕转晚了,铁扇锋利的侧刃把袖子划开了一个口。她吃了一吓,连忙收扇。心神不宁,手不应心,练武大忌。眼看这扇子不能再练,蔡小纹就握扇站在寒风中,意欲理顺自己混乱的思绪。

她的困扰来自于苏釉,那位看着就高兴的师姐,这个她明白。选好了理顺的方向,蔡小纹就把扇子系回腰中,找了个院角的石凳坐下,发呆想心事。

苏釉苏柚子……蔡小纹把主题在脑海里摆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哎……以前和柚子没有咋打交道的时候,明明觉得她挺讨嫌的,现在咋就觉得她这么好呢……她把两个发团的发绳拆下,晃乱了头发,试图把错位了的情绪晃到原位,当然是徒劳。风倒是把发丝都吹到了脸上,像极了小说中的女鬼。要是有别的客人穿过院子去茅房,一定会被她吓个半死。

蔡小女鬼现在才没有心思在意自己会不会吓到别人,她满心只有苏釉。今天让苏釉枕在大腿上时,她就觉得心里很难过。和苏釉交好的这段日子,她其实想过很多。比如,苏釉已近婚嫁年纪。成婚后的女人,就不会有多少时间和师妹玩耍。所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真是枕一次就少一次。想起这个,蔡小纹就觉得窒息般地难受。光是如此,就已经够困扰了。何况刚刚苏釉问了那个问题。

“如果是师兄,你又当如何?”

是啊……蔡小纹抱住脑袋,紧紧皱眉:如果是因为门规,我才愿意对柚子好。那为啥换成师兄,我就一点都不愿意做这些事呢?

因为这个问题,引出了蔡小纹的深深反省。她想起了自己抱过苏釉,亲过苏釉,想起了抱苏釉亲苏釉时陶醉的心情。这似乎不对。这似乎和小说里写的师姐妹不一样。倒是有点像……别的什么。想到这里,她深刻地忧愁了:抱还犹可说。我咋能亲呢!还亲了好几次……这不是师姐夫才能做的事吗……柚子会不会讨厌我……

可刚想到会出现在不久将来的师姐夫,她的心又猛地揪着疼。“啊啊啊啊!”她小声地吼叫,烦躁不堪地把头发抓得更乱。好在老天爷帮她暂时解了心围。一滴豆大的雨滴砸在她额头上,接着雨幕倾下。春雨来了。

院子里没遮没挡不能再坐。不过蔡小纹没有回房,而是去客栈的大浴室打热水洗澡。一是洗去汗水雨珠,二是拖延一下时间,免得带着这种混乱的心情去面对还没睡的苏釉。可是当她磨蹭半天,擦着头发推开房门时。一眼就看见苏釉侧卧在床上,撑头扶臀,分明还没睡。

蔡小纹只看了苏釉一眼,赶紧把头低下,把视线丢到别处:师姐,衣服没穿好……

苏釉的睡袍的确没系好,前襟开得很下,隐约能看到胸前的沟壑。蔡小纹觉得这种事提醒起来会让苏釉尴尬。于是她背对着苏釉坐在床边,伸手拿过放在床头的背篓,想找针线缝补刚刚划破的衣袖。她才把针线盒拿出,就听见身后悉悉索索的被子声,接着背上就是一软,好像是什么很柔软的东西贴在了脊梁上,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些微暖风,直接痒到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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