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1 / 2)

闻家三房最近吃得好,气色都肉眼可见的好了些。

不管什么吃食,都是才出锅的时候香气最浓郁,能传出老远,等温热时香气就不剩多少,待在一间屋里,还是能够闻见饭菜的香气,但大房二房离偏院都极远,中间还隔着好几个院子,自然什么味儿都闻不见,也不知成哥儿在给玉娘做工的事情。

转眼间,闻顺成就在裴家干了半个月的活儿,还连带着闻顺功也在裴家干点零散的活儿。

主要是平日里两兄弟都是一起的,那天早上还是因为闻顺功不大舒服,才没跟他一起去摸鳝鱼。

功哥儿比成哥儿小两岁,勉强也就十岁的模样,许沁玉还想给他点工钱,两人都不要,说是每天在她这里光吃的东西都不少。这倒也是,平日里有什么吃食,两兄弟都是跟着一起吃的,半大的小子贼能吃,所以许沁玉就没再给小的工钱,还是给的一贯钱。

就干了半个月的活儿,闻顺成已经得心应手,杀鱼洗肥肠做的那叫一个麻利,捶打鱼泥更是不在话下,真真给许沁玉省了不少功夫。

功哥儿做的活儿多是帮着倒倒垃圾之类的活儿,平时还经常领着凤哥儿跟芫姐儿在院子里跟墨玉疯玩。

许沁玉发现成哥儿学的很快,刀工竟也不错,片下来的鱼片虽不说薄如蝉翼,但也挺薄的,厚度均匀,应该是有点厨艺的天分在身上,许沁玉打算再观察观察,看看成哥儿愿不愿意做厨子,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得先锻炼成哥儿的刀工。

每个厨子最开始都是练刀工,这是必不可少的。

许沁玉这边忙忙碌碌的,距离四哥离开已经一个月。

她还是有点点想念四哥的,不知四哥在外跟着商队跑的如何了。

北方那边的灾还没过去,虽没继续下大雪,但天气还是很冷。

他们西南这边,都已经开始穿薄袄。

北方躲灾的流民们,去的地方也应该多是南方或者京城那个方向的,倒是不会逃难来西南,太远不说,一路潮湿虫蚁多,不利于逃难。

不光是北方那边传来消息,没两天,闻顺成刚摸了鳝鱼回,就神神秘秘跟许沁玉说了个事情。

“四嫂,我刚出去摸鱼,回来时候听人说,运河那边的水匪把官船给抢了!”

许沁玉倒吸了口气,“官船都敢抢?那些运河两边的水匪这么大胆?”

运河两边的山崖上一直有些水匪山匪的,其实就是一家,运河有段路两边是高耸入云的山崖,那些水匪就住在两边的山崖上,因为山崖地势凶险,也只有那些水匪们熟悉路程,住在山上,也算是山匪,但平日里都是抢运河上的商船比较多。

许沁玉还听说,其实有两拨水匪。

一拨就是抢些名声不好的商船,也不杀人,但抢东西,肯定会有点打打杀杀的,伤人还是有的。

还有一拨什么都抢,还杀人呢,听说之前有个商船就是被这拨水匪给抢了,船上的人都给杀了个光。

朝廷很震怒,也派官兵来剿匪过,但因为山崖的地形,剿了几次都没成功。

但是没想到这些水匪如此大胆,连官船都抢。

运河上的官船运送的可都是煤矿和铁矿,敢抢这些,那是要杀头的罪。

之前的水匪们根本不敢抢官船,就是不知道这次抢官船的到底是那一拨的。

“抢了煤矿还是铁矿?”许沁玉问。

闻顺成小声道:“何止呢,两艘船都给抢了,不止船上的铁和煤,还有两艘船也都抢走了,不知船都开到哪去了。”

通常两艘官船都是一起走的。

许沁玉就记得前些日子铁矿跟煤矿那边的矿坑都开了工,所以码头也热闹起来,加上天气暖和起来,她还打算晒点干豆子,做些干豆豉跟豆瓣酱,另外在做桶腐乳后再去码头附近摆朝食摊子。

这豆子刚买回来,运河上就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朝廷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这些水匪的,包括码头那边最近都得不安生起来,罢了,码头的营生看样子是不好做,不如等把豆豉豆瓣酱和腐乳弄好后,去西街或者东街那边摆个朝食小摊子,没必要再去码头那边了。

……

而在运河两边的漳壁山上,其中一处山壁半山腰,密密丛丛的树林遮掩下,后方则是一大片的空地,空地上不少的小木屋,还有一垄一垄的菜地。

这便是运河两岸的水匪的窝藏处。

寨子里,一个很壮实的男子正摸着光溜溜的脑袋,憨厚的大脸上满是不解,“老大,你说雷老大那边的人是不是疯了,他们怎么敢抢官船的,这怕不是又惹得朝廷要来剿我们?”

他们便是许沁玉口中不杀人只劫些名声不好的商船的水匪。

被光头男子叫老大的人约莫三十来岁,同样生的魁梧,还有一脸的络腮胡子,闻言更是皱眉,“雷老大真是疯了不成,咱们这些日子最好也谨慎些,寨口还是后山前山都要加派人手,要是有点风吹草动,咱们立马弃寨躲避。”

这老大身边有个生的文弱些二十来岁的男子,听完两人的话摇摇头,“不对,肯定不是雷老大干的,雷老大性子狠厉,但就算如此,他也不敢劫官船的,不然这些年他早劫了,劫了官船就意味着彻底跟朝廷对立,他没那么傻,劫些商船已经够他赚的了。”

没人愿意招惹朝廷的,雷老大也是同样,再说了,官船上的煤矿和铁矿,那东西抢了怎么脱手?没点人脉想要脱手煤矿和铁矿根本不可能,就算有人脉,那玩意也不好脱手,疯了吧去抢那玩意。

所以他知道不是雷老大。

络腮胡皱眉,“既然不是雷老大抢的,又是何人去抢的?”

文弱男子沉思片刻说,“可还记得之前有些小商队遭劫,手法跟咱们有点像,商队的主家之前得了不少不义之财就被抢了,但抢他们的不是咱们,虽然跟咱们的手法有点像,也不是雷老大的手笔,要是雷老大出手,那些商船上的人包括打手都活不下来,所以是有另外一拨的人马,应该就是他们抢了官船。”

寨子里所有人都陷入沉思,到底什么人敢去劫官船?

这会不会也给他们带来灭顶的打压?

……

其实朝廷那边的确很愤怒,消息传到宫里的时候,伏太后气急,立刻派了官兵去追查被抢的两艘官船的下落,还给西南边陲饶州的太守快马加鞭送了信,让他立刻派西南镇守的官兵去运河两岸剿匪。

这些事情嘱咐下去后,伏太后回头就见儿子躺在贵妃榻上,正让美人伺候着他吃果子。

伏太后看的皱眉,“怎么还不去批奏折。”

新帝笑嘻嘻的,“这不是有母后,母后批阅就行了,我实在懒得看那些大臣的折子,无非又是北方的灾民,让国库拨款去赈灾,要么又是弹劾朕跟母后的,实在厌恶,这些个大臣烦不烦,朕都登基多久了,还扯着以前的事情不放,再说朕这还饶了四弟一脉,只是流放了他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