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员外本来都准备起身送客了,屁股刚刚离开椅子一点,一听慕流云这话,还有一旁一动未动的袁牧,赶忙又坐了回去,有些尴尬地对他们笑了笑。
“听闻叶员外还过继了一个儿子?年纪不小,十三四岁了吧?”慕流云一副话家常的模样,“不知叶员外为何忽然想要过继一个孩儿到身边,这过继来的儿子,是否贴心孝顺?”
“慕司理问这做什么?”叶员外一愣,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实不相瞒,叶员外不在太平县,或许也不知道我这个人在外头的名声。”慕流云一本正经道,“我么,因拿了朝廷的俸禄,就得尽职尽责为朝廷做事,作为司理参军自然免不了经常要处理些刑案大案,剖尸验尸乃是家常便饭。
只是么,这久而久之的,名声就传了出去,一般人家都对我心生恐惧,也不敢将女儿许配与我,我琢磨着自己这辈子八成是娶妻无望了,想要同叶员外讨教讨教过继的事宜和心得,万一回头我也想要在本家的圈子里直接过继个儿子来给我养老呢!”
袁甲瞥她一眼,因这一番话忽然心里面升起了一种不安。
这小白脸二十都出了头却不肯娶亲,家里被慕夫人塞了那么多年轻女子,却也没见他把谁真的收入房中,这几日住在慕家,袁甲可是看得仔仔细细,那些女子对慕流云分明是有的感恩尊敬,有的心存爱慕,可是慕流云对她们……没看见发乎情,倒是真的止乎礼!
对外说是什么因为摆弄死人骨头太多了,姑娘家害怕,所以没人愿意嫁他,实际上怎么看都不是这么回事儿,摆明了只是借口而已。
难不成这小白脸真的是有什么说不得的癖好……?
袁甲的视线从慕流云那边收回来,落在自己身前的世子爷身上,心头不安更甚了。
叶员外被她给出的理由说得有些傻眼,感到难以置信:“司理大人这是在与老夫说笑吧?”
“那自然就是说笑。”慕流云把脸刷地板了起来,“今日我二次登门,为的便是你养女白容的案子,这边我与你问话,你不但不爽快的有问有答,还支支吾吾,反问起我来了!难不成叶员外想阻挠本官查案?还是说叶员外对本官本人有异议,觉得我官微人轻,问不得你?”
叶员外没有想到慕流云变脸的速度居然可以如此之快,被吓了一跳,他平时本就不是什么会与人胡搅蛮缠的性子,现在被慕流云一顶大帽子扣在脑袋上,只觉得一阵阵的发懵,根本无暇分辨她那话说得是否合情合理,只是连连摆手。
“岂敢岂敢!小女出事,我这小老儿痛在心头却无能为力,若是司理能帮我那苦命的养女诚挚恶人,我感激都还来不及,怎会那般不识好歹!”他忙不迭对慕流云说,“我本也没打算过继什么子嗣,这事还是容儿向我提出来的!
gu903();容儿出嫁之前便与我夫妇二人私下里商谈过,劝我们找老家那边的本家,寻一个懂事乖巧的男孩儿过继到身边,一来她是出嫁女,日后恐怕也顾不上娘家的许多事情,二来若是不过继一个孩儿过来,她便是我叶家的独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