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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传到他的身上,灼得他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轰焦冻第一次这样手足无措,他想到了曾经在其他地方见过的物理降温法,犹豫片刻,抬手发动了个性。

薄薄的一层冰覆住了他的半边身体,怀中的人很快察觉到了,扭动着就想要离开,轰只得小心翼翼地用着力把她桎梏在双臂之间,反反复复地在她耳边轻声安抚:“乖,再忍忍,马上到医院了”

又过了半分钟,她终于安静下来,像是睡着了可这平静也只维持了一分钟不到。

干裂的嘴唇轻轻翕动,有梦呓般的哭声从喉咙里逸出,含含糊糊,“呜”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轰顿时很紧张,一手握住了她的掌心,“枝夕”

枝夕没有醒,她的双眼仍然闭着,只是开始支离破碎地说梦话,她说得不成句子,轰只得低下头凑到她身前,仔细听清她在说什么。

“我、我有心的”

“呜好疼,我好疼啊”

轰焦冻不知道自己在那一刻,到底用了多大的毅力克制住自己不攥痛她的手。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他阴沉下脸,周身的气压顷刻间低到可怕,几秒种后电话被接通,那边传来青年的声音,“什么事,轰君”

“她今天和你出去了。”

是陈述句。

绿谷一顿,“对、对啊等等,是枝夕出了什么事吗”

“你没有送她回来”

轰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片刻,“枝夕没有和你说吗她后来接到警察的电话,先离开了。”

“去了哪”

“医院,”

青年的声音干涩几分,

“她说,她要去见荼毘最后一面。”

枝夕醒来时看到的是洁白的天花板。

鼻端传来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她几乎不用思考,就知道自己现在在医院的病床上。尝试着动了动,全身每一个骨关节处很快传来酸痛感,但却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感觉自己这半年来,还真是多病多灾。

换吊瓶的护士走了进来,目光落到她脸上,“你醒了呀,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对了,轰先生离开时和我说你还没有吃饭,现在饿不饿”

枝夕一下子有些回不过神,怔了会才道:“还好没什么别的不舒服,也不是很饿。”

“那还是吃点东西吧,啊对了,我去打电话喊轰先生。”

她说完就准备往外走,枝夕赶忙叫住她:“等等,请问一下今天是多少号几点”

护士“噗”一声笑了出来,“你不需要这么担心,你只是睡了一晚上而已,今天是周一早上八点半。”

“那还是不要打扰他了,”枝夕放下心来,瞥了一眼吊瓶里的余量,“今天大家都要上班的,我等打完这瓶就可以离开了吧”

“”

护士被她这番职场精英社畜的发言所震住,站在门口噎了小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可以哦,二之夕小姐这次发烧很严重,需要继续留院观察两天以防感染哦,我还是去打电话”

她话没说完,门口传来响动,面容清俊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辛苦你了。”他对着护士微微颔首。

“是我应该做的。”护士抿唇笑,“那我先走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就按床头的铃。”

“好的,谢谢。”

护士出门前小心地把房门掩上,轰转过身,看向病床上的枝夕,“好点了”

“好多了。”枝夕正色,“我打完这一瓶就能去上班。”

“不用了。”

“为什么”

她被开除了

轰焦冻走到床边,在椅子上坐下,盛碗粥摆在了刚打开的床桌上。他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了枝夕唇边:“我给你批了假。”

顿了顿,又道:“一星期的。”

枝夕震撼了,顺着他的动作含住了勺子,顿时烫得脸都皱起:“啊、嗷嗷、唔”

轰顿时慌了,手直直地伸到了她嘴边;“别咽,快吐出来”

咕咚一声。

晚了一步。

“”

男人的脸色隐隐发白,赶紧从桌上倒了杯水,温的,不过他用了个性,转眼就把它冻得接近零度,枝夕接过灌了一大口。

缓了十秒,总算缓过劲来。

一杯冰水喝得枝夕神清气爽,刚醒来时的浑浑噩噩烟消云散。

她用手背抹了一把唇上的水珠,注意到面前人的脸色还没恢复,便笑了笑:“焦冻,你这食盒保温效果真不错。”

轰焦冻罕见地没有回她的话,他正自责,又思忖着需不需要转入消化内科做个喉镜他小时候就听说过,有些人因为吃烫食而患了食管癌。

枝夕一看到他那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赶忙出声转移注意力:“焦冻,我饿了,我想喝粥。”

她本想着,经历了方才那么一出,轰应该会把勺子递到她手里让她自己来,谁料男人掀了掀眼帘,竟是又捏着勺柄舀了一小口,吹了吹,然后递到了自己的唇边。

枝夕:“”

“不烫了,枝夕,”他把勺子重新递了过来,“但你还是慢点吃。”

他的动作太自然,神情也如此,就好像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不妥,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而已。

枝夕怔住。

“等一下,焦冻,”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在这件事上和轰分清楚,顿时连身子都坐直了些,“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自己来。”

“而且男女有别。”

枝夕承认她的重点是后面那一句。

她和轰焦冻,与其他人不一样。

因为曾经的那两年,他们本就比一般人甚至是情侣,都要来得亲密,因此在枝夕有了那个决定之后,最让她为难的也是他。

该如何把握分寸呢要多远,要多近,才是刚刚好既不伤感情,又不会越过那条界限。

枝夕暗自思忖了几天,觉得这件事不能想得想得太清楚明白,按照心的指示去做就好了。

轰敛眸沉思。

枝夕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半晌,男人缓缓开口:“的确,你说得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