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看上片刻,不管怎样,大众对这帮未来的新星们总是抱有好奇与期待。
“爱子,你觉得场上谁是实力最强的呀”
“那还用说,当然是烈焰英雄之子轰焦冻啦我可关注他好久了,他非常出色。”
“诶,我倒觉得那个浅金色头发、手里可以放出爆炸的男生是最强的哦”
“哈哈哈你这家伙,这么多年了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狼系啊”
“好过分,爱子明明也没变吧那个叫轰焦冻的男孩一看就是猫系,正符合你的口味吧”
女人的话题方向越来越奇怪,吱吱喳喳的议论声从他的身旁飘过,男人前进的脚步顿了一秒,随即,他在这块车站的电子屏前停住。
即使是在今天这样温暖的日子里,男人依然身披一身长长的黑色风衣,兜帽将他的头都裹在其中,只能等走得很近了,才可以发现他有一张疤痕丛生的脸。此刻他正双手插兜,闲闲地站在电子屏前看那上面播放的体育祭实况转播。
几秒之后,他似是有些无味地打了个哈欠,脚尖转向先前的方向但又忽地停住,男人的眼睛眯了眯,纤长的眼睫在空中划出一道细小的弧度。
电子屏上,镜头切换到了场上的另一处,那是两队人马对峙的画面,其中一队有三名为女生,另一队则全是男生。不知发生了什么,作为骑手的那名女生正在与队内的长发女生进行缠斗,看起来就像产生了内讧。
但是男人的眼睛只是轻描淡写地从她们两人的身上滑过,直直地落在了队伍最前方的女生身上。
这个时候镜头再次切换,给了一个女生的特写。她的眉心轻蹙,凝出一道浅浅的沟壑,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对面,不知是遇到了什么状况,她懊恼地咬了一下嘴唇,腰身往下沉了几寸。
“现在出现在画面中的是一年b班的不知枝夕,她就是在刚刚的障碍赛跑中取得第四名的女生而在她的对面,是由普通科的心操人使为首组成的队伍,他们之间会发生怎样的战斗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一年b班,不知枝夕。
原来是叫这个名字么。
镜头切换到了别处,男人收回了目光。他并未急着离开,而是在原地站了片刻,垂着双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还不错嘛,小姑娘。”
良久,一声轻笑自男人的喉间逸出,他转过身去,很快便融入了人潮。
有了拳藤一佳的前车之鉴,枝夕与心操进行对峙时,无论对方怎样开口挑衅,她都闭上了嘴一言不发但同样的,她也没占到任何便宜,不知道心操的脑子是不是弯弯沟沟比同龄人要多,明明相比之下她的个性触发方式更为隐蔽,却依然被他察觉。十几秒过去了,他一直没有看枝夕的眼睛。
时间过去了一分钟,鳞飞龙和尾白猿夫都打累了,庄田二连击的攻击也不得不因为疲惫而放缓了,她和心操人使还在这敌不动我不动,旁边的人就听见心操不停说话、女生攥紧了拳头一言不发。
心操:“你是不是很不想理我啊”
他这话说得很心机,一方面是因为在这之前他说的都是些不太好听的,另一方面则因为这句话是个实打实的问句,这样的转变很容易让对手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从而张口给出回答。
知道还问枝夕气不打一处来,她现在没法松开一佳冲上前去直接肉搏,可是对方不看她,个性也用不出来,就这么傻站着真挺浪费时间。随着时间的推移,枝夕也渐渐有些焦躁,拳头松了又紧,大脑高速运转着思索对策。
最终,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高声问道:“鳞同学,你觉得我可爱吗”
刚停下来休息不过两秒的鳞飞龙被她这个问题惊得呛住,“咳咳咳这个”
枝夕:“谢谢夸奖,我也觉得我可爱你说,我这么可爱,为什么心操君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啊,他是不是觉得我很难看啊呜呜呜呜”
心操人使:我信了你的邪。
不同的人眼里有不同的漂亮,但可爱是大家公认的可爱要善于利用你的优势,主动出击引诱对方落入你的可爱陷阱哦
枝夕对于自己到底“可不可爱”没有任何认知,而且也打心底里觉得自己刚刚那样挺不要脸的,但事态紧急,再这么耗下去比赛就要结束了。她话音刚落,人就不满地朝对面心操人使看去,一张小嘴噘得老高了,“心操君你说啊,我哪里不可爱了”
心操:“我不会看你的,你死心吧。”
枝夕:“”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一个男生身上体会到如此强烈的挫败。
很好,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枝夕放弃了使用个性,对着与渐渐脱离控制的拳藤纠缠的盐崎茨低声道:“阿茨你把一佳扶好,鳞同学,你还能继续吗可以帮我打一下掩护吗”
鳞:“没问题”
有了同伴的配合,枝夕不再犹豫,转身冲了出去,其中几次变换身形险险躲开庄田与尾白的攻击,闯至心操身前,右手作勾拳朝他头挥去,被早有准备的心操一把抓住,枝夕干脆借着他的力道腰身一拧,左腿飞踹而出将他一把踢了下来。
比赛结束。
心操还倒在地上,小腹处还压着少女的一条腿,他被刚刚那一下撞得头有些晕,半天没有坐起来。
枝夕大口大口喘着气,从脚踝处传来的尖锐疼痛让她试了好几回都没能站起来,刚刚最后那一下她没料到自己能一脚把人踢下来,连带着自己也失去了重心。
“我说,”半晌,心操回过神,声音懒洋洋的,“能问问这位可爱的少女,你现在是在性骚扰我吗”
他慢腾腾地撑起上半身,枝夕的小腿从他的腹部又往下滑了几寸,卡在他的大腿根与上身的交接处,光从视觉效果来看,有点微妙的成人感。
枝夕:“是才怪啦我也不想”
她话没说完。
枝夕怎么也没料到,比赛都已经宣布结束了,心操人使居然还对她使用个性动作瞬间被禁锢,意识好似被关进牢笼,无论她如何用力地想要重新夺回对身体的控制权,都只能乖乖地听从心操的命令闭上眼睛。耳畔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模糊,好近又好远,失去了视觉的枝夕感到自己似乎被一双手抱了起来,掂了掂。
“嘛,你这战斗方式也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啊。”心操当然看出女生的脚踝受伤,本着自己最后一点绅士风度,他好心地把枝夕抱了起来,抬步往医务室走去,“感到庆幸吧,你要再重个几斤我就把你丢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