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欣接电话很快,张晚听到他的声音之后,直接就切入了主题。
“李楠她现在还在驱魔局里面吗?”
“什么?”
“李楠!我刚刚在学校里面看见她了,我想伸手去碰她,但是我的手指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我怀疑这个东西不是李楠,又或者是李楠体内怨气的来源!!!”
苏子欣被张晚的话给吓到了,他看了手机一眼,立马回复道:
“张晚,你等等,我给我姐打个电话问一下,问清楚之后马上打电话告诉你。”
“好!”
正事说完后,两人便挂了电话。张晚在宿舍里完全处于坐立不安的状态,胖子他们估计出去吃饭了,现在这个小空间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他现在做什么都做不进去,看书也是心不在焉的。过了一会,张晚又看向了自己的手机。
蛛丝般的裂纹非常显眼的趴在手机屏上,张晚伸手碰了碰机上的裂纹,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一串陌生的座机号码显示出来,张晚不解地眯了眯眼,迟疑片刻,接通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然后幽幽地开口,语气中带了点央求。
“快一点,你快点过来啊。”
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张晚皱起了眉,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听见过这个声音。
“什么?”
“再不来就要来不及了,他们已经要开始了。”
“你说什么已经开始了?我应该去哪?”
张晚赶紧接着她的话问了回去,可是很久都没有人答复。张晚正觉得奇怪,就在这时,电话那头忽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听上去并不像那个小女孩,倒像是许多人一起在笑。
“集天公寓!”他们齐齐的说出了这四个字,然后电话嘟的一声就被挂断了。
“啪!”
张晚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手指一抖,手机啪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他瞪大眼睛看着地板上的手机,突然觉得浑身都在发冷,心脏就像是被死死掐住了一样,停跳了几秒,然后开始剧烈的回颤起来。
手机十几秒后自动黑了屏,张晚按着自己的胸口,跌坐在椅子上,头上出满了冷汗。
不知道是不是周围实在太安静了,他感觉自己就像被什么东西给迷晕了一样,思维开始慢慢变得模糊了起来。
他再一次陷入了梦境里。
这回,张晚站在教室门口,他看见了一个长发齐腰的女生背对着他站在窗前,像是在看风景。
但是几秒钟之后,让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女生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往前一头栽了下去,张晚见状连忙想要冲过去伸手拉她,可女生只是上半身连着头发从窗户口里掉了出去,而她的腿还连着裙子,血肉模糊直直的立在窗户前。
张晚已经被吓蒙了,他往后退了两步,背脊突然撞到了一个人。
他转头一看,那个长头发的女人手里拿着砍刀,正站在他身后。
张晚下意识地惨叫了出来。
世界突然变得很安静,他浑身一抖,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又一次在自己的梦里惊醒了。
宿舍里面没有开灯,手机还掉在地上。张晚就这么坐在椅子上面,就连胳膊都没有搭在桌面上,突然就睡着了。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那个梦境,越想越头疼。
不久前那个催他去集天公寓的来电跟最近接二连三出现的奇怪梦境,组成了双重打击。张晚突然有种无处可逃的错觉,这个世界上似乎不再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
他纠结了很久,然后过去打开了灯,慢慢地蹲下,捡起了手机。
如果说刚刚那个鬼来电与集天公寓有关,那么自己现在一定还处于危险状态当中。
先不提最近做的这些奇怪的梦,张晚总觉得,从秦大师那里出来之后,事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变得越发难以理解了。
张晚点亮了屏幕,又看到了那串令人头皮发麻的座机数字,他上下滑动了一下,居然在周日晚上也发现了自己与这个号码的通话记录。
可是他自己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说真的张晚感觉自己有些撑不住了,他好像陷入了一滩越来越混乱难以挣脱的泥沼里,手脚无力脑袋缺氧,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明知自己逃不掉了,可该死的求生欲却在不断地给他输送着恐惧,督促他继续绝境求生,逼他做一些他不想做却不得不做的事情。
张晚把手机充上了电,然后拿起零钱去了宿舍楼下的电话亭,再一次给秦夜打了电话。
这一次,秦夜那边依然是无法接听状态。
张晚低垂着头走出电话亭,在旁边找了个地方蹲着出神。过了一会,他去超市买了包烟,点燃了一支,生疏的吸了起来。
刚吸没几口,他就被呛的咳嗽不止,那种苦涩的味道在他嘴里使劲冲击着每一个味蕾,张晚忍不住吐舌头,吐完之后,他又将烟放进了嘴里。
还没来得及用劲往里吸,手里的烟突然就被人伸手给夺去了。
张晚转过头,看到张教授手里拿着他那半根烟,脸色与眼神都不大好看,像是有些生气了一样。
“你会吸烟?”
张晚被他这个表情给镇住了,他摇摇头,垂眸不敢与他对视。
“不会你碰这个做什么?”
张教授直接用手指将闪着红光的烟头掐灭,然后把烟丢进了垃圾桶,“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事了?”
“……”张晚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依然处在巨大惊恐的余韵中的他,还是慢慢地点了点头。
“我刚刚回去,接到了一个电话。”张晚回忆着小女孩那阴森鬼气的声音,血液都在往头上冲,“她说我再不过去就来不及了,让我去集天公寓。”
听到集天公寓这四个字后,张教授的神情微妙的发生了改变,他微微张嘴,可是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张晚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研究张教授的这些微表情,疲惫地说道:
“就在那之后不久,我又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一个女孩站在窗户前,被腰斩了。”
最后那几个字,张晚说话的音调几乎微不可闻,他真的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张教授伸手拍了拍张晚的肩,安抚起张晚的情绪。
“这些事情都是控制不住的,你要想想,至少你睁眼之后直到现在都还活着,和你一起进过集天公寓的那么多人,他们全都已经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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