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群雄一时间默默无声,有的是惊惧于三渡武功之高,竟然连手持倚天剑的灭绝师太都无法胜过一招半式,有的则是在考量局势发展。
渡厄禅师见无人应答,当下转向明教,道:“明教张教主,三十年前明教教主阳顶天坏老衲一目,我师兄弟三十年不问世事,痛下苦功,就是为了报此仇怨。近日突闻阳顶天已经逝世许久,心中深感失望。阳顶天既死,我三人的深仇大怨,只好着落在现任教主身上。既然来到此地,数十年来恩恩怨怨,咱们武功上作一了断便是。”
张无忌心中一惊,实在没想到少林和明教还有这一桩旧怨。只是时至今日,阳教主已死,他若不担当,谁来担当当下身子挺直,朗声说道:“老禅师既如此说,晚辈无可逃责,一切罪愆,便由晚辈一人承当便是。”
渡厄道:“好,那就请张教主上场赐教吧”
萧璟见少林三渡欲和张无忌了断恩怨,眉头一皱,起身道:“慢着,此次大会旨在决出屠龙刀之主,不涉个人恩怨,三位老禅师和明教的恩怨还请择日在做了断,以免群雄苦等,屠龙刀则一直被少林持有。”
大伙儿原本便不乐意少林持有宝刀之时,却跑去处理私人恩怨,只是顾忌少林势大,一时不敢质疑。眼下有人带头,于是便一齐鼓噪。
张无忌本已决定代阳顶天揽过,已经做好一场苦斗的打算,闻言心下松了一口气,再度坐下。
渡厄眉头一皱,道:“萧帮主此言倒也有理,莫非接下来便是丐帮前来夺刀”
萧璟几步跨入场中,道:“正有此意。”
渡厄双手合十道:“既然如此,老衲自当领教高招。只是在此之前,还有一言请教,希望萧帮主勿要怪罪。”
萧璟右手一伸,道:“禅师请将。”
渡厄道:“我听说汝阳王府郡主赵敏已然和贵帮联手作了一路,她叛君叛父,投诚丐帮,此言是真是假”他声音清越,辞锋咄咄逼人,质问之意十足。
台下群雄早就知道此事,平日里顾忌丐帮势大,和萧璟的武功,是以憋在心中,不敢当面质疑。此时渡厄率先发难,顿时竖起耳朵细听,心中想法不一。
赵敏听得渡厄之言,亦是紧张起来。她倒是不怕群雄敢将她如何,有萧璟在,自然能护得她周全,只是担心自己给萧璟带来大麻烦。
萧璟对这种情况早有所料,淡然道:“不错,她现下已弃暗投明,不再危害江湖,现下就在本帮之中。”
渡厄厉声道:“这个赵敏心肠狠毒,将本派方丈和一众弟子擒捉而去,多有折辱,这笔账,萧帮主要如何算”
萧璟道:“彼时立场迥异,她对少林出手,也在情理之中。但贵派方丈虽然深陷囹圄,却也性命无损。出家人慈悲为怀,她既然诚心弃暗投明,禅师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渡厄道:“六大派弟子尽被她一鼓成擒,却唯独对丐帮网开一面,萧帮主如何解释”
萧璟皱眉道:“我跟她自小相识,她看在我的情面上放过本帮弟子,有何不可若非如此,我等也不能如此顺利的救出各派之人。”
渡厄听他话里有话,不禁脸色稍缓,道:“萧帮主对本派有大恩,贫僧感激不尽。但若无赵敏对本派出手在先,也无后续一系列之事。萧帮主的大恩,本派日后定有厚报,但这赵敏,还请她给我武林同道一个交代。”
第一百一十三章挟恩图报
萧璟见渡厄禅师穷追不舍,不耐道;“禅师想要她如何交代”
渡厄道:“至少要对先前行径深切悔过,并亲自对各派致以歉意,最后为表诚心悔过,老衲希望赵敏能在本寺礼佛三年。贫僧这是看在萧帮主的面子上,不然,若按她所作所为,怕是要在本寺幽静三十年以上。”
萧璟双眼一眯,对渡厄禅师生出一股厌恶。少林派只怕已经开始忌惮打压丐帮了,若赵敏在他的护持下,仍被少林派公然逼迫的低头服软,并在少林寺名为礼佛,实为幽静三年,这岂不是说丐帮远不如少林
丐帮这两年蓬勃发展,势头迅猛,果然已经另少林派如芒在背,生怕失去江湖泰斗的地位。
这做惯了老大的人,想法就是不一样,只要有别人有一点威胁到自己的苗头,立刻便要出手打压。
以前他们最忌惮的是武当派,不仅在张真人百岁寿宴上逼上门去,更在张真人求取九阳神功的时候多有轻慢,连门都不让他进。
这也就张真人脾气好,本身也是出自少林寺,否则岂能有他们好果子吃昆仑派何足道能单挑少林寺,别人就做不得么
如今丐帮和武当派过从甚密,只怕早就引起了少林派的不满,再加上丐帮本身对少林的威胁,他们终于坐不住了,这是要趁着三渡出关,借机敲打于他。
“哈哈哈”萧璟仰天发出一连串大笑声,声音清越激荡,震得渡厄耳鼓嗡嗡作响,心中凝重戒备,生怕他突然发难。
萧璟笑完,冷冷道:“禅师既然承认本帮对少林的恩情,那好,我也不需要大师日后的厚报。赵敏对各派的确多有冒犯过恶,我今日就以对少林的恩情偿还,从此以后恩恩怨怨一笔勾销,禅师觉得如何”
渡厄禅师一呆,没料到萧璟公然挟恩相报,迟疑道:“这”
萧璟道:“怎么难道禅师以为这些恩情不足以抵他所犯的过错么当日若非我在,你少林上下早就葬身火海,哪有今日的威风”
渡厄道:“这,萧帮主对本寺的却恩同再造,只是为了一个朝廷妖女,这么做值得么”
萧璟冷冷道:“值不值得我心里清楚,无需禅师费心。既然说到这里,我今日也说一句公道话。当日万安寺之事过后,因明教众位出力甚多,张教主更是一力擎天,救下无数生命。少林寺空闻方丈亲口承诺,和明教昔日的所有仇怨一笔勾销,昨天又化解了金毛狮王之仇,按理说贵寺和明教应该恩仇两讫才对,禅师今日又找张教主报的那门子仇难道贵寺之中空闻方丈做不得主”
渡厄脸色一黑,呐呐无言。空闻方丈虽然大略跟他说过此事,但积累数十上百年的仇怨怎么可能说化解就化解尤其是他们师兄弟三人被阳顶天逼得连坐三十年枯禅,更是苦大仇深,岂能说放下就放下
萧璟接着道;“张教主是实诚君子,向来施恩不望报,只盼诸派能尽释前嫌,共同推翻元廷。都说江湖上最难偿还的便是恩情,但这只是对知恩图报之人而言。若有人受人恩惠,天天挂在嘴边要报答,却在实际行动中恩将仇报,这样的行为,禅师以为当不当为”
渡厄脸色难看,一张黄脸黑如锅底,闷声道:“自然不当为。”
萧璟淡淡道:“禅师如此说,足见光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