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要不提,你也不说,差点就给忘了。”
他伸手去拿,可抽了两下,愣是没有从他手里抽出来。
凌星阳刚刚康复,没什么力气,他困惑地看了眼正在收拾东西的明航。
明航见到这一幕,伸手帮他,才发现手机被凌星海攥得紧紧。
他皱了皱眉,一个用力,将手机从对方手里夺了下来,还给凌星阳。
“好了,你把字签了,我们就可以出院了。”
凌星阳接过纸和笔,在患者签字的后面写下自己的名字,刚写了一个姓氏,就停住了。
“怎么了?”
明航问。
凌星阳想了想,摇摇头。
“没。”
他工工整整地把字签完,抬头对明航笑了笑。
“我们回家吧。”
明航和凌星阳幸福甜蜜的同居生活开始了,
一场意外抚平掉了凌星阳性格中的毛糙,浴火重生后的他变得成熟了,明航跟他在一起,终于不再像是小孩子过家家,而是两个相爱的成年人,每天都有着数不清的共同语言。
在该安静的时候,凌星阳也会安静不语,两个人享受着安宁,眉目亦可传情。
明航越来越爱凌星阳,他简直就是他心目中的完美情人。他开始相信上帝有手,会把冥冥中相互吸引的两个人捏在一起。
除了上床,他们做每一对情侣都在做的事,亲吻、拥抱、耳鬓厮磨,若不是明航担心凌星阳的身体,早就情难自抑地挟对方上了本垒。
“我以前真是太不了解你了。”
“不,应该说,我压根就没有给过自己了解你的机会。”
“不过幸好,我们以后的时间还很多。”
明航从背后搂着凌星阳,凌星阳手里拿着个本子,这本子买来好几天了,明航也没见他往上面写上一笔。
“说起来,为什么你的日记本从医院回来后就不见了,我找了好几次都没找到。”
“你找它做什么?”
“闲来没事翻一翻啊。”
凌星阳噗嗤一笑。
“在医院还没看腻?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恨不得赶紧醒来让你别念了。”
“那它的功劳可就太大了。”
“也是时候该功成身退了。”
凌星阳说:“过去的日记写的全部是求而不得,现在你在我身边,我已不想忆苦思甜。”
他扬了扬手里的本子:“今后你想看什么,我重新写给你看,好不好?”
有客人来访,明航去开了门,门外是凌星阳的双胞胎哥哥凌星海。
他比明航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样子还要瘦,已经撑不起身上那套昂贵的西服。
相比之下,凌星阳被明航养得白白胖胖,刚醒来时的形销骨立早就不翼而飞。
现在再也不会有人错认他们两个了,就连陌生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区分。
“请进。”
明航把他让进了屋,又对着里屋喊:“你哥来了!”
凌星阳穿着家居便服及拉着拖鞋迎出来:“哥,你来啦。”
明航也想早点缓和凌星海之间这种不尴不尬的关系,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于是主动提议道:“既然来了,我去买点菜,晚上留下来吃饭吧。”
明航哼着小曲拎着菜,回到家才发现客厅没有人。
有隐约对话声从卧室中传来,他正好奇呢,就听到凌星海说:
“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出院那一天就想起来了。”
凌星阳坦诚相告。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还要继续骗他?”
屋内沉默了数秒。
“因为我怕一旦说了,就会回到过去。”
“你比谁都清楚,过去我们的关系。”
凌星阳抬起头:“我是真心喜欢他,为了和他在一起,我愿意放弃一切。”
“你……!”
凌星海恼怒地揪住他衣领,举起的拳头迟迟落不下去,跟那一夜如出一辙。
明航冲进去推开他,把凌星阳揽到了怀里。
“过去我们都错过了很多,我喜欢现在的你,将来也请跟我在一起,好吗?”
凌星阳为这突如其来的告白错愣了片刻,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回拥住了对方。
“你会成全我们的吧?”
他从明航的肩膀上探出头来,望着凌星海。
“哥。”
声带振动产生的单音节,带着怯生生的颤抖,从喉咙蔓延到舌尖,在空气中扩散开去。声波汇聚成五百磅重的巨锤,给予凌星海狠狠的当头一击。
凌星海脸色苍白,向后踉跄了几步,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门。
他的异常举动引起了明航的注意,他扭头去看,“那个人看上去怪怪的。”
凌星阳扳过他的脖子,主动献上了深吻,他们忘我地拥吻着,世界里再也不存在别人。
一吻结束,凌星阳加深了这个拥抱,把下巴埋进明航颈窝,嘴角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完>
第4章我的哭包男友(一)
文案:都市奇幻,攻宠受作,竹马竹马,破镜重圆。
***
上
简陋灵堂的正中央悬挂着逝者遗像,黑白照片上的女人看上去还很年轻,她在世的时候亲朋好友寥寥,死后前来吊唁的也只有附近的街坊邻里。她唯一的儿子守在灵旁,面无表情地向每一位来宾鞠躬行礼,神色淡定得有些离奇。
几个中年妇女在一起窃窃私语。
“真是个苦命的人啊,嫁了个赌博酗酒的男人,一个人含辛茹苦把儿子拉扯大,眼见能享福了,哪想转眼就得了这种病,没几年就走了,哎。”
“最可悲的是从亲妈走了到现在也有一周了,做儿子的一滴眼泪也没掉过,会不会是小时候被他爸打傻了?”
“当年他那混蛋老子一赌输就拿儿子出气,小孩子哭得整栋楼都听得到,有几次我都偷偷报警了。后来倒是没动静了,我以为他改了吧,谁知道是把嘴巴封起来继续打,打到奄奄一息都不肯停手,真是狠毒啊。要不是他妈拼死跑出来跟我们求助,那孩子差点就没救了。”
“老子不是东西,可小子也太铁石心肠了,该不会是遗传了他那混蛋爹吧?”
“要不是咱几个打小看着他长大,还以为这边这个是路人,那边那个才是她亲儿子呢。”
她们口中的那个人,此刻正独自躲在灵堂偏僻一角,哭得伤心欲绝,大家注意的焦点都不在真正的逝者家属,而是纷纷落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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