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天女!先将天女送出,锦屏山庄不能久留!”
应飞扬毫无头绪,却突然心头一紧,察觉到隐忧,若真如秦风真有所指,那此时锦屏山庄是多事之地,不能让天女凌心再留在此处。
无论之后该如何行动,都应先将天女送出。
担忧天女状况,应飞扬连忙起身穿衣,向楚颂住处奔去,天刚微亮,露浓霜重,山庄之妖多数还未醒,沿途未见几道身影,便已到了楚颂的住所。
“应大哥?怎这么早就来了?”楚颂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门,应飞扬却径直闯入。
“唉唉唉?应大哥,你做什么?”楚颂微微一怔,随即紧跟上去。
“天女呢?我要将天女送离。”应飞扬说着进入内室,见天女仍躺在床上安睡,微微松下口气,随即要将天女抱出。
“你给我停下!她还没醒来呢!”应飞扬行为太过失礼,连楚颂这般好脾气都动了气,双臂横张挡在应飞扬之前。
“不用劳烦了,没生命危险便够了!”应飞扬伸手要将楚颂拨开。
楚颂却一步不让,气鼓鼓道:“她是不是能离开,我是大夫,得听我的!”
楚颂虽然柔柔怯怯,但骨子里仍是属牛的执拗性子,尤其关乎医道,素来半步不退。而应飞扬自己也搞不清状况,更无法与楚颂解释清楚,只能执意带走人。
一个说不清,一个听不进,一人一妖僵持片刻,依旧谁也不让。
此时,突来一声埋怨传入,打破僵局。
“你们啊,大清早的吵吵嚷嚷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来者一手叉腰,一手掩唇轻打哈欠,步履摇曳,懒散间又带洒脱。
“怎会?你怎么在这?”见到来者,应飞扬猛然一愣,惊呼而出,来者竟是秦风。
“这话问得奇怪了,这里是锦屏山庄,我不在这还能在哪?”秦风说着,施施然坐在楚颂的梳妆镜前,轻抚着眼睑忧心忡忡道:“小母牛啊,上次你给我的那什么眼膏还有没有,再给我一瓶呗,瞧我这眼袋,又黑又肿,丑也丑死了。”
“不许再那么叫我,还有,会有眼袋是睡眠不足,脾脏虚弱,内火积郁,你不老老实实睡觉,只涂眼膏那是治标不治本,若要……”
秦风揉着太阳穴,打断道:“好了好了,别吊医经了,你们一大早就吵吵嚷嚷,叫我怎么睡眠充足啊,况且我昨晚睡得也挺早啊……”
“可你昨晚,分明跟我在一起啊!”应飞扬越听越觉诡异,秦风理应被逐出山庄才是,昨日也是强闯而入,怎如今再现,言谈举止好像是从未被驱逐的样子,忍不住脱口而出。
“什么?应大哥,你也太花心了吧?”楚颂惊呼出,目光中带着鄙夷。
秦风也愣了愣,随后瞥了他一眼,薄嗔道:“你做梦呢吧?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对姐姐心心念念放在心里就好了,可别随便说出来,姐姐我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呢。”
随后秦风又忍不住噗嗤一笑,转过身来,两条修长的腿交叠一起,一手撑颌,一手卷动这垂下的发丝,戏谑看向应飞扬道:“呐,说来听听,你说姐姐昨晚跟你在一起,都做了什么?”
“这……”听闻秦风矢口否认,应飞扬更觉思维混乱,虚实难辨。
此时,又听闻同样戏谑的一声从背后传来,“就是就是,你昨晚跟秦风姐做了什么说来也给我听听?”
应飞扬回头,却见又一名女子步履轻盈而来,肤如冰雪,杏眼桃腮,明媚动人,“谢师姑,你也来了?”
来者微微一怔,随后笑道:“呦,怎么一觉醒来,我这辈分都长了?来,乖师侄,再多叫几声师姑。”
应飞扬本以为来者是谢安平,但听其言语,不似昨日所见那般温润沉稳,再细看她,见她发丝如瀑垂下,梳得是少女的发式,又犹疑道:“你是……师姐?”
“多新鲜啊,不然会是谁?”谢灵烟皱了皱眉鼻子,不满道。
楚颂却变得面色凝重,发现什么似得道:“谢姑娘,应大哥情况似乎不对!”
“你是说,他又发作了?”谢灵烟也微微变色,随即面带紧张的紧盯应飞扬道:“应飞扬,你还记得你是为什么来到锦屏山庄的吗?”
见她们神情凝重,应飞扬心头莫名发慌,忙道:“怎不记得?天书之战中,天女受帝凌天溯洄流光之术影响,伤及了神识,我带她来此寻求医治。”
却见谢灵烟和楚颂互换了个眼神,面上皆带愁色。
应飞扬忙又追问:“怎么了,是有不对吗?”
楚颂默然,避开应飞扬视线,而谢灵烟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双目直视应飞扬道:“只对了一半,天女是被送来此处医治不错,但在天书之战后,被溯洄流光伤及神识昏迷不醒,送来此处医治的不止天女一人。”
“还包括你——应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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