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第二章 判生定死(2 / 2)

步剑庭 意缥缈 2053 字 6天前

另一个对着石像而坐,好像仍在聆听他教诲,虽只留了一道背影,但不消说,自是万象天宫首徒纪凤鸣。

“好个纪凤鸣,不愧是与我师兄一时瑜亮之人!”应飞扬心中暗赞一声,纪凤鸣虽只随便坐着,但却好像与整间石室融为一体,化作一道上合天下合地的完美阵势,守住卫无双的石像,应飞扬进入石室瞬间,便觉得自己踏入了任纪凤鸣主宰生杀的领域.

“师妹,慕兄,嗯?还有两位?”不待他们说话,纪凤鸣就早有感应,从蒲团上回身看来。

可看到纪凤鸣如今的形象,应飞扬不由一怔,只见他面容有些久不见天日的苍白,下巴上胡子拉渣,瞳孔缩小成一线,眼白则充满了红色的血丝。由于消瘦了许多,面庞也变得刀凿斧刻般棱角分明,原本总是带笑的他,显得阳光随和的他,如今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凌厉气质。

但应飞扬很快明白他变化的原因,万象天宫沦陷,同门惨死,卫无双石封,百代不坠的道门正统一夕变故,风雨飘摇之际,全靠纪凤鸣一肩撑奇摇摇欲坠的派门,还要护卫着毫无自保之力的卫无双,让他怎能不心力交瘁?

而应飞扬看他之际,纪凤鸣布满血丝的双眼亦扫视着应飞扬,道:“慕兄,你不引荐一番吗?”

慕紫轩反问道:“前些时日,昆仑之上又一场内乱,你可知晓?”

纪凤鸣道:“却是听到些传闻,不过六道隐瞒消息,所能探知的有限,只闻真一观遭了一劫,而一切源头就是一名唤作赤蚺君的蛇妖……”说道此处,他看着应飞扬的目光忽然一亮,“莫非就是他?”

“既是也不是,扰乱真一观的是他,但他的身份另有其人,他便是——”慕紫轩正拖长了腔准备揭晓答案,应飞扬已毫不配合的揭下面具,道:“纪师兄,左师妹,许久不见……”

左飞樱:“嗯?”

纪凤鸣:“应飞扬?”

慕紫轩:“怎会是你?”

面具下真容显露,三人同时一呼,各自露出惊骇表情,只是……

“你是跟着凑什么热闹啊?”应飞扬觑着眼,瞅着一脸震惊模样的慕紫轩。

慕紫轩将夸张表情一收,道:“揭晓答案这么紧张刺激的差事被你抢了,我自然要只能退而求其次,配合着装下震惊了,不然没人捧场,你岂不尴尬?”

应飞扬翻了个白眼,对这非敌非友的师兄,他倒真不知该如何面对。

纪凤鸣也一副无奈表情道:“你还真是会玩……”

慕紫轩回道:“也是看你整日眉头深锁,想要逗你开心一下,你倒不领情?”

纪凤鸣摇头道:“劳你费心了,但如今的我。可是开心不起来。”

“哦?是吗?我倒想一试。”慕紫轩指着楚白牛道:“这边还有一个,你可知他是谁?”

“嗯?还未请教?”纪凤鸣疑道,一个应飞扬,已经够令他惊异了,而听慕紫轩的话意,此妖身份只会更非比寻常。

“老夫,楚白牛。”楚白牛抚着胡须道。

纪凤鸣和左飞樱皆是双目一闪,爆射出惊喜之色,沉稳如纪凤鸣,此时声音打颤,道:“你……你是楚神医!”

“正是老夫!”

“真是您,哈哈哈,终于……终于见到您了!”纪凤鸣再难忍住,喜色溢于言表。

身染天人五衰之气,必死无疑,可若真有谁能颠覆这一定理,那便非楚白牛莫属,这些年万象天宫一脉自然没少寻找过楚白牛的下落,但那时楚白牛正在畜生道沉溺钻研医术,他们如何找的到?

可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如今楚白牛竟自己送上门来,纪凤鸣忙又问道:“楚神医,您怎会来此?慕兄,你是怎么把神医找来的?”

“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是他干的。”慕紫轩朝应飞扬扬了扬下巴示意,又对应飞扬道:“你昆仑一行,遭遇究竟如何,现在正是时候,一并说出吧!”

应飞扬点点头,将这遭经历娓娓道来,只是未避猜疑,隐去了楚白牛是主动留在畜生道这一细节,改称他是受畜生道蒙蔽欺骗。

这遭经历曲折离奇,牵系甚广,慕紫轩和纪凤鸣虽都探得一些走漏出来的情报,但也只是一鳞半爪,此时无不专注听着应飞扬讲述,不时啧啧称奇,而听完之后,又皆是眉头紧锁。

“北龙天竟然暗中六道恶灭,想让我们彼此内耗,他便坐收渔利,当真好手段!”慕紫轩手托下巴,思索这这条重要情报背后的意义。

“在万象天宫建了一座净天祭坛?帝凌天,又是搞什么玄虚?”纪凤鸣则关注着另一事,却是不得其解,便也不便多想。而是朝应飞扬拜谢道:“应兄弟,此番多谢你将楚神医带回,大恩不言谢,我只一句,今后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尽管吩咐,出生入死,在所不辞!”

纪凤鸣面容诚挚,话语更是掷地有声,应飞扬连忙阻道:“纪师兄何必言谢,当年凌霄剑宗,是纪师兄给我辩解的机会,如今我的行为,也不过是证明自己而已!”

就冲当年应飞扬受千夫所指之际,最有资格指责他的纪凤鸣却挡在他面前,想要为他讨个辩解的机会,应飞扬就一直对纪凤鸣敬佩在心,此时那肯受他拜谢?

他欲扶,纪凤鸣却执意要拜,应飞扬见扶他不起,便对楚白牛道:“楚神医,天人五衰功你也好奇许久了,现在机会来了,你不大展身手还等什么?”

纪凤鸣一听,这才回归正题,转而拜向楚白牛道:“恳请楚神医施展妙手!”

“天人五衰之气?我且看上一看……”楚白牛其实也早已按捺不住,也不多说,双眼冒着光便径直上前,绕着石像转了几圈,轻轻拍击了石像几下,又把耳朵贴在石像上听了半晌。

当此关键之时,石室内众人无不紧张,但楚白牛却停了下来,沉思良久,终于摇了摇头道:“这个,我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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