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军阀 !
“咻~”
漆黑如墨的夜色里,一支火箭自从东方天际悠然而起,犹如一盏明灯,霎时划破了幽暗的苍穹。虎牢关上,高顺手攀女墙,迎风肃立,年轻的脸庞如刀削斧凿般轮廓分明,乌黑的眸子里流露出坚定不移的凝重。
尤其是高顺挺拔的身躯,更是给人纵然泰山压顶亦不能使其屈伏的刚劲。
“咚咚咚~~”
激烈的战鼓声从前方绵绵而起,只听那激烈至令人窒息的节奏,便知道这是中央官军特有的行军大鼓!大汉帝国最为精锐的中央官军~~终于杀到了吗?
“呜呜呜~~”
悠然绵长的号角声紧接着响起,那是冲锋的号角!
“杀~~”
隐隐的杀伐声自远处遥遥响起,渐扬渐起,最终铺天盖地地漫卷过来,通红的火把犹如点点繁星从远处滚滚而至,很快就将虎牢关前的空地燃烧成了一片通红的火海!亮如白昼的火光中,无数官军如蚂蚁般蜂拥而来,挤满了狭窄的山谷,黑压压一片、无穷无尽,仿佛~~天地之间再不存在别的生物,除了官军,还是官军~~
不愧是大汉帝国最为精锐的官军!既便是最为简单的冲锋,也能展现出和普通官军截然不同的声势。
高顺悠然高举右臂,夜空下响起他清冷的喝令声。
“弓箭手~~上~”
仅有的三百名弓箭手从敌楼里跑步而出,在不足三十丈宽的关墙上散列开来,弓箭手们冷漠地卸下长弓,从箭壶里抽出一支支羽箭搭于弦上,尔后纷纷转头,冷冽的眼神聚焦在高顺的右臂之上。
关下,官军蜂拥而至。
“放箭~”
“唆唆唆~~”
箭矢划破长空发出刺耳的尖啸。
“树盾~”
关墙下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大喝,冲在最前面的官军步兵迅速将大盾顶在头上,顷刻间形成一片密集的盾墙。
“笃笃笃~~”
连续不断的闷响声中,一支支锋利的羽箭已经插上了官军的盾牌,只有少量的箭矢能够穿透盾牌之间的缝隙,给官军造成些微伤害,但这种程度的伤害根本就不足以官军潮水般的冲锋。
“弓箭手退后~”
高顺一声令下,弓箭手们又如潮水般退回了敌楼。
“杀~~”
蜂拥而至的官军士气大振,转眼间已经冲到了关墙之下,一架架云梯被高高竖了起来,顶端锋利的钩子在夜空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关墙上,高顺屹立如松,所有贼兵神情凝重。
“咣~咣~咣~”
十几架云梯几乎是同时搭上了关墙,通过顶端的倒钩死死地钩在了女墙上,数十名官军轻步兵呼嚎着从盾墙下冲出,口衔腰刀,手脚并用,敏捷如猴地顺着云梯攀了上来,只片刻功夫,便已经攀到了五六丈高。
“杀!”
一声炸雷似的大喝响起。
“呼呼~~”
一团团巨大的黑影顿时从关墙上凌空砸下,攀在云梯上的官军无从闪躲,大多被砸个正着,惨叫着从云梯上翻翻滚滚地跌落下来,大多不是摔折了双腿就是被檑木滚石砸碎了头颅,但更多的官军却从盾墙下冲杀出来,悍不畏死地继续攀援而上~~
关墙上,高顺手一挥,沉声道:“刀斧手~~上!”
数十名手持利斧的贼兵蜂拥而上,两人一组,冲到女墙边,照着云梯开始挥动大斧,木屑纷飞中,云梯纷纷被砍断,一支支竹竿从关墙上伸出,撑住云梯顶端往外一顶,一架架云梯便纷纷倒了下来。
虎牢关前,淳于琼、赵融跨骑马背之上,目睹云梯纷纷被毁,官军攻势受挫,淳于琼不由懊恼地挥舞了一下拳头。稍顷,前军司马急奔而至,向淳于琼道:“将军,云梯尽皆被毁、且士卒多有疲乏,不如竭息一晚,明日再行攻城。”
旁边赵融亦劝道:“淳于将军,天色已晚,不如来日天明之后再行攻城?”
淳于琼嗯了一声,说道:“也罢,大军后退十里下寨,待明日天亮再行攻城。”
“遵命。”
……
洛阳,汉灵帝寝宫。
汉灵帝骤然被一阵苍凉绵长的号角声所惊醒,惊抬头只见寝宫里阴风惨惨、烛火幽幽,不由大为惊恐,连声道:“来人,快来人~~”
张让的身影从帘后闪了出来,谄声道:“陛下,老奴在此。”
听到熟悉的声音,汉灵帝顿时舒了口气,向张让道:“贼寇阴魂不散,终日游走洛阳城外,这便如何是好?天下勤王大军何时可到?”
张让恭声道:“陛下,各州勤王大军恐需月余时间方能赶到洛阳,唯河内、河东、弘农三郡近在洛阳咫尺,杨奉、张济、王匡三路大军或可在十日之内赶到洛阳勤王。且城中有羽林、西园之军驻守,贼寇兵少,谅不敢前来攻城,陛下可不必担忧。”
汉灵帝满脸忧虑,问道:“淳于琼、赵融往替朱隽、皇甫嵩,所率官军何时可回洛阳?”
张让道:“陛下,淳于琼、赵融派人送来八百里加急军报,正率大军猛攻虎牢关,具言即日可破,数日之内必然回师洛阳。”
“呼~~”汉灵帝长长地舒了口气,伸手揉了揉胸脯,低声道,“若得淳于琼、赵融两路精锐回师洛阳,朕可高枕无忧矣~~”
张让趋前一步,小心地替汉灵帝拉了拉被角,劝道:“陛下且请安竭,龙体为重。”
汉灵帝仰面躺下,眼睛兀自睁大,瞪着张让道:“让父,请勿走开。”
在无人时,汉灵帝时常尊称张让为“让父”。
张让脸上绽开了笑花,谄媚地应道:“老奴遵旨。”
……
廖化、管亥率军行至洛阳东南三十里处,天色稍黑,便下令依洛水侧畔安营扎寨。贾诩弯腰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只见洛水河滩上一片忙碌,有人忙着埋锅造饭,有人忙着照料马匹,更有全身甲胄的贼兵四处巡逻,整个军营一片人沸马嘶~~
更远处的原野上,还有贼兵侦骑往来出没,看来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贼兵都始终保持着极高的警惕。
“俞贾(贾诩是贾徐而不是贾鱼,剑客读错了,道歉)先生,该喝药了。”
清脆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贾诩转过身来,只见身后站着俏生生的刘妍,手里端着一碗汤药,见贾诩转过身来,刘妍遂将手中的药碗往他面前一递。贾诩伸手接过,毫不迟疑地一口抿进嘴里,然后将药碗递还刘妍。
刘妍淡淡一笑,接过药碗转身离去。
直到刘妍的倩影远去不见,贾诩始弯下腰来,张开嘴将抿于嘴中的药汁“噗”的吐到了草丛里,一抹淡淡的笑容在贾诩嘴角浮起,如此雕虫小技,也想用来对付贾某人?太也小瞧人了,哼哼。
伸手掸了掸衣衫上的灰尘,贾诩施施然往前迈出一步,旋即脸色大变,隐隐感到腹部一阵绞痛。
呃,莫非~~小女娃娃没有撒谎,真要连服百日之药?贾诩念头急转间,腹疼越来越剧烈,最后两眼一黑昏厥过去。
……
虎牢关,天亮了。
官军滞后的辎重队终于跟了上来,伴随到来的还有可怕的投石车以及攻城塔,在距离关墙数百步之遥的空地上,官军的辎重兵开始紧张地组装投石车和攻城塔,相对平静的一夜终于过去,决定两军命运的惨烈之战即将上演。
关墙上,颖川贼兵严阵以待。
“老天,那是什么鬼东西?”
望着官军后阵那一截截竖起的巨形木柱,一名年轻的贼兵倒吸了一口冷气,目露惊惧之色。
“小子,那是官军的投石车。”
一把低沉的声音在年轻贼兵耳边响起,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搭上了年轻贼兵的肩膀。
年轻贼兵转过头来,不知何时,身边已经站了一名老兵,老兵身材高大、强壮,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皱纹,就像是千年古松的树皮,粗糙而又苍桑,一道骇人的伤疤从老兵左额斜过鼻梁,直透右脸脸颊,绽开的伤口就像是厉鬼咧开的大嘴,狰狞而又吓人。
没人知道老兵的名字,但所有人都叫他老虎!跟年轻贼兵一样,老虎也是一名普通的重甲步兵。
“蹭蹭蹭~~”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名小头目匆匆奔上城楼,厉声喝道:“将军有令,所有弟兄即刻撤离!”
“嗯!?”
守在城楼上的贼兵纷纷惊疑地回过头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撤离?这仗还没开始打呢,就要撤离?
“都他娘的耳聋了,撤!”
小头目大喝一声,贼兵们终于回过神来,乱哄哄地站起身来。
……
虎牢关以西十里。
马跃神色阴沉,负手肃立山崖之上,从虎牢关通往洛阳的官道从马跃脚下的山谷里蜿蜒而过,官道两侧,郁郁葱葱的树木已然开始吐出新芽,空气里弥漫着春的气息。杂乱的脚步声自马跃身后响起,却是郭图在几名流寇的护卫下,气喘吁吁地顺着临时伐出的陡峭山路攀上了山崖。
“公则,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郭图以衣袖拭了拭额头的汗水,答道:“都~都准备妥了。”
“嗯!”
马跃凝重地点了点头,抬眼望去,目光所及尽是一捆捆的干柴、干草。时间虽然已经进入四月下旬,可北方的天气依旧干燥无比,枯枝败草满山皆是,马跃率一千流寇精骑自昨日赶到虎牢关,花了整整一天时间准备足够的引火之物。
“公则,这里就交给你了。”
郭图冲马跃拱了拱手,低声道:“请大头领放心,图绝不辱命。”
马跃点点头,目光投向许褚,沉声道:“许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