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错一步,就是千差万别。
若非是楚湛,辰王不出意外,一定会问鼎,而且还极有可能与温家联姻。
但如今,一切都是物是人非。
温浪开口就道:“王爷,我还没娶妻,你看……先留我一命如何?”
到底是一块长大的交情,如今虽是立场不同了,好歹先别杀他。
温浪可不想就这么死了。
这个死法太不体面,也太没创意。
辰王眸光沉沉,“温浪,你是来杀本王的?是楚湛的命令?瑶儿……她现在可好?”
出乎温浪的意料,辰王遭此次重创,竟显得格外平静。
温浪如是说,“非也,我是为了救老丈人而来。瑶儿她除了隔三差五闹脾气,一切甚好,你也知道,瑶儿就是那个古怪脾气。”
辰王唇角忽地一笑,但很快又转为悲凉。
瑶儿的确激灵古怪,可她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如今想见一面,也成了奢侈。
明明那么喜欢,当初他怎么就舍得离开?
京城的繁华,也并非很吸引他。
彼时,他真的不该回京。
倘若他那时选择留在了西北,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辰王问道:“温浪,你愿意帮本王么?”
温浪很为难,他不是墙头草,做人要讲原则,这次辰王策反,又领兵造反,实属不厚道,这又得死多少人啊。
虽说楚湛同样不是厚道人,但相比之下,温浪还是觉得楚湛更适合当帝王。
辰王终究只能是一个遗憾了。
温浪摇头。
辰王明白了,闭着眼,呵笑了两声,“本王知道了,来人,把此人押去和西南王关在一起。”
温浪总觉得辰王有些不太对劲。
至于是哪里不对劲,以他的脑子也寻思不出来,总之,他感觉辰王似乎没什么太大的野心和/欲/望,辰王的眼底像是失了光,此行围攻北疆不像是来夺位的,反而更像……做了结。
温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见到西南王时,温浪自来熟,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伯父!我可算是见到你了!有我在,必然不会让你出事!”
西南王很嫌弃,两人同为阶下囚,谁也没有比谁更加安全!
西南王抽回自己的手,“你、你怎么被抓进来了?”
温浪解释,“伯父,我是替郡主而来,你是郡主的父亲,也是我的家人,我定救你。”
西南王头昏眼花。
谁是你家人?!
别乱认亲!
皆是阶下囚,谈不上谁救谁!
接下来几日,北疆境地又恢复了风平浪静。
辰王那边还在休养整顿之中。
楚湛尚未再次发动攻击,至于那座从地宫搬出来的武器,他也命人重重把守,不允许任何外人挨近。
白衍被告知暂无生命危险的当晚,温舒瑶潜出了王府。
她并非无法出来。
倘若她真的要出来,没几个人能挡得住。
楚湛盯了她好几天了,铁打的身子也需要休息,恰好今夜楚湛刚刚回去,温舒瑶算准了时机,顺利从王府前去了地宫。
如她所料,地宫大门外有重兵把守。
不过,她也不会蠢到直接进攻。
温舒瑶带了麻袋,去林子里摘了数个马蜂窝,她素来鬼主意多,这些伎俩小时候就玩溜了,她只要拖住这些人片刻就有机会进入石门。守在地宫外面的人怎么都不会想到,大晚上会被大量马蜂袭击。
“啊——是马蜂!”
“大家快跑,这些都是毒蜂!”
“快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