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周锦鱼笑道:“是你自个儿方才非要说,要同我喝一样的。豆腐脑若是不放辣椒,那就跟火锅一样,是没有灵魂的。”
兰莹已经来不及考虑周锦鱼话中那句不妥的话,她只是抬起纤纤玉手,对着自己的脸一阵扇风:“好辣呀。”
老板忙着又去给她打水,等回来了,笑看着周锦鱼道:“客官,听您的口音,您不是本地人吧?”
周锦鱼笑道:“不是,我是从北边来的。”
旁边桌上的客人走了,留下了三个铜板,老板忙着去收拾桌子,便笑着走开了。
没一会儿,周锦鱼喝完了那碗辣到极致的豆腐花,兰莹那碗却是动也没动。
周锦鱼对老板道:“再给这孩子来一碗甜的吧,你看她,都瘦成什么样了。”
兰莹:“……”
有甜的为什么不早说!
不过,她在周锦鱼面前不敢放肆,如今就连安书礼都对此人毕恭毕敬,她才不敢招惹了她。
兰莹站起身来,直接拒绝道:“我不饿,喝水都喝饱了。”
周锦鱼无奈的耸肩:“那好吧,走吧。”
兰莹心里有些气,这人,就不能再让让她么?
再让让她说不定,就答应了啊。
周锦鱼猜不透她这女儿家的小心思,直接在桌上放了银子,喊了声:“老板,结账。”
那老板麻溜的走了过来,看到桌上的碎银,连忙道:“客官,用不了这么多的。”
周锦鱼笑道:“东西好吃,物有所值。”
她说完,起身往外走去。
兰莹站起身来,跺了跺脚,也立刻跟上去。
兰莹追文道:“周大人,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周锦鱼忽然停下脚步,看着她一笑,问道:“这附近,有道观没有?”
兰莹一怔,本能的警惕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周锦鱼见她一副把她当敌人的样儿,连忙说:“你别怕,我就是问问,没想对他们怎么着。”
兰莹将信将疑,却依旧解释道:“京城里的道观,大多都被拆了,道长们也全都被你们大晋的士兵们给赶的赶,杀的杀,如今就算有道观没被拆,里面也已经空了。”
周锦鱼不好意思的道:“这样啊。”
兰莹皱眉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周锦鱼摇了摇头:“没什么,随便问问。”
她走着走着,竟然眼前就是一座道观,门前的牌匾已经被拆卸掉了,从外面看上去很是颓败。
但当周锦鱼进到道观里面去,虽然里面的东西早已经被搬空,院子却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周锦鱼再抬眼一看,至今道观中有一个年迈的老者在拿着扫帚打扫庭院。
周锦鱼走上前去,向那布衣老者拱了拱手,问道:“老人家,这里只有你一人么?”
老者像是感知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看着周锦鱼,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嘴,表示他并不会说话。
周锦鱼点了头,向那老者友好的笑笑,没再多问什么。
她转过身去,勾起嘴角一笑。
那老者,不是哑巴,也绝非聋子。
因为当她推门的那一刻开始,老者原本是背对着她的,可他扫地的动作却是忽然一顿。
这说明,他绝对不聋。
而老者缠发的方式也是道观中的道士们独有的方式,所以,这名打扮成聋哑人的普通老者,定然是道观的一名道长。
周锦鱼出了道观,兰莹也跟了出来。
周锦鱼站在道观前,问兰莹道:“这道观看起来十分宏大,且距离皇宫不远,显然不是一座普通的道观,你可知,这道观原本的观主是谁?”
兰莹道:“这座道观原本是整个京城中最灵验的一座,就连皇上和太后也时常来此,观主禄尘更是被皇帝哥哥奉为天师,不过后来……”
周锦鱼挠了挠头:“后来就被杀了?”
兰莹忙没好气的看着周锦鱼道:“才没有呢。”
周锦鱼问道:“那他去了哪里?”
兰莹道:“我又怎么知道。”
周锦鱼笑了笑,没再继续问她,知道自己也问不出什么来。
她转过身,随口对兰莹说道:“你在此等我一会儿。”
兰莹问道:“你干什么去?”
周锦鱼并不作答,返回了道观。
她来到那位依旧在扫地的老者跟前,笑道:“不管您能不能听到,我现在要同您说几句话,希望您能替我向禄尘观主转达。”
老者继续打扫着原本地上并不存在的落叶,仿若未闻。
周锦鱼道:“我乃大晋朝陛下派来使者,大晋朝驸马周锦鱼是也。”
老者默而不语。
“原本陛下得知了南陈有暴民作乱之后,意图派我前来,就是要剿灭南陈所有乱党,且乱党借助南陈灭道教之事,兴风作浪,修道之人,皆不可留。”
果然,老者闻言,手上动作一顿。
周锦鱼笑了笑,继续道:“只是,陛下在得知了事情原委之后,直言被小人蛊惑,险些酿成大错。陛下的意思,是让我前来,拨乱反正的。”
老者眼中的淡漠已然敛去,他恨恨的盯着周锦鱼,声音沙哑:“我如何才能信你?”
周锦鱼伸开胳膊,笑道:“我没带兵器,没带兵马,孤身一人来此,难道不足以说明我的诚意么?”
老者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周锦鱼道:“想让您帮我,给禄尘道长带句话。”
老者冷眼看着她,周锦鱼继续道:“明日午时三刻,我会在南陈祭坛,亲自为他尔等蒙冤之士正名,希望他能前来,助我一臂之力。”
老者没有应,周锦鱼话说完了,便转身走出了道观。
兰莹见她出来,连忙问道:“你方才干嘛去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抻着头往里看,只见那名扫地老者,森冷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把她吓了一跳。
兰莹立刻移开视线。
周锦鱼笑道:“走吧。”
兰莹问:“去哪儿?”
周锦鱼把腰间的钱袋子解下来,坏笑着看着兰莹问道:“赌坊,去过么?”
兰莹:“啊?”
周锦鱼笑道:“啊什么啊,快走,咱们先去赌坊玩两把,然后再去找个酒楼,吃上一顿,你便可以走了。”
兰莹无奈,虽然周锦鱼的做派,同父亲口中那个“心思深沉”“高不可测”的形象大相径庭,不过她还是乖乖的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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