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魏华年轻笑道:“阿璟见你平安回去,定然会开心。”
周锦鱼很是得意的笑起来:“那是,不过我相信,小包子也会想你的。”
魏华年有些怔,问道:“真的么?”
周锦鱼点了头:“当然了,你是他的娘亲嘛,他肯定会想你多一些,其次才是我。”
魏华年勾了勾嘴角,但笑不语。
五日过后,大军回到了长安。
长安百姓夹道欢迎,天顺帝则是亲自出城迎接凯旋之师。
周锦鱼骑在战马上,向围观的百姓笑着挥手。
忽然,周锦鱼在围观的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影在人群中一闪而过,当周锦鱼再看过去的时候,那人已经隐在人群中不见了。
魏华年在半路便回了驸马府,周锦鱼则是跟着严仲禾一起进了皇宫。
天顺帝先是论功行赏,周锦鱼去突厥调兵有功,调职户部,加封五品户部左郎中。
而冯伯杨则是直接被打入天牢,明日午时处斩。
随着韩禀信的定罪,依附韩禀信的那些部将们也已经全部在北尧山被杀了个干净,至于剩下的那些被揪出来定罪,也是迟早的事儿。
周锦鱼并不担心这些,以天顺帝的性子,既然他已经决定要铲除韩禀信一党,那便不会让其再有春风吹又生的机会。
天顺帝因着韩禀信勾结突厥的事龙颜大怒,要诛杀韩禀信的九族。
满朝文武暗暗心惊,生怕受到牵连。
不过,很快便有宫人来报,说冯伯杨的长子冯蔚之,已然不知去向。
第154章[一五四]
[一五四]
虽然他对此早有预料,却依旧不可避免的一怔。
冯伯杨听到周锦鱼的那声父亲,苦笑一声,他张了张嘴,还是问了出来:“你今日是来报仇的,是吧?”
周锦鱼走到冯伯杨跟前,撩开袍子弯曲着腿,半蹲在地上。
她微笑着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是,反正你都要死了,我犯不着连一晚都等不了,现在就要动手。”
冯伯杨显然有些失望:“我当时那把火,烧死了那么多人,你竟然不想亲手报仇么?”
周锦鱼笑着摇了摇头:“不想,我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我想看到明日你被押赴刑场,看着你被万人唾骂,被百姓们往身上丢石头,然后口口声声的骂你,叛国贼,大奸臣,这样可比直接亲手杀了你,要有趣的多,你说,对么?”
冯伯杨点了点头:“是的。”
然后,他沉默了下来,似乎在想事情。
此时,阴暗的牢房中,没有半点声音,静的吓人。
周锦鱼笑道:“你知道,你当初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冯伯杨平静的说道:“我做的最错的,便是没在当年对你们斩草除根。”
周锦鱼点了头,很是认可的道:“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你当初,真就应该一把火,把我们全都烧死,全都死了,便一了百了了。”
冯伯杨道:“是啊,若不是当时那群废物办事不利,你根本便活不到现在。”
周锦鱼道:“我知道,可你应该从那时候开始,便可以预料到,我迟早有一日,会来找你报仇。”
周锦鱼眼中忽然多了丝冷意:“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你既然当初不爱我娘,既然你的心中只有那滔天的权势富贵,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让她肚子里怀了我!”
冯伯杨此时脸上的淡然早已经消失不见,听了周锦鱼的话,他苦笑一声,似乎在自言自语:“我倒是希望,是这样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丝不甘。
是的,他很是不甘心。
冯伯杨闭上眼,往事一瞬间尽数涌了上来,他的思绪渐渐的开始回到了数年前的那个冬夜里。
彼时的他还是一个进京赶考的穷书生,家徒四壁,父母双亡,进京赶考是他这辈子唯一一个飞黄腾达摆脱贫苦的机会。
只是在他进京赶考的途中,大雪封山,他又冷又饿,终于昏倒在了一户农家门前。
到了第二日,农家的小姐出门来倒水,救了当时几乎要冻死的他。
他承认,当时他半昏半睡只见,那个相貌姣好的女人确实让他惊艳了一刹那。
一个乡野里来的穷小子,原本进了农户家里,吃上一顿饱饭,便感恩戴德要离开,继续进京赴考去了。
只是,那农户家的小姐谈吐不凡,诗词歌赋信口拈来,他们交谈了半个时辰,他便对这个小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当时对她的喜欢全部都表现在脸上,甚至很是唐突的一再试探。
但那个小姐却是对他十分客气,他知道,小姐不喜欢他。
有了奢望,便有了妒忌。
有了妒忌,这才有了后来的一切错事。
便是如今想起来,他心中没有多少后悔,即便是他要死了,他也不后悔。
可他依旧是不甘心。
他不甘心,当初他那般小心的表明心意,那小姐都不看他一眼。
这么多年来,他怨过,恨过,但想起当日拒绝他的那个女人来,他心中的怨愤依旧是那般的强烈。
不过,如今他就要死了。
那些不甘,那些怨愤,对他而言,也没有多大意义了。
只是,在后来的日子里,他无数次的午夜梦回,都梦到了当时在大雪中初见那姑娘时的情景。
那时候的她,可真美。
仿佛是天上掉落凡尘的仙子一般。
周锦鱼坦言道:“其实,我原本想着,要一步步的身败名裂,再让你死的,可是啊……”周锦鱼笑着继续道:“可是如今你竟然上赶着找死,韩禀信勾结契丹,无论你在运粮途中,被契丹人截断去路,是真是假,但有韩禀信的罪名在,你都难逃一死。”
冯伯杨睁开眼,看着身前的周锦鱼,近乎报复性的说道:“看来,就连你娘都骗了你。你当真以为,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么?”
周锦鱼一皱眉,似乎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周锦鱼冷冷问道:“你什么意思?”
冯伯杨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周锦鱼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出了牢房。
她回了驸马府的当天夜里,便传来了户部尚书冯伯杨自缢狱中的消息。
周锦鱼听了这个消息,眼中无悲无喜,似乎冯伯杨于她而言,仅仅是个路人。
此时周锦鱼正在和魏华年一起用膳,小包子坐在她的怀里,很是亲昵的贴着她,她喂一口,小包子便吃一口,听话的不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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