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2 / 2)

周锦鱼被这孩子故作小大人的模样给逗乐了,故意装作不懂:“甚么还有呢?”

六皇子气恼道:“大皇姐还说我什么了?”

周锦鱼“哦”了一声,继续说:“公主还跟我说呀,六皇子是整个紫禁城最听话的孩子,五岁念书,六岁习武,这些全都不在话下,是个小神童呢。”

六皇子眼睛忽然变得晶亮起来,像是能放出光来,他忙着问:“真的么?皇长姐原来私下里都是这么夸我的?”

周锦鱼道:“那我骗你做甚么?当然是真的了。”

六皇子自己开心了会儿,忽然看着周锦鱼说:“那你……也不是他们说的那么让人讨人厌。”

周锦鱼一怔,他们说的?

她还是笑着点了头道:“那当然了!微臣是个好人来的,殿下您可别误会了我啊。”

六皇子想了会儿,不情不愿的道:“你是不是好人本殿下自己会分辨,不用你来告诉我。”

周锦鱼点了头:“那是那是,毕竟长公主对臣说了,您可是最聪明的孩子。”

六皇子道:“哼!”

周锦鱼眯了眯眼,只觉得这个孩子有趣的很,别别扭扭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的自己,很是讨人喜欢。

“你们在说些什么?”

魏华年的声音忽然在屏风后面传来,周锦鱼一回头,就见着魏华年已经从内殿出来了。

周锦鱼笑道:“公主,正和六皇子唠家常呢。”

魏华年笑着点了头:“哦?在说些什么家常?”

周锦鱼看了六皇子一眼,但笑不语。

六皇子一见了皇长姐来了,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三步两步走到魏华年跟前,撒娇道:“大皇姐,你可是好久都没来看天临了,天临好想你。”

魏华年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本宫这不是来了么。”

六皇子心下委屈,扯着魏华年的袖口不肯松手。

魏天临贵为当朝六皇子,当今皇后所生的嫡子,但这些年他在宫里过得很是不快活,因为母亲长孙皇后不受皇帝待见的缘故,他这个嫡子的身份也是名存实亡,再加上他还有个被废掉的太子哥哥。

太子被废,举国震动,全天下都在嘲笑这个被废掉的无能的大皇子。

而六皇子贵为帝后所生的嫡子,虽然年幼,不被皇帝所喜,但对于其他皇子们来说,只要他嫡子的身份还在这儿,便是皇帝不喜欢他,也终究是个隐患,所以明里暗里给他使了好多绊子。

纵然他心性单纯,却依旧能感觉的出来,那些皇兄皇弟们,全都不喜欢他。

而魏华年便是他唯一的亲皇姐,故而亲近非常。

想到这几日来所受到的委屈,他一看到皇长姐来了,险些就要憋不住,想把这些日子来他所受的所有委屈都告诉她。

可他又不能说,因为这样会给皇长姐带来麻烦,所以他宁可自个儿把所有的委屈藏在心里,什么都不肯说出来。

魏华年隐隐察觉出了什么,便笑着问他:“今日怎么没去演武场?可是出了什么事?”

六皇子一听魏华年这么问,一张小脸瞬间耷拉下来,咕哝道:“我……我不想再去那儿了。”

“嗯?”魏华年却依旧温声问他:“这是怎么啦?可是出了什么事?”

六皇子支支吾吾道:“反正,我再也不想去了,演武场……又晒又累,还辛苦,我就是不想去了。”

魏华年微微蹙眉,见他不肯说,也便不再多问。

此时魏天临正扯着她的袖口,紧紧攥着不肯松手,魏华年垂首一看,只见着他胳膊上多了几道红色的淤痕,再看他的脖颈,似乎也有些轻微的红色血痕。

魏华年眉头越皱越深,却是没再说话。

魏华年看向周锦鱼,道:“驸马,我们回吧。”

周锦鱼应了声:“好。”

魏华年便对六皇子道:“天临,本宫和驸马先回府,改日再来看你。”

六皇子一愣,连忙抬起头来:“皇长姐,你不跟天临再多说会儿话了么?”

魏华年道:“本宫还有些事要忙,回头再来看你。”

她说着,轻轻扯了下袖口,六皇子的手边抓了个空,只是呆愣愣的看着魏华年,和那个让人讨厌的驸马一道出了殿门。

流苏姑姑慌忙的走上前来,着急道:“我的六爷,您怎么就不肯去演武场了,这事儿皇后娘娘知道么?若是让主子知道了,定然又会罚你!”

六皇子一听流苏提起了皇后来,原本是有些害怕,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委屈事儿,又低下头去:“反正我不去了,这事儿你先别和母后说,行么?”

流苏姑姑也是干着急,又岂会听他的,并未答应,转身进内殿向长孙皇后汇报去了。

周锦鱼同魏华年出了凤栖宫,问她:“公主,方才皇后娘娘可是有跟你说什么话?”

魏华年顿了顿,回道:“没什么,只说舅父又送来了信,催促母后办些事情,她很是为难,便让本宫拿些主意。”

周锦鱼点了头:“哦,原来是这样。”

魏华年看着她那一脸凝重的样子,宽慰道:“你安心,不是什么要紧事。”

周锦鱼笑着说:“那好,没事便好。”

魏华年应了声:“嗯。”

周锦鱼问她:“那公主,咱们这是要回府去了么?”

魏华年眼中有些什么一闪而过,多了丝周锦鱼看不懂的东西,她说:“不回。驸马,陪本宫去演武场,可好?”

周锦鱼一怔,忙说:“好。”

第117章[一一七]

[一一七]

周锦鱼觉得魏华年是生气了,方才在同六皇子说话的时候,她也看到了六皇子手腕上的伤,虽然被他刻意用袖口遮着,但拿茶盏喝水的时候,她还是看到了。

当时只是稍微诧异,堂堂皇子,手腕上怎么会有伤痕,那伤痕她几乎可以判断,那是被人那藤枝之类的东西给打的。

转眼间已经来到了习武场,皇家的习武场在御花园东面的一片空地上,是一处高台,高台之上摆着一个兵器架子,上面放着刀枪剑戟棍棒之类的。

此处僻静的很,除了几个在演武场上打扫的小太监,再也看不到旁人了。

魏华年刚在高台下站定,上面打扫的一个小太监立刻放下手中的工具,一路小跑下了来,跪在魏华年面前行礼。

“奴才给元昭主子请安,”小太监说完,抬起了头来,笑看着魏华年道:“公主,您怎么来这儿了?您若是来找六皇子的,六皇子他已经回宫去了,其他几位皇子也便都回去了。”

魏华年只是盯着高台上的兵器架子看了半晌,随意的问道:“今日都是有谁在此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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