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鱼问:“什么?”
“没什么,”老孙头一边重新喝酒,一边摇了摇头,感叹说:“都是造化,都是造化啊。”
周锦鱼就更听不明白了。
不过她原本就没打算来向老孙头问主意来了,既然老孙头如此讳莫如深,那她索性也就不再强求。
只是临走的时候老孙头却对她道了句:“娃娃,那位长公主的事,你可万要三思而行。”
周锦鱼纳闷:“我在万岁爷面前已经推拒了,无论万岁爷他是不是戏言,大致也不会再说第二遍了吧。”
老孙头摇摇头,眯着眼道:“我不是说万岁爷,我是说你。”
周锦鱼一怔:“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孙头叹气道:“我只怕,等哪天万岁爷把长公主嫁给旁人的时候,你会后悔。”
周锦鱼忽然笑起来,一口咬定道:“那孙叔您可就想错我了,我周锦鱼可不是那贪图富贵之人,万岁爷无论是想把长公主嫁给谁都好,但就是别来祸害我。”
老孙头叹口气道:“我没误会你,唉,不说了,快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周锦鱼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出了门去。
周锦鱼上了马车,一路回了周家。
她刚一进周家的门,就看到晚秋正从周府往外出来,周锦鱼心下纳闷,晚秋怎么来了?
晚秋显然也看到了她,但却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完全装作看不见,甚至还瞪了她一眼。
周锦鱼莫名其妙,走上前去问她:“晚秋姑娘,你怎了来了?可是你家小姐传了什么话来?”
晚秋原本并不想搭理她,没好气的道:“我们主子说明儿不过来了。”
周锦鱼一怔:“不过来了?为何明儿不能来了?”
晚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不止是明儿不能过来了,后儿,大后儿,都不能过来了。”
周锦鱼了然的点了头:“又是三天啊。”
晚秋冷嘲热讽:“可不是嘛,又是三天,也不知道我们主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被接二连三的禁了足。”
周锦鱼这下忍不了了,义愤填膺的问道:“又是上回那个混账害你家主子的?”
晚秋盯着周锦鱼,咬着牙:“可不就是那个混账!”
周锦鱼道:“你回去跟你家主子说,等哪天把那人住哪儿告诉我,我帮她报仇去。”
晚秋冷笑一声:“这就不劳周公子您费心了。”
她说完,直接绕过周锦鱼,向周府外的方向走去。
周锦鱼看着她的背影一个劲儿的感叹:“啧,现在的小丫头脾气可真暴,又不是我害你家主子禁足的,你迁怒我作甚么?”
晚秋原本正往外走着,忽然打了个很响的喷嚏。
晚秋心中纳闷,许是正在换天气的原因,容易着凉,想到此,她愈发加快了步子,往外走去。
周锦鱼进了东院的时候,周小山正在盯着东院的小丫头们打扫院子。
他见周锦鱼回来了,连忙迎上来:“四公子,您回来了。”
周锦鱼看他一眼,点了头,直接回了房里,手心里攥着那封长公主的信,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
周小山在外面敲门,问她:“四公子,您饿不饿?要小人去吩咐小厨房送些点心过来么?”
周锦鱼道:“不吃。”
周小山便退了下去。
还没一会儿,周锦鱼就听着周小山又在外面敲门。
周锦鱼问:“又怎么了?”
周小山隔着门道:“四公子,邱麓书院赵公子来了,说要见你。”
周锦鱼一个翻身坐起来,赵广胜怎么又来了?
出了门去,来到前院,果真就看到了大师兄赵广胜。
他见了周锦鱼,原本正在喝茶的他立刻十分拘束的站起了身来。
周锦鱼问道:“大师兄,您怎么有空闲来我这里,老院首的后事可曾料理完?”
赵广胜磕磕巴巴的解释道:“有……礼部……还有宗……宗人府。”
周锦鱼点了头:“也亏得万岁爷下旨,这下才能让老院首走的体体面面,风风光光。”
赵广胜赞同道:“谁……谁说……不是!”
赵广胜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从怀中拿出了一张银票来,就要递给周锦鱼。
周锦鱼一怔:“这是……?”
赵广胜道:“剩……剩下的。”
周锦鱼摇了摇头,笑道:“大师兄,您自个儿留着吧,送出去的银子哪有再拿回来的道理。”
但赵广胜脾气倔,坚持不要,非要还给周锦鱼。
周锦鱼无奈,也只能收下。
她忽然问他:“那长公主府上的银子,你待会儿是不是也会还回去?”
赵广胜立刻点了头,周锦鱼便道:“那我可否麻烦大师兄一件事?”
赵广胜一怔:“什么……事?”
周锦鱼眯着眼笑起来:“你去的时候,帮我带封信给那长公主。”
赵广胜不明所以,点头说:“可以。”
此时的周锦鱼已经吩咐下人去拿笔墨纸砚去了。
等下人拿了笔墨纸砚来,还没一会儿,周锦鱼便把信写成了。
她把信封好,拿给赵广胜,赵广胜小心翼翼的收好。
赵广胜便要起身告辞,他还要去长公主魏华年的府上去还银子,在这里便不能再耽搁了。
周锦鱼送他出了门,赵广胜这才想起了还有话还没和周锦鱼说完。
“锦鱼……本月……春试,九,十二,十五。”
周锦鱼点点头,立刻明白过来。
科举一共分三天,分别是四月九日,十二日,十五日。
赵广胜这是要让周锦鱼提早做准备,周锦鱼很是感激的道:“我都记下来了,多谢大师兄提前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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