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 / 2)

那时候他说过喜欢郁南是因为他乖,却忘了这是郁南心中一根刺。

然而说完这句,郁南就别开脸不再说话了。

郁南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真心觉得宫丞的手段很流氓,他表现得好不好,还不是由宫丞说了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接下来除了忍耐,还不是只有忍耐。

证件办好了就可以回国了。

就可以离这个人远远的了。

他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后悔,早知道还不如上了那趟航班,忍受宫丞十几个小时,总比现在要忍受他几天好。

然而任他在房子里转来转去胡思乱想,坐立不安,把宫丞想得特别无耻,宫丞却一整天都忙得停不下来。

宫丞一上楼,似乎就有数不清的电话要接,看不完的文件要签,忙得连饭都没空吃。

郁南肚子早就饿了。他这几天也没好好吃饭,和段裕寒一起的时候总是去吃汉堡等物,为了节约还只能吃便宜的,钱他们得省着用。

被宫丞抓走之后,他也没什么心情吃饭,直到现在证件在办,有希望回去了,他才察觉食欲的存在。

他还是得吃饭的,既然要好好的回国去就没有虐待自己的道理。

画了十几年画,水都没烧过一壶,郁南的烹饪知识十分匮乏。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以前这种情况,一直都是宫丞负责做饭给他吃……郁南不愿去回忆那些细节。

他不会做,也没有办法上网查询食谱,目标便瞄准了冰箱里的面条。

宫丞出来时,便看见郁南在水池前的背影。

天已经黑了,郁南专注地低着头,露出毛衣领子里一段纤细的脖颈,看上去分外乖巧。

宫丞从背后将人抱在了怀中。

“在干什么?”他问。

郁南动作停了下,却没有回头,自然没看见男人眼中的闪动的情绪。

他知道是宫丞,但是他没有说话的欲望,就沉默着,很好地履行着“不拒绝”的义务。

宫丞只是因为抱着他而他没有反抗,就忍不住收紧了臂膀。

郁南的腰窄,抱在怀里特别契合,久违地再次感受到了这种感觉,让宫丞因工作烦闷的情绪放松不少。

他在怀中人脖颈旁轻轻一吻:“我现在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郁南头皮发麻,不知道为什么宫丞可以做到对他们早已结束的关系若无其事。

他终于轻微挣扎了下,垂着睫毛开口:“你是指我为什么说你是混蛋吗。”

说好要忍的,但是真的很难。

宫丞不与他计较,沉声道:“你那时说,人要是不吃饭、不睡觉、不穿衣服就好了,那样的话就可以不上班、不学习,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什么也不做,安安静静当一条咸鱼。”

郁南骤然僵硬,他的确这么说过。

渐渐地,他脸红得滴血,因为他想起来了这句话是在怎样的情况下说的:“那又怎么样?那句话又不是针对你才说的,是对我喜欢的人说的。我对别人一样会说这样的话。”

宫丞冷淡了些:“是吗。那你记好了,以后这句话只可以对我说。”

郁南气结:“你——”

宫丞掐住他的下巴:“南南,你还不明白,我不是在和你玩。”

第六十六章回国

宫丞话说得这么重,郁南一时失语。

他也不是在玩啊。

他明明已经完全抛弃了这段过往,已经完全跨出了一步,是宫丞强势地纠缠,把他从朋友身边绑走,将这变成一场可笑的闹剧。

他已经厌烦了。

“我要煮面了。”他低头说,懒得询问那到底什么意思,因为他根本不想知道。

宫丞看他几秒,终是放开了他。

当晚郁南把面做成了糊糊。

讲真,若不是他心不在焉,他就是饿死也吃不下去的。

令他无语的是,宫丞竟然也吃了一份。

郁南怀疑他味觉失调,宫丞以前说,烹饪也是一门精美的艺术。

当然,宫丞还讲过许多事,郁南也不是每件都记得的。

安静下来后,这幢海边的别墅像一座孤岛,即使他再不喜欢这里,海浪声也让他不自觉地陷入深思。

他想起了他唯一擅长的艺术——画画。他想了许多,想网上说的那些他造假的谣言,想他的比赛,想如果那些事情都是宫丞安排的,他要怎么办。

这些都是他的浪漫流浪中刻意去遗忘的东西。

不知道比赛结果怎么样?

现在他比以前更想拿奖,胜负欲也更重了。他知道,无论那些谣言要如何去澄清,最好的方法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在这次比赛中拿奖。

郁南不得不承认,他以前的想法真的太天真,以为艺术不掺杂一丝杂质。

郁南将枕头抱在怀里,想寻找一些安全感,睡到半夜,他被桎梏的感觉惊醒。

是宫丞。

即使郁南白天做好了“不反抗”的心理准备,真正再次与他躺在同一张床上,还是忍不住浑身发毛。

令他郁闷的是,他连宫丞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就算了,反而手脚并用,都搭在对方身上,就像过去一样。

宫丞似乎没有完全睡着。

郁南轻轻一动,他就醒了。

“不要乱动。”男人的声音在半夜带着睡意,不可否认的性感,“我忍不住。”

郁南:“……”他只想把宫丞赶走。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宫丞冷道,“但是惹我生气的后果会很严重,你还想不想回去了?”

郁南立刻停止了挣扎,气得脸上冒烟,忍住一声不吭。

越是吵闹,就越是给宫丞促成的闹剧添加戏码。

黑暗中,郁南渐渐适应了光线,看清了目前的情形。

原来宫丞是正看着他的。

郁南闭上眼睛,打算眼不见为净,自我催眠:忍一时自由自在。他的脸在月光里小而柔和,睫毛安静蛰伏,带着气恼与天真。

宫丞道:“南南,你是不是知道网上的事了?”

郁南心中一抖,果然是宫丞,他睁开眼:“你怕我知道?”

宫丞只说:“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郁南心中忽地用上一股悲凉。

没错,那些事果然都是宫丞干的,他的什么展览、什么比赛,都是自以为是地取得成功,实际上不过都是别人的牵线铺路而已。

沉默持续了很久。

“你睡觉时总是抱着东西才能安稳。”宫丞再次开口,声音像被粗糙的砂砾磨过一样,“那几天,你是不是……也这样抱过他?”

郁南自己的床上堆满了公仔,他们还在一起时,郁南几乎都是趴在他胸膛上睡的,很粘人,很讨人爱。

谁?郁南不懂。

很快,他明白了,宫丞应该是在问段裕寒。

抱过吗?他回忆,应该是没有的,他每晚都抱着自己的枕头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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