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郁南睡了一个小时,清醒过来的时候听见敲打键盘的声音。

他睡眼朦胧地爬起来坐好,一把熟悉的低沉嗓音道:“醒了?”

郁南抬头一看,才发现宫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在桌前处理公事。

似乎是怕打扰他的睡眠,办公室里没有开灯,只留了宫丞办公桌上那盏台灯。静谧的台灯光线让宫丞打上了一层光影的轮廓,像是一幅画。

“宫先生?”郁南拍拍脸,“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是我开会开得太久。”宫丞合上电脑,站起来开了灯。

办公室一下子亮如白昼,郁南尚未适应光线,伸手遮了一下,等他放下手时宫丞已经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肚子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郁南吃点心都吃饱了,还没等他开口,宫丞便揉乱了他的头发:“走吧,我亲自做点东西给你吃。”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已在文案说的放飞自我,写自己想写的故事,希望吸引同好这一口的读者老爷。若有老爷们觉得不合胃口,作者也不会改的,下一本我们再见,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第十五章不会强迫你

第二次来到这套房子,却同样是在晚上。

大片落地窗外夜景绚烂,高楼大厦间是彻夜不息的人家烟火。

看上去本该与厨房绝缘的男人,此时身着家居服,腰间围着一条白色半长围裙,一边挽袖子一边对郁南讲:“过来帮忙。”

郁南“哦”了一声,跟着他走向料理台。

这一看,郁南吓了一跳:“这是什么?”

只见一只肉色硬壳生物微微蠕动,壳外面那长而粗的一截软肉伸得得笔直,时不时向上翘起,露出头部小小的圆孔,看样子还能从中喷点什么出来。

不得不让人往奇怪的方向想。

见他表情怪异,宫丞淡定道:“象拔蚌,做刺身用的。”

郁南惊奇地点点头:“真的很像大象的鼻子。”

“不然呢?”宫丞似笑非笑,“你想到了什么?”

郁南脸微红:“……一种器官。”

宫丞还要问:“什么器官?”

郁南直接说了三个字。

宫丞讶然,而后失笑,他未曾想到郁南的可爱程度远超他的期许。

“小东西。”他不再逗他,吩咐道,“池子里有剪过头的八爪鱼,你先把那个洗干净。”

“好。”郁南也不想再说这个,欣然应允。

刚才在路上宫丞便让小周安排人送来新鲜食材,是以这些东西都还隐隐散发着海腥味,池子里乌泱泱纠缠的一团,还有些许泥沙。

郁南对清洗海鲜一窍不通,两人一起做饭却给了他新鲜感,他先用水冲了一会儿,那八爪鱼在水花中翻滚看上去并无什么战斗力,便大着胆子抓住每一根触须仔细清洗。

“不对。”宫丞道,“这样是洗不干净的。”

郁南疑惑:“应该怎么洗?”

宫丞放下手中刀具,从背后将他环绕,大手也就着这个姿势拢住了他的手。

滑腻的八爪鱼在手中根本抓不住,另一些调皮的还试图用吸盘吸住赤壁往上爬。宫丞对此视而不见,只手把手地带着他动作,口中道:“你要顺着一个方向清洗,像这样。”

他手带着郁南的手指,缓慢又认真地往下揉搓,“我教你。”

因为太滑,两人的十指几乎不怎么抓得住,指尖传来的奇怪触感不知为何让郁南耳朵发烧。

这简直不像在洗八爪鱼,更像是在做某种亲密又陌生的事,单纯如没有任何经验的郁南也察觉这种令人脸红心跳的不妥。

指间滑腻一片。

那摆放在一旁的象拔蚌存在感也十分强烈。

就像是……

他努力记住清洗的步骤,心跳却逐渐加快,对外界的感知不复存在,所有注意力都被那双包裹他的大手吸引——宫丞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是属于男人的一双手,却不显得粗犷,养尊处优的生活让他手上一点茧也没有。

郁南则不同,长期握笔导致他中指内侧有茧,宫丞摸到那一处:“画画弄出来的?”

“嗯。”郁南应了声。

宫丞轻轻笑了一声,嗓音放得很低。

“我会了!”郁南被这声轻笑弄得面红耳赤,他知道现在的气氛很暧昧,“您放开我吧,我自己来。”

宫丞没放手。

郁南努力证明自己:“您放心吧,我一定能洗干净的!”

宫丞这次很爽快,说了声“好”便放开了他,转身继续处理那只看起来就很污的象拔蚌。

等郁南洗完八爪鱼,宫丞那边也开始处理蚌鼻的部分了。

蚌身之前的处理郁南没看见,只见宫丞刀工熟练,将肉黄色的粗皮轻松剥掉,郁南看着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疼。

宫丞表情认真,似乎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享受。他从冰箱中拿出细碎的冰块,刀法又快又妙,一片片薄薄的蚌肉被均匀地铺开在冰块上。看得出来他对如何处理这些食材深谙其道,显然是常做的。

“之前在一位大厨手底下学过几天。”宫丞随意说,“偶尔会做来自己吃,所以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荣幸吃到的。”

说着,他抬头看了郁南一眼。

郁南正坐在中岛台前的高脚凳上看得入迷,宫丞忽然抬起头这一眼眸色深邃,墨一般饱含着看不懂的情绪。

郁南猜测他现在应该是愉悦的。

“我是第一个吗?”郁南问。

宫丞继续摆放蚌肉:“当然不是。”

郁南“哦”了一声,也不见得如何失望。

宫丞大他这么多,许许多多的第一个、第一次肯定不会出现在他身上,这点道理郁南还是明白的。

“在这里吃到的,你是第一个。”

宫丞补充了一句。

郁南愣了下,露出笑容小声赞叹:“哇。”

“小东西。”宫丞说着,随意捏起一片沾了酱,递给他,“尝一尝。”

郁南张嘴,宫丞便将刺身放入他口中。

一入口只觉得极鲜,鲜到甚至有一点甜味,郁南咀嚼这这美味,表情迷离,连眼睛都好吃得微微眯起。

宫丞的手指却未拿开:“舔掉。”

郁南蓦地脸红。

宫丞神色看不出狎昵,却明显是在逗着他玩:“我手上还有蘸料,你弄脏的。”

郁南跳下高脚凳:“我去看看八爪鱼洗干净了没有!”

宫丞勾唇。

二十几分钟后,桌上做了一碗蚌肉汤、一份象拔蚌刺身,一份生吃八爪鱼。

简简单单,兴许并不能饱腹,却让人食指大动。

新鲜的美味与精致的情人,这个夜晚本该十分美好。

吃到一半偏偏有不速之客按了门铃,宫丞不得不起身去开门:“你怎么来了?”

郁南好奇,只见一个年轻男孩大大咧咧地闯入,染了一头白毛,神情飞扬跋扈:“我听到任叔在吩咐人给你准备食材送过来,当然要快一点来了!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才不会放过!”

那男孩一边说一边甩掉脚上的鞋子,“你一个人在吃什么好吃的?”

说着走向餐厅,一眼便看见坐在桌前的郁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