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昶不解,苏霓锦转身将他拉着坐在旁边,轻抚他的眼下,说道:“这两晚都没睡好,早上就不要起这么早,多睡一会儿,养养精神也是好的。”
“谁说我这两晚没睡好的?我睡的挺好的,睡的不好的,是娘子你吧。”祁昶老脸皮厚,死不承认自己虚。
这大概有点触及男性的自尊问题,苏霓锦便不与他争辩,祁昶取过一支螺子黛,亲自要给苏霓锦画眉,苏霓锦的眉色不淡,没画几下就好了,祁昶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又拿起了苏霓锦的口脂膏,凑到她耳旁说道:
“待会儿用完了早膳,我替娘子涂口脂。”
苏霓锦给他说的痒痒的,想逃去一旁,却被他大手搂住细腰,直接拉着苏霓锦坐到他的腿上,两人看着镜中的自己,说不出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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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了早膳后,苏霓锦便和祁昶一起坐着马车回娘家去了。
苏轸夫妇早已在门口守候,马车在门前停下,祁昶率先下车,回身将苏霓锦扶下,苏轸上前欲行礼,被祁昶拦住:
“岳父岳母免礼。”
苏轸和沈氏谢过后,便将目光落在一脸娇笑的苏霓锦身上,苏霓锦挽着沈氏的手,甜甜一声:“娘。”
沈氏止不住的笑:“哎。快请殿下进去,茶都备好了。”
从东宫带来的礼品被鱼贯搬入,祁昶这是第二回来苏家,第一次是迎亲的时候,苏轸将祁昶请入了厅堂,厅堂里窗明几净,苏轸请祁昶坐在上首,厅中仆人见他们入内,便立刻奉上香茶。
苏轸和祁昶说话多少还是有点拘谨,于是为了打破这种拘谨的场面,祁昶提议下棋,毕竟离用午膳还有一段时间,比起拘拘谨谨的坐在这里,不如下棋来的好,连声应承,请祁昶往书房去。
他们翁婿下棋去了,苏霓锦和沈氏便去了房中说母女私房话。
沈氏一番问询,得知女婿和女儿夫妻关系和睦,很是欣慰,又与苏霓锦说起了那日喜堂上的事情。
“那日你出阁之后,老夫人直接晕倒了。是气的。幸好我事先准备了大夫候着,给她又是顺气又是喂参汤,才终于没出什么事儿,要不然她要在咱家有个好歹来,也是麻烦一件。”
沈氏虽然说得是连氏晕倒的事情,但是嘴角挂着的笑容却说明了她的心情。
苏霓锦猜到连氏为什么会被气的晕倒,还不知因为想着,她以为攥在她手心里,绝无可能飞出去的人,一个两个全都飞出去了呗。
“她当年让我卖了那些商铺,等着我和你爹坐吃山空,她那算盘打的精明,要不是我多留个心眼儿,只怕还真着了她的道。”
苏霓锦看着母亲一脸精明的样子,想起了自己的嫁妆,不禁问道:
“娘,我正好要问你,你怎么给我准备那么多嫁妆?哥哥还未娶妻,你不给未来儿媳妇留一些吗?”苏霓锦故意俏皮问。
沈氏横了她一眼:“给你的那些才哪儿到哪儿啊。我给你未来嫂嫂留了更多的好东西,你不知道罢了。”
苏霓锦跟着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您瞒着我。”
母女俩说说笑笑,苏霓锦身子有些乏,干脆便歪在罗汉床上,沈氏瞧她这般,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不禁说道:
“瞧你累的这样,我与你说,男人都是混蛋,不能惯着他们,你得把自己养护好了才是。”
苏霓锦打哈欠的动作猛然停住,没想到沈氏会突然和她开车,到底是刚结婚的人,还留有少女羞涩,当时就给苏霓锦整脸红了。
沈氏见女儿不说话,又强调起来:
“听见没有?这种事情,来日方长,不可操之过急。操之过急的话,不易有孕。”
苏霓锦以手捂脸:“娘,我这才刚成亲,您怎么就想到有孕没孕的了?”
“刚成亲怎么了?你哥哥不就是我与你爹爹刚成亲那会儿有的吗?这种事情,别人不知道,你自己得格外当心。虽然你年纪还小,原本是不着急生孩子的,可你嫁的毕竟是太子殿下,他如今又只有你一个妻子,开枝散叶的责任就落在你一人身上,可不能马虎。”
沈氏与苏霓锦讲着人生经验,苏霓锦却越听越觉得困倦,手下意识摸上自己的小腹,难以想象她肚子里怀上祁昶的孩子是什么模样,总觉得一切还都遥远,可听沈氏说起来,又好像很近。
脑子里胡思乱想,越来越困,到后来眼皮子都有点睁不开了,沈氏的声音也越来越远,越来越空灵,苏霓锦实在振作不起来,干脆就不振作了,一手撑着胳膊,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沈氏在边上喋喋不休的缘故,苏霓锦还真做了个好像很真实的梦,梦里她给祁昶生了好几个孩子,孩子蹦蹦跳跳的围着她,那幸福的感觉,让睡梦中的苏霓锦都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第五十八章
苏霓锦没有想到自己的回门日,居然是在母亲的房间睡一下午过去的。
没有人喊她,她就一直睡了下去,直到晚上用晚膳的时候,因为这事儿,还给下职回来的苏佑宁好一番嘲笑,不过他只敢偷偷的笑,在祁昶这个妹夫面前,他还是表现很殷勤的。
白天睡够了,晚上就没什么睡意,苏霓锦干脆抱着算盘到寝殿里算账。
祁昶进门时看见的就是他的小妻子,财迷兮兮的坐在那儿拨算盘珠子,祁昶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枕在她的肩窝,亲昵的在她耳边问:
“算什么呢?”
苏霓锦觉得脖子那边有些痒,略微往旁边让了让:“算算一共有多少嫁妆。”
祁昶失笑,开始弓着身子在她脖子那边啃咬,苏霓锦被他逗得根本没法专心工作,转过身问他:“这么晚了,殿下还不休息。”
祁昶拉着她坐到自己腿上,胳膊固执的环过她的腰:“这不在等你嘛。你不去,我一个人休息什么?”
苏霓锦忍不住发笑,干脆把身子转了个方向,面对面的坐在祁昶腿上,两条胳膊环过祁昶的颈项,让两人额头贴着额头,苏霓锦说:“我娘与我说,不可天天放纵。”
“可岳母也说了,让咱们加紧要孩子呢。不天天放纵,孩子怎么来?”祁昶边说边悄悄在挺翘的臀部重重捏了一把,引得苏霓锦娇笑一声。
祁昶一个用力便将苏霓锦从身上抱了起来,直接奔向内殿。
新婚夫妻总是这般浓情蜜意化不开,尽管沈氏叮嘱苏霓锦要节制,不能由着他性子来,可真到这种关头,怎么可能顾得了那么多。
幸好苏霓锦白日里睡过,除了小腰子有点酸,基本上体力还跟得上。两人大战了几个回合之后,苏霓锦便在祁昶的怀抱中睡了过去。
睡梦迷糊间,仿佛又觉得祁昶从床铺上离开了。只是苏霓锦累极了,以为祁昶去喝水什么的,祁昶虽为太子,但殿中伺候的人却很少很少,据说现在每天伺候苏霓锦的宫婢,都是从内务府临时调过来的,都不是从前东宫伺候的人。
祁昶对于自己的事情都是亲力亲为,很少假手他人,因此寝殿内外无人伺候,他想要喝点水,或干点什么,就都得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