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是谁说苏大人……说苏大人……清贫的!
是不是瞎了狗眼!闹哪!
宾客们从开始的探头观望,交头接耳,到现在的完全震惊,前后就用了‘苏家嫁妆出阁’这么长时间。
宁氏和连氏两人的手紧紧的捏在一起,两人指甲都戳进了对方肉里了也没有感觉,宁氏觉得喉咙口甜腥腥的,有一种快要憋不住,想要吐血的感觉。
而连氏也没比她好多少,她当年只想着给苏轸娶个商户女回来,让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可怎么也没有想到,沈家这个商贾人家,居然这么有钱。
当年她只看见了沈氏带来的那些嫁妆,虽然还算丰厚,可都是商铺居多,她以妇人不可抛头露面为由,逼着沈氏卖掉了那些商铺,原想着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买了洒金巷的宅子,那些卖铺子的钱,肯定不剩多少了。
再加上,沈氏和苏轸平日里的日子过得简单,连粳米都不吃,连银丝炭都不用,连四季衣裳都不会统一的去裁……这种生活方式,在京中贵圈里可以说是相当寒碜的。
她哪里知道,哪里知道,他们竟私下,背着她藏了这么多这么多的金银。
连氏心口发闷,堵的厉害,两眼一黑,身子直挺挺的往后倒去,而宁氏拉着她的手,一个没注意,竟也跟着倒下,吓了周围宾客一跳。
幸好苏家这边人手足够,也预防了参加宴席的宾客会发生意外,所以当连氏和宁氏倒下之后,就立刻被人搀扶到一边,宴席间自有女医上前探望。
连氏和宁氏双双倒下之后,先前那些跟着宁氏身边,奚落苏家的夫人们也一个个面面相觑,全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苏轸和沈氏在门口,等着嫁妆队伍尽数走出,夫妻两人对望一眼,苏轸在沈氏耳旁说道:
“总算没有辜负。多亏了你。”
沈氏与他微微一笑:“说什么呢。这些东西有一多半都是绵儿自己挣来的。”
金珠子,银珠子和三色珍珠,是苏霓锦外祖母给的添妆,多的那些金珠,银珠是沈氏从前的嫁妆,至于后面的银票,苏霓锦自己就有三十万两,沈家舅舅和舅母给的添妆除了商铺之外,也有银两,两边加起来,足足五十万两,沈氏只不过添了十万两,一起送到银号里去全都兑换成了一百及五十两的小额银票,银号还专门给她开了一次印呢。
至于后面的金银珠宝,是沈氏准备的,但都是市面上常见的款式,还有那六箱金银,说来更是巧,那是苏霓锦当年亲口与太子殿下讨来的。
被苏轸拿到祠堂里去供奉起来,每天三柱清香。
原本夫妻俩就是打算等到女儿出嫁时,将那六箱金银随她嫁妆一起带出阁的,只是当时他们也没有想到,女儿兜兜转转,居然就是嫁给了太子殿下。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两人间特定的缘分。
苏家出了个太子妃,所有人都为之惊诧,纷纷等着看苏家如何将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拉入凡尘,毕竟苏霓锦在做太子妃之前,给人的印象,除了漂亮之外,一无是处,而苏家虽然是国公府出身,但早早分家,苏轸为官清廉,没有余产。但很多人都忽略了一点,就是苏霓锦的母亲,是个商户女。
商户女的身份虽然上不得台面,可架不住人家有钱啊!
“若非太子殿下出动羽林卫,我可不敢将这么多金银展示出来。”苏轸感慨道。
其实女儿的嫁妆绝非最多的那一个,只不过有些人家,娘家暗地里给,好比当年沈氏,带来的明面上的嫁妆,就那么多,不多不少,至少不过分引人注目,那是因为沈家知道,沈氏嫁的是国公府的庶子,没什么权势地位,显露太多了,反而会给他们带来困扰。
沈氏的其他东西,都是跟着沈氏的私产过来的。
但到了女儿出嫁时,他们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困扰了。
因为女儿嫁的是太子殿下!便是金山银山全都搬出来,有太子殿下在,也能全然守住,不怕人觊觎分毫。
什么叫底气,这就叫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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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霓锦坐在轿子里,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她知道沈氏给她准备了不少嫁妆,但具体有多少,她并不完全清楚。
祁昶牵着苏霓锦入宫拜见熙元帝,在宫中正式拜堂,然后再由祁昶牵着往东宫去,太子大婚,自然是要大摆宴席,君臣尽欢的。
苏霓锦头上带着沉重的凤冠,凤冠上还有一方红盖头,只能看见自己的脚和祁昶拉着她的手,耳边有些许人声,但她分不清谁是谁。
她被搀扶着坐在喜床上,喜嬷嬷唱着百子千孙的赋,然后到了吉时,苏霓锦只见一根秤杆将自己头上的盖头挑开,看见喜房中站了好些人,苏霓锦有点害羞,不好意思的飞快看了一眼祁昶,祁昶将她凤冠前的珠帘挑开,露出苏霓锦那张虽然擦了很多脂粉,但依旧明艳动人的脸庞。
“太子妃好美啊。”不知道是谁先开了句口,然后诸如此类的夸赞便如流水般奔涌而来。
祁昶含笑在她身旁坐下,嬷嬷送来两红线葫芦的合欢酒,橙红色的酒在半边葫芦瓢里晃荡,两人将头凑到一起,共饮而下。
拜了堂,掀了盖头,喝了合欢酒,便是礼成。
若是民间娶亲,现在就该是男女傧相闹洞房的时候了,但祁昶是太子,没人敢闹他,苏霓锦让两个沈氏安排的嬷嬷替她将事先准备好的赏钱送给在场的人,一般新妇只要给夫家的晚辈红封,但祁昶不同,他是太子,地位最为崇高,所以直接导致了苏霓锦这个太子妃需要照顾到在场的,或不在场的所有人才行。
沈氏早就想到这一点,所以给苏霓锦准备了整整两大箱的红封,绝对够她在宫中派发的,尽管知道这是必须的,但苏霓锦还是忍不住有些心疼。
也不知祁昶是怎么看出来的,突然在苏霓锦耳边说了一句:
“别心疼,全算我的。”
苏霓锦大囧,小声辩解:“没心疼。”不过心里却像流过一弯甜蜜,受用无比。
祁昶见她面露羞怯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的太子妃现在还不知道,她今日已然跻身成为大祁近三年嫁妆排行榜前十了。
先前得知苏家给的嫁妆,饶是祁昶也颇为惊讶,他的岳父苏轸毋庸置疑的是个安分守己的清官,凭他的俸禄可存不下多少,那苏霓锦的嫁妆定然都是出自其母之手,这般数额庞大,就算是皇室嫁娶中也属罕见。
派发完了太子妃的赏钱,围在喜房内外恭贺的人便渐渐退了出去,祁昶看着苏霓锦头上沉重的金凤冠,说道:
“待会儿我去赴宴,你在这里待着,让人替你把衣裳什么的都换了吧。”
苏霓锦听说可以换衣服,相当开心:“可以换吗?王嬷嬷说,按照礼制我要这副模样,一直等到你晚上回来。”
两只眼睛乌黑乌黑的,清清楚楚的映着祁昶的样子,被这样一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祁昶恨不得现在就到晚上,什么宴会不宴会,什么君臣同乐,全都不要了,只要能和她在一起。
“换吧。王嬷嬷若问起,就说我说的,我会尽快回来,不让娘子久等。”
祁昶一声‘娘子’让苏霓锦忍不住笑了起来。四目相对,浓情蜜意,难以分离,若非外面催促祁昶去大殿的声音传来,两人还能继续腻歪下去。
祁昶躬身,在苏霓锦的唇瓣上飞快亲了一下,然后才依依不舍的前往大殿,接受群臣的恭贺与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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