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种破烂事儿,思恒医疗没有公章、就此停摆那不行的反正我没用它干任何事没盖任何文件以防万一换掉公章,在个人的底线之上”到了最后声音很小。
邵君理被气得笑了,虽然是假气,不是真的:“就你机灵。”
阮思澄忙拍拍马屁,谄媚讨好道:“您也机灵。双双机灵。”
邵君理一顿,说:“注意言辞。”
“”
“谁跟你双双。”
第18章公章二
之后几天,刘明涛将刘洋贪污证据备齐,阮思澄将刘洋叫到办公室里直接发难阮思澄逼对方立即联系钱纳,把所有章都还回来,否则公司直接报案
没有钱纳当庇护伞,刘洋明显傻了。不过,威胁钱纳这件事情他已不是头一回干,为保自己不受波及,刘洋干脆地答应了,只是表示“他要打算鱼死网破我这边也束手无策”,阮思澄却不置可否。
她也曾经想过用“窃取患者病历”的事直接联系钱纳,威胁对方说要向警方报案、或者说要向澎湃报告,但又觉得并不合理,因为“思恒医疗”也将受到牵连。一旦澎湃或者医院追究责任、索取赔偿,这钱是要思恒医疗来支付的,个人违法犯罪,自己要承担刑事责任,但公司要承担民事责任。
幸运的是,因白化病,没有女人倾心喜欢、只有老婆死心塌地并且为他养儿育女的钱纳在理性上很珍惜家庭,也并不想为恶心谁搭上正常家庭生活,对刘洋说“我在南美,正玩儿呢,没有公章,过几天的”,摆足了谱,十五天后将刻章都寄了出来,给刘洋。
阮思澄也觉得感慨:男人真是大猪蹄子
钱纳说过,自己有白化病而且十分严重,人人见了都说“他可真吓人啊”,而他孩子,要么同样患病,要么携带基因,一般的女孩子肯定无法接受。他的妻子最开始不同意,后来也爱上了,还在遭遇家庭反对时与他一起跪在父母面前,当年他们两个甚至还没毕业。
于是,对于真爱的糟糠妻,钱纳肯定不想出事。可是呢,喝高了,面对诱惑,终究还是把持不住。怀着一点侥幸心理,想着妻女不会知道哎。
终于解决公章的事,阮思澄到“扬清”汇报。
她这一回没再迷路。先进c座,找到红心,又沿投资爸爸上次走过的路直接上到33楼,心里感慨:这还不是扬清集团的总部呢,已经如此夸张简直像个迷宫。
“互联网”三巨头都有各自特征,“扬清集团”十分注重设计感和时髦、逼格,相比之下,阮思澄曾待过的澎湃公司喜欢技术、功能和人性化。而爱未呢,品牌个性则是老成、厚重、经典。
敲门进去,阮思澄觉得在suer大的屋子一步一步地走显得十分尴尬,何况邵君理是一个非常珍惜时间讨厌浪费生命的大公司总裁,于是哒哒哒哒一路跑了过去。
邵君理又发出他那经典的“只出一声”的笑:“还没人在我办公室跑跑跳跳。”
“”阮思澄手按着桌面,说,“钱纳交出公章了呢。”
“那好。”顿顿,又夸奖道,“不错。”
“嗯嗯。”阮思澄将一份表格推了过去,“这是钱纳留下的事,还有我的完成进度。”
邵君理的眉毛一跳:“很干净。”结构清楚,能跟他的秘书比了。
与一般的码工不同,阮思澄对办公软件十分熟练,因为比较注重外表也有审美,因此文件做的漂亮。都行,连t都十分酷炫,各样花样各种效果,每回演讲都能惊到公司的人。她还会strator等等画图软件、reiere等等视频软件不过,她职场的重要一课就是“千万别让同事知道你都会使什么软件”,否则老得帮人干活。
“嗯,”阮思澄又一一讲解,“首先,他正在跟几家本地医疗器械生产厂商讨论合作,我已全部接过来了,联系对方、介绍自己,这其中有两家觉得思恒医疗内部动荡不太靠谱,剩下都想看看发展,比如最后可以进驻多少医院。”
邵君理手碰碰下颌:“继续。”
“好。还有技术层面。他在帮忙贝恒解决几个难题,但是现在贝恒只能自己研究他们有过两个主意,贝恒先写出来试试。”
“继续。”
“还有大易均那边”
一路讲解直到最后:“最后,钱纳也在积极寻找合作医院,争取拿到官方数据邵总,您上次说,可以介绍科室主任”
邵君理把抽屉打开,拿出一张薄薄的纸:“我知道的也并不多,这有8个联系方式。”他将钢笔掉转过来,用屁股那点着上面的字,“其中,xx军总医院信息科主任、大一院数据科主任,是我直接认识的,打过招呼。不过我也说了,只是个人的小投资,2000万,公事公办,不用看我的面子我不想为思恒医疗欠着这情。话说回来,他们本来就不会看我的面子,现在是企业求着医院,不是医院求着企业。另外6个电话号码也是要的,不认识,看你自己能不能让人感兴趣了。”
“好的好的谢谢邵总。”
阮思澄无比珍惜,左右两手按着a4纸两个小角,小心翼翼拖到自己面前,看看,掏出手机拍了个照,又用邮箱发给自己,确认收到,不会丢失,才仔细地把那张纸折了两折,揣进提包。在折时,在无意中,她甚至把那张薄纸对得挺齐,把两道压痕也用手捋过。邵君理见了,说:“还拍照,挺细心。”
“重要文件需要养成这个习惯。”
“嗯。”
谈完大概晚上6点,阮思澄向窗外一看,发现竟然是下雨了。雨丝细细密密,外面一切影影绰绰,好像隔了层雾,看不真切。
“”阮思澄又掏出手机,打开地图搜了一通,说,“这个点儿,还下雨,估计不好打车也不好叫车,我坐34路公交回去,走五分钟有公交站,下车就是思恒医疗。”
作为严谨的码工,阮思澄还打开叫车的a,输入起点终点,a告诉她,请等两个小时。
去他妈的两个小时
邵君理问:“带伞了吗。”
“没有。没事,雨还不大,我快点走。”
邵君理说:“扬清前台有给员工撑的雨伞,你出门时登记一下,借一把。”
“可我不是扬清员工,”阮思澄又傻乎乎的,“甚至不是合作伙伴,也能顺走一把雨伞思恒是您个人投资我都不算公司访客。”再说了,哪天还得还回雨伞,怪麻烦的,也不知道啥时再来。
邵君理本想说“没事,我给前台拨个内线”,但阮思澄这样讲了,他也不好表示什么,沉默几秒,从皮椅中站起身子:“也对。我借,行吧把你送到车站。”
“别”阮思澄被吓了一跳,“我真没事”她不觉得淋一下雨能怎么样,等回到家冲冲淋浴就ok了,思忖着,邵君理是富家少爷,金贵,字典里面没有“淋雨”,所以小题大做。
“走吧,”邵君理却已经迈脚,“正好再说两句联系医院的事。”
“哦好。”
阮思澄忙跟了上去。
到前台,邵君理手瞧瞧桌子,一指雨伞,漂亮姑娘立即双手递上一把,阮思澄也再次见识了下霸总。
扬清集团给的雨伞不是折叠的,而是直把的,黑色,上有一个扬清ogo,伞柄下是“j”形把手,邵君理握着,漂亮的手骨节分明,充满男人的力量感。因为姿势,黑色衬衣露出一截袖口,上面袖扣偶尔闪光。
阮思澄发现,邵君理在照顾她的身高,手中雨伞微微偏她这边,有个角度,他自己的左肩则是湿了。
西装很贵吧阮思澄想。不敢问,怕要赔钱。
雨大了些,如烟如雾。虽是中国最大城市的晚高峰,阮思澄却莫名觉得,这雨,将她和邵君理与外面别的人都隔开了,整个世界只剩他们两个。
到中间时,有一辆车疾驰而过。邵君理正走在外侧,揽着阮思澄的右边胳膊,一起往里躲了半步。
他们随口讨论公司,一路走到公交车站。邵君理陪阮思澄站了两分钟,34路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