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年累月在外打工,哪个壮汉不想婆姨,所以,有了翠花陪伴,他的小日子滋润得很,乐不思蜀,也不愿归家。
因为肚子饿了,会有人将饭菜做好了,亲亲热热端在床前,衣服脏了烂了,也会有人浆洗缝补、替他收拾整齐利落,冬天天气冷了,有人暖脚,夏天天气热了,有人打扇,平素心情闷了,更有人陪着说话。
在他心中,翠花实在是个知冷知热的宝。
可是这会儿,突然听说,她怀上了他的孩子,他又惊惧地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他劝说翠花,“这个孩子咱不能要,要了咱就彻底暴露了,我和你就必须一刀两断了,你听我的,趁着孩子小,去买点药打掉它。”
然而他计划得再周祥,到了翠花这里就不好使了,翠花哭哭啼啼,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将这个孩子给杀死。
她是一心一意爱着伊莲爸爸的,她不喜欢家中的那个老男人,那个老男人动不动就粗暴地打她骂她,将她当做牲口一样使唤。
他们之间即使进行的是男女之间充满激情的事情,到了老男人那里,也变了味,变得粗暴简单虐待。
爱上了伊莲爸爸后,她心中再也装不下自己的老男人,她和老男人之间没有一丝儿感情,只存在契约。
她不愿意跟那个无爱的老男人生孩子,可是却非常想给爱着的男人生一个共同的孩子。
她爱他,因为他曾经给过她生活中全部的美好和希望。
如果感情败露,痛苦痛悲的她可以失去他,却不能失去腹中的孩子。
这个突然而至的孩子,至少为她枯燥乏味的生活增添了一丝靓丽的色彩,更让她平添了对幸福生活的美好回味和指望。
爱着的男人逼着她打掉孩子,她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只能哭着泪着躲回了老家。
原本指望回到老家后瞒天过海,可以让自己的男人以为腹中的孩子是他的,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生下这个孩子,可是她没有料到的是,她的男人早已经得知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实。
当无路可走的翠花告知自己的男人,她怀上了他的孩子时,喜娃的吃惊是可想而知的。
他不是个傻子,听到这个喜人的消息后,他心中怒火直冒,可是却强压在心头,没有发作。
他暗暗打听,和留意着媳妇的动向。
很快他就打听出来,躲在背后,让他戴了绿帽子的男人是伊莲爸爸。
他和老娘去找那个混账男人算账,结果男人躲起来了,却被她的泼妇媳妇给泼了一身的尿,让山村中的人看尽了笑话。
他琢磨着想叫人去打那个让他戴了绿帽子的罪魁祸首,可是他又忌惮伊莲爸爸的家人。
伊莲爸爸亲兄弟四五个,其中有一个还打架伤过人,住过牢,刚放出来,他不敢招惹他们。
可是这口恶气实在是憋得他心中难受。
看到自己败坏门风的媳妇翠花,他就将一腔怒火都一股脑儿发泄在了媳妇身上。
挨了苦打的翠花,无路可逃,也无处躲避,更无人保护。
深夜里,当那个不顾死活打他的男人睡着后,她思前想后,决定告别这个人世。
她本来想逃走,可是天大地大,竟不知道往哪里逃去。
自己一身伤痕,又拖着个大肚子,实在是不方便。
夜晚,她哭哭啼啼,在老男人的鼾声中,她心疼欲碎,绝望透顶。
借着夜色,看着炕上躺着的五大三粗,丑陋的男人,从他的口鼻中发出呼噜呼噜的打鼾声,而自己却遍体鳞伤,浑身疼痛,身体上的疼不叫疼,来自心灵上的疼才要了她的命。
她似乎清楚地听到她脆弱的玻璃心都碎成了一块一块,再也无法复原。
这样的日子,她不愿意过下去了。
她恨眼前的老男人,她摸索着想去拿刀子一刀捅了他,可是,最终善良的本性,又迫使着她颤抖着手,放下了刀子。
她终究不是狠心的人,对别人动恨她做不到。
她想不通,这个炕上的老男人为什么能下狠心朝死里打,而丝毫感觉不到怜惜和夫妻情分。
她伤透了心,她和他终究不是一路的人。
跟着他,这辈子再也没有指望了,而她爱着的男人又背弃了她,让她无法指望,无法依靠。
哭哭啼啼中,在满身伤痛的折磨下,她挣扎着爬起来,来到了破败的堂屋。
她踩着桌子,登上小凳子,颤颤巍巍爬了上去,将一截晾衣服的麻绳扔上了房梁上那个挂着馍馍篮子的钩子上,学着电视中的样子,寄了个结,套在了脖子上。
最后时刻,她涕泪纵横,将绳子套在了脖子上后,闭目想了想,还是觉得生无可恋。
她已经过得这么悲惨无助,肚子里的孽种生下来,更不会有好日子过,与其这样,她还不如带着自己素未谋面的宝宝,前往未知的世界,寻求一份希望。
想到了这里,她的眼中又滴落出了一串泪水,在泪光朦胧中,她决绝地踢倒了脚下的垫着的凳子。
登时,整个人失去了支撑后,被牢牢地套死在了空中,她挣扎了几下,最终不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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