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执斜睨了我一眼:“重要的人,男的女的不会是江裘吧”
“是男的不错,不过才不是江裘那个肥肥,我一开始把江裘错认成他了。”
江执听见是个男的,一脸不爽道:“谁啊”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吃味儿了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的眉心,有一颗朱砂痣。”
江执一愣:“朱砂痣”
我含着口兔肉,嚼字不清道:“是啊,弄了半天,江裘那肥肥眉心的居然是胎记,你说气不气人”
江执干咳了两声道:“阿九,虽然不知道你找那人做什么,不过我眉心倒是有过一颗朱砂痣。”
“你你说什么”我愣怔的看着他,江执修长的手指抚上了自己眉心的那道疤痕道:“我下生眉心带着一颗朱砂痣,不过道士说不祥,便被我亲手剜下了。”
我愣愣的看着他眉心那道疤,怎么会
其实仔细想想,江执与周郎确实有许多相似之处,一样的清高淡泊,一样的不甘平凡,还有那股清朗俊逸的气质。
“居然是你”
想起在九江发生的一切,我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周郎就住在隔壁,我眼瞎天天缠着江裘不说,还看江执不顺眼去找他麻烦。
怎么也想不到江执会是周莲生,我为之努力了万年的周莲生
江执被我看的一脸不解:“阿九,世间眉间有朱砂痣的不止我一个”
“就是你,就是你”我上前圈住他的胳膊,靠在他消瘦的肩膀上,“世间也许还有别人眉心有朱砂,可是在九江,气质与他如此相像之人,就只有你,不会有旁人了”
“那人,与你什么关系”
“他是我前世的恩公。”
江执松了口气,还好是恩公
江执像火堆里添了把柴,看着火光,江执恍惚记起自己曾经做过一个梦,梦中有一只白狐一直守着他,会是前世的人记忆么
“你说是我那便是吧,总归我是记不得的。”
与我的激动相比,江执一脸淡然,是啊,就算他是周郎,他早已将过去忘的干干净净了。
我与他将兔子解决掉后,坐在火堆前,看着庙外夜雪,我靠在他肩上,有些硌的慌,但心中从未有过的踏实,江执开口道,“阿九,你会唱歌么”
“会。”
当初在青丘,就有一只灵鸟精,人称妙音,几乎每日都能听见她的歌声。耳濡目染,我便也会了几首。
想了想,我便挑了首应景的,缓缓开口。
求当年七分才力,将你描摹无虞。
难现锦绣字句,折煞玲珑词笔。
不甘愿默认是我江郎才尽。
陈言勿去又何用闲人提醒。
越记得清晰,越难求神似。
搔首至发落,方有一句得。
检点旧书册,已入古人歌。
夜半深雪对坐,满面尘世烟火。
问你能读懂几回合。
不捧出肺腑怎知心头血犹热。
既相逢不妨挑灯呵手照山河。
有些话道破一半忽又沉默。
听寒寺钟声请野佛。
从不在意消磨却恐惧被埋没。
谁拨开春草寻底下两道车辙。
曲早离了口那琴弦还颤着。
愿我们侥幸被记得。
谁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