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力气多大呀,眼睛也不眨便又将她抱了起来,让她背靠着墙,双腿勾在他精瘦结实的腰窝——
脚上松松踩着的拖鞋“啪”地一下从脚上掉到地上。
两人靠的很近,姜冉柔软的指尖描绘他的眉眼,“不爱吃甜食?”
她是来翻旧账的。
北皎闻言,没露出一点儿害怕的模样——他最近确实是越发的嚣张了——只是勾唇笑了笑,深深地望着她,“爱不爱吃你不清楚?”
爱吃的。
每次从她手里接过糖时根本不抗拒,今天的蛋糕那么大一块也吃完了。
如果他不喜欢,让他勉为其难碰一口都不会碰,比如今晚桌子上的鲍鱼黄焖鸡,他不爱吃鲍鱼,筷子甚至没往那边伸一下。
他就是这种人的。
她摩挲他的下巴,半个月前她在这留下三道抓痕,害他被好多人嘲笑了很久,他一点也不在意,反而像是很得意地带着它招摇过市——
现在痕迹都淡了。
“那小时候为什么不吃表哥的蛋糕呀?”
她一边小声地问,赤着的脚不老实地蹭他的背。
隔着衣服,他让她的脚撩得火起,腰眼一阵阵发麻。
“人多,懒得往里挤。”
他的回答言简意赅,好像真的因为这样就放弃蛋糕了。
其实没有。
后来他攒了一个月的早餐钱,自己去蛋糕房买了块小小的切件,他至今还记得是植物奶油的巧克力蛋糕,上面放了一颗鲜红的那种罐头樱桃……和表哥过生日的蛋糕一模一样,就像是从完整的蛋糕上切下来的。
他捧着蛋糕蹲在家里楼梯口吃完了,把蛋糕纸扔进垃圾桶才转身回家——
那之后,这件事才被他抛到脑后。
可怜吗?
北皎倒是没觉得自己有多可怜,只是那时候才小学三年级呢,他自己突然就意识到了自己对于想要的事物的执着程度……
病态一般,上天下海也要弄到手。
可笑的是,面前就有一个最大的受害者,她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此时此刻的危险处境,捧着他的脸,一看心疼加不满地望着他。
“心疼?”他问,说着轻笑一声,“是该心疼,多可怜啊。”
对话间,他低着头嗅她耳边,有些湿润的唇瓣扫过她的耳垂,那像是大型犬一般喷出的湿热气息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抬手捏了捏他的耳垂。
她侧脸亲他的下巴。
这就闯了祸。
背后也不用靠墙了,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托着她的背,轻轻一使力,方才在楼下家长人眼中“相敬如冰”的两个年轻人便吻到了一块儿。
他唇中除了尼古丁的苦味还有巧克力的香醇,可可脂融化之后和烟草气息并不相冲,她低着头,接受他的索吻,任由他将她的舌尖拉出口腔,暴露在半空。
她从鼻腔轻喘一声,“躲起来偷偷抽烟?”
带着鼻腔音的质问,更像是撒娇。
“有味道?”
“嗯,不好闻。”
“哦,那你帮我,洗洗?”
简短的对话,因为凑得进,小声的几乎只有彼此勉强能听见,他一边问着,空出一只手,看着她粉色的舌尖近在咫尺,眼看着说话就要收回去了,干脆伸手捏住。
她猝不及防被他两根手指掐着舌尖,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唇上,她有些脸红,下意识地觉得这样不太好看——
她拼命想缩回自己的舌尖,他倒是没跟她犟,轻易让她逃了回去……只是那两根手指也跟着一块儿探进口腔。
她真正像是含着他的指尖。
温暖湿润的。
舌尖卷着他的指尖,烟草气息叠满了她的味蕾,她抗拒地用舌面试图推开他作怪的手,他却坏心眼地跟她嬉闹起来——
一来二去,当他的手真的从她口中拿出,手上占满了她口腔中的唾液。
仿佛她真的给他“洗”了手。
“恶心死了。”
她狠狠蹙眉抱怨。
“我又不嫌弃。”
他说着,俯身重新吻住她。
……
凉风吹入,楼下的大藤本月季枝条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广州的冬天永远不会下雪,空气之中却也有冬季特有的气息。
院子里的柿子树叶子都掉光了,只剩下金灿灿的柿子喜气洋洋地挂在枝头,姜冉恍惚地想到,早上出门前,狗崽子还站在树下抬头问他,这树上的柿子能不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