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就在床上。
她拒绝当傻子。
姜冉:“我不信。”
北皎:“……”
姜冉:“你要不想干什么刚才你脱什么裤子!”
她话语落下,就看见北皎冲她笑了笑。
她被他这一笑,犹如春风拂面,浑身犯起了鸡皮疙瘩。
……
半个小时后。
窗外的雪大约是停了,一轮月光从乌云后面露出了脸,混黄色的月晕透过结满了白霜的玻璃窗洒入,窗外的路灯在月光下突然就变成了不值得一提的东西。
地面,伴随着姜冉的毛衣外套掉落的还有她的手机,此时此刻手机屏幕亮起,是睡了一觉后醒过来的邱年迷迷糊糊地找人,问她是不是在便利店,给她带瓶可乐。
姜冉爱喝酒也很养生,喝完酒后趁着微醺上便利店找点儿热乎的吃暖暖胃,所以这些年她虽然生活作息一塌糊涂不吃早餐还爱喝酒,但是每年体检胃可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她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养生的小妙招两次成为了她为自己搞事情打掩护的借口——
第一次糊弄了队友。
第二次糊弄了姐妹。
而此时她无暇顾及太多,她甚至颤抖着手没有力气去捞在地板上闪烁个不停的手机去回复一下来自醉酒朋友的喋喋不休。
被窝堆积在她的身上。
她本来就白,就是和此时此刻床台上新落下的新雪比也比得起的,因为总记得用身体乳,日积月累,除了那股甜香像是渗透进了骨子里,剩下的就是细腻得找不到一点儿瑕疵的皮肤……
如凝固的牛奶。
此时此刻,如同窗外被北风吹卷起的白雪,这份雪白轻微一抖,片刻便不成型了,如同被镀上月光的积雪,染成另一种颜色。
是晕染开来泛着汗液水泽的粉色。
她用脚蹬他的肩。
他于被窝之下顺势抬起头,黑暗之中犹如蛰伏的野兽,唯独一双瞳眸闪闪发亮地盯着她,那属于雄性的淡色薄唇上却泛着水光。
他问:“嗯?”
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墙上的挂钟总算是艰难地走完了一圈。
姜冉瞪着双眼盯着天花板上的灯罩好似有一些斑驳,但是她也看的不是很清楚,因为双眼早就被生理逼出来的眼泪朦胧。
浑身上下软的没有一点力气,她鼻尖红彤彤的,一点也不想哭却还是吸了吸鼻子,在他起身时,她的腿从他的肩膀滑落至他的背脊。
顺着他背部的尾椎凹陷滑落。
他也不在意,就让她踩着他,凑上来想要亲她的唇,她微微蹙眉“唔”了声拧开脸,他轻笑一声,也不和上次在巷子里一样笑话她了,亲了亲她的面颊。
“这什么都不能证明。”她还在嘴硬,“你就是在狡辩,做这个根本用不着脱裤子!”
她还在据理力争。
北皎挑了挑眉,说,“哦。”
然后他伸手,在姜冉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前,将她翻了个身。
猝不及防,她的脸埋进枕头里,猛地吸了一口气全是他身上的味道,差点儿呛得她昏过去——
胸腔猛地起伏,心脏也因此酷烈收缩。
她抬起头问他:“又干什么?”
那宽阔的肩膀投下的阴影笼罩了她,此时此刻他逐渐向上攀爬,直到他手臂再次撑在她脑袋一侧,整个人覆盖在她上方,用自己的身形将她笼罩起来。
“不是好奇吗?”他语气很平淡,“给你答案。”
除了“男人在床上说的话话不可信”之外,现在姜冉又掌握了一条新的规律,那就是在床上,他们说话的语气越平淡,接下来要干的事就越离谱。
她感觉不太对,已经开始警觉,整个人就想爬起来,刚动了动屁股就被一只打手压着尾椎,摁回了床上。
很快地她就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凡事非要争个高低,这个性格有时候真的会害死她自己。
……
接下来姜冉彻底失去了时间观念。
如果说上一个小时她还有心情去注意墙上的挂钟走的有多慢,那接下来直到外边儿天蒙蒙亮,她都没反应过来时间怎么过得那么快。
床上的枕头和被子都被她蹬到了地上。
她精疲力竭到眼睛都睁不开,听着窗外好像是传来了清晨特有的鸟叫,这时候,她软若无骨的腰被强壮的手臂捞起,像是拎一摊什么东西似的将她从湿透的床单上拎起来——
他轻而易举地打横抱起她放到旁边的沙发上,她想抗议来着,但是动了动唇,发不出一点声音,嗓子早就哑了。
她蜷缩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下半身只着松垮牛仔裤的人在屋子里晃悠——
而且哪怕是在女生里他都算是白的那种,以前常年在外奔波打零工也不见晒黑的人,这些年生活变得松透了,他的所有闲暇时间要么在自习室要么在室内冰箱,根本晒不着,如今简直是白的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