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抽过几张抽纸擦了擦手上的水,她划开了手机屏幕,因为脸上都是湿漉漉的,所以开了免提。
“在做什么?”
电话那边,少年的嗓音带着刚过变声器特有的磁,间于男人与少年之间的声音,些许冷然。
语气里多少有些僵硬,姜冉听出来了——
当然知道他不高兴,毕竟没哪个正常人会高兴自己正儿八经表白后,被表白对象为了逃避现实远走高飞恨不得离开地球,从此查无此人。
沉默了下,带着些许愧疚,姜冉的回答很老实:“在洗澡,身上都是水所以开了免提,很吵吗?”
一边说着,一边把莲蓬头的水关掉了。
只是说话还是有回声。
“不吵。”她听见电话那边说,“一手水你怎么划开解锁接的电话?”
“擦啊。”她理所当然,“浴室里放了纸巾,擦擦手不用两秒。”
所以她无意中暴露了自己洗澡洗到一半,冲出来,浑身上下都在滴水,唯独擦了手,就为了接他的电话——这件事。
她浑然不自知,自然也看不见电话另一端,坐在楼梯上吹夜风的少年因此唇角翘了翘,冷厉的漆黑瞳眸也因此变得温和了一些。
“哈尔滨好玩吗?”她听见他问,“自己不动声响就过去了。”
“往年总要来的,今年是特殊情况这时候才过来。”
她停顿了下,没说“特殊情况”是什么,反正他心知肚明。
“没什么好不好玩,哈融雪很烂,但人很少……更何况我过来怎么跟你说?”
“嗯?”
”……我们不是在冷战吗?”她茫然地问。
对面没说话,因为已经被她气死了。
过了很久,也许是意识到如果他不说话,姜冉也能举着手机保持沉默直到地老天荒,少年有些阴沉的声音终于响起:“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在冷战?”
“从新疆回来后,第二天你回学校后再也没有跟我说过话。”
她听上去矫情又委屈。
“……”北皎被她语气里的委屈整懵了,“你手断了?还是只要我不找你,你主动找我手机就会爆炸?”
她又不吱声了。
如果可以的话,北皎可能有七八篇八百字小作文可以说——
其中三千字用来问她有没有心,剩下三千字就用最恶毒的语言骂她。
这一次好像莫名其妙变成了一场博弈,他试图以退为进,而她却犹如腿断了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是真的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还是压根不在乎也不在意?
他不知道。
只知道如果他没有行动,她仿佛也无所谓这件事就这样摆在那,丝毫不受影响,该滑滑,该上课就上课……不想见到他么,那就去哈尔滨。
他确实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深呼吸一口气,负面情绪又上来了一些,北皎压着性子,“下周五学校秋季运动会,我们和宋迭他们学院有个篮球赛,决赛,你来不来?”
电话那边的人明显犹豫了下:“下周?下周吉林松北滑雪场正好开板了,有个开板活动让我们俱乐部过去——”
“哦。”
她听见他说。
“那算了。”
然后语音就被挂断了。
举着手机,姜冉瞪着已经被挂断跳出的界面,回想了下他们宿舍WiFi信号好像挺好的,所以应该不是突然没网挂断了?
是他主动挂断的?
“再见”都没说的,就挂了。
姜冉再拨过去,对面也没接,响到系统自动挂断。
站在浴室外,她整个人有点放空。
主要是过去二十来年还没人主动挂过她电话。
这新鲜的有点让她措手不及。
飞快地洗完澡,她再拨过去,还是没人接,想找个人问问狗崽子是手机被偷了还是人没了,结果发现自己没加他室友联系方式。
问宋迭?
这个点学校都熄灯了,他们都不是一个学院的,宋迭也不能帮上忙。
姜冉有种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感觉,一边感慨“小孩真的难伺候啊以后打死不生儿子”,手机滑一滑,翻到很下面找到一个叫【天太冷了不想滑雪】的群,群里有五个人。
犹豫了下,她组织了下语言,力求以最云淡风轻、言简意赅的方式把事情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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