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李雪芷之后,他对强势有主见的女人有些阴影,如今只喜欢温柔小意以他为天的女人。
可是拥着那些柔顺的侍妾在怀里,赵序又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似乎缺了些什么,因此百无聊赖之下,便又过来看朱驼子炼制炸-药了。
他想起皇庄隔壁的秦素梨,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那个秦素梨,你准备怎么办?”
赵舒闻言,眼睛眯了眯,语气斩钉截铁:“她会是我的妻子。”
不知为何,赵序听到赵舒这句话,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秦素梨薄嗔微怒的样子,心里酸溜溜的,当下便道:“哎,这......怕是有点难度!”
赵舒却微微一笑,道:“大哥,咱们再打个赌吧?”
赵序闻言,当即道:“我不和你打赌!”
因为朱驼子制出了能控制爆炸时间的炸!药,他刚从赵舒那里赢了六万两银子,这六万两银子他已经花去了两万多两,可不能再输回去了。
赵舒见他不肯赌,便也罢了,微笑道:“大哥,清波楼那边今日有女眷,你就不要过去了。”
他是真的不想让素梨再见到赵序。
赵序瞅了他一眼,悻悻道:“不就是那个秦氏在么,放心吧,我不会过去的!”
一个乡下野丫头,也就赵舒把她当宝了。
赵舒也真是见识少,女人嘛,熄了灯都一样。
赵舒坐着肩舆离开后,赵序立在水榭里,看着他的背影,想到赵舒是要去陪秦素梨,他心里忽然有些酸楚,又有些空落落的,似乎心缺了一块,有些漏风,冷飕飕的。
赵序不知道该如何排解,他茫然地看着碧波荡漾的池塘,心道:我这是怎么了?我有侧妃,有侍妾,还有好几个娇美的通房丫鬟,我会羡慕赵舒拥有一个野丫头?
赵序的亲信小厮王秀见王爷立在那里吹了半日风,有些纳闷,便走了过来,道:“王爷,您不去看朱先生调制药剂了?”
赵序猛地转身:“咱们回王府吧!”
他一边快步向前走,一边道:“我记得今日是兰氏的生日!”
王秀忙跟了上去:“王爷,兰姨娘的生日是在下个月。”
赵序似没听见一般,不管不顾向前走着。
也许回到王府,左拥右抱搂着侍妾和丫鬟吃酒,他就不会这么孤独了!
素梨回去的时候,王四儿已经带着人把货都装车了,正与阿乐在东厢房里结账。
见素梨回来,王四儿大喜:“姐姐,你来看看这账对不对。”
素梨知道王四儿帐头很清,很少算错,却还是拿起来看了看,大略默算了一遍,笑了:“没有错!”
阿乐笑着先给素梨拱手行礼,然后道:“秦姑娘,总货价六千两银子,我们先交了三成定金,付给您一千八百两银子,余下四千二百两银子说好取货时再付。这是我们下一季的订货单子,到七月初一我派人来取货,您看可以么?”
他把一叠单子奉给了素梨。
素梨把单子细细看了一遍,盘算了一番,道:“七月可以交货。”
阿乐抿嘴一笑,一对甜美的小梨涡现了出来:“秦姑娘,您算算定金需要多少,我一总结了给您。”
素梨左手拿着单子,右手打着算盘,王四儿在一边记录,很快就把总金额算了出来:“总价是八千六百五十六两,给你抹去零头,总价是八千六百两,先交三成的定金,是两千五百八十两,再加上刚才的四千二百两,总共是六千七百八十两。”
阿乐是早算好的,见和自己算的数目对上了,便爽快地数出一摞银票给了王四儿。
素梨要留阿乐用午饭,阿乐忙笑道:“多谢姑娘赐饭,只是小的还得去向主子回话,只得下次再领了!”
素梨知道赵舒驭下规矩大,便不再勉强,与王四儿一起送阿乐出去。
到了大门外,素梨停住脚步,正含笑目送阿乐带着众随从离开,却见南边有人骑着马过来了,抬头一看,见前面骑着马的青年桃花眼高鼻梁,生得颇为俊美,正是端王赵序,当下收敛笑意,拉了四儿一下,一起转身回去了。
赵序方才信马由缰走到了这里,没想到居然遇到了秦素梨。
他心中一喜,正要想法子搭话,谁知那秦素梨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竟自顾自进了大门。
看着紧闭的大门,赵序不由摸了摸鼻子:上次挨打的人是我好不好?怎么你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阿乐见状,忙让随从牵着马,自己过来向赵序行礼:“小的给王爷请安!”
赵序见赵舒的亲信小厮在这里,也不好再说什么,随意说了两句,打马去了。
阿乐等到赵序在亲随的簇拥下行得远了,这才回去向赵舒回话。
素梨关上大门,转身慢慢往二门走。
对赵序,她一向是提都不愿意提,因为牵涉到前世种种,她实在是无话可说。
赵序永远都最有理,无论什么时候都振振有辞,她和他没法讲道理。
说理说到最后,都是她的错,她不够温柔,不够贤惠,不够大度,不能容人......
如今重生了,遇到了赵舒,素梨才知道世上的男人,不都是像她爹爹那样自私自利,像柳翎那样把人当做棋子,像赵序那样不把女子当做真正的人......
赵舒待她好,她也要待赵舒好,重生一世,她要好好活一世,快活地活一世。
前世种种,就像一堆堆臭狗屎,甩开就是。
从此大家陌路,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彼此无涉。
陈二姐正和玉秀带了二白在院子里摘玉兰花,见素梨过来,便笑着逗二白:“二白,姐姐来了,快看姐姐!”
二白似乎能听懂娘亲的话,当即扭头看素梨,见果真是姐姐,便伸开双臂探身要让素梨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