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本体的蜘蛛侠身材修长,肌肉流畅而精悍,肩背虽不及蝙蝠侠美队他们宽阔,但看着有种生机勃勃的少年感。
蜘蛛侠:“噢噢噢噢看我的腿变长了!!对了我可以跟你说话了吗!!”
他的声音也好稚气,乔沃德甚至怀疑他还在变声期——作业都没做完,就跑出来当超级英雄了吗?
他起身制止了开始跳地板舞的蜘蛛侠,提醒他:“30分钟哦——哇!”
乔沃德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被小蜘蛛抱着腰来了个举高高,脑袋差点撞天花板的吊灯上。
小蜘蛛心直口快:“你好小只哦医生!你怎么会这么小只呢!”
乔沃德:“……”
在第二次提醒小蜘蛛时间后,少年英雄风风火火踏着门外的夕阳,几道蛛丝咻咻射出就不见了踪影。
乔沃德照旧给猫狗们放了粮,铲了屎,然后打电话叫了个披萨,自己则倒回了沙发上。
他兴奋劲过去了,现在觉得真是浑身酸痛得厉害,尤其还没好的腰伤,疼得一突一突的。在小蜘蛛回来前,他应该还有时间眯一会儿。
二哈侠今天好像闷闷不乐的,一天都没出门。等明天天亮了,得带它出去溜溜才行。
小医生裹着毛毯在沙发上小睡,美队队跑去给他关了灯,又把两片装盘的披萨顶在脑袋上,奋力迈着小短腿上楼梯。
托尼看不下去了:“……噢,队长,其实你可以说一声。”
小铁球脑袋上顶着披萨,嗡嗡地飞上阁楼了。
托尼其实有个想法。他想再造一个复联大厦那样的基地——当然是临时的,而且是球球形态专用的——有个工作间最好,这样他升级盔甲和打造装备都方便得多。
他还没把这个想法跟蝙蝠侠碰过,但看蝙蝠侠改造猫爬架的架势——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给猫爬架装反重力装置,一个猫爬架到底是想要飞去哪——感情也是在往球球版瞭望塔发展。
托尼掀开钢铁面罩,若无其事地扶着猫爬架,对美队道:“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跟正联合作一把。”
美队:“……我一向支持跟正联合作,之前我们针对这个问题开过会,你是唯一跳着脚投反对票的。”
托尼脸朝着美队,眼睛瞄着就在上一层忙碌的蝙蝠球:“我是指战略互惠技术合作。也许我们可以在这里,或者在诊所附近的什么地方,搞出一个复联塔?蝙蝠大厦?神盾洞?爱叫什么叫什么,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
对于他明明就能跟蝙蝠球直接表明合作意向,却非要自己当传话筒的行为,美队真的很无奈。
复联的领袖只好拽了拽蝙蝠球从上层垂下来的小披风,说:“你觉得呢,蝙蝠?”
蝙蝠球:“无所谓。”
托尼在大谈特谈他的建造规划,蝙蝠球一开始还在听,后面就低头看通讯工具去了,搞得托尼又变成了个气鼓鼓的红铁罐。
阿福的效率很高,这会儿就把乔沃德查了个底朝天,事无巨细地汇报给蝙蝠球了。
从乔沃德的个人履历上来看,小医生17岁前的人生,跟蝙蝠球设想的差别不大。
中学成绩不错,会弹点吉他,会画点画,想必异性缘也还可以。独生的乖乖宝,家庭美满,亲戚好友不多,但都算真心相待。
而这一切,在他17岁那年天翻地覆。
资料里提及的哥谭连环爆炸案,蝙蝠侠当然有印象——他一直把那个极度恶劣的案子,当成自己为数不多的失败史之一。乔沃德的双亲在爆炸中丧生,当时未成年的乔沃德,被一名著名心理医生收养。
——汉尼拔·莱克托。
在蝙蝠侠看来,他们之间的收养关系,很大可能是未经法律认同的。美国各州领养法不同,但最大的领养年龄也限制在16周岁以下,像乔沃德这样的情况,更像是以收养为名,达成同居关系。
此后直到汉尼拔·莱克托被捕,乔沃德的履历上,出现了长达5年的空白。
探查一个人的关系网其实非常容易,就像蝙蝠侠能轻松查到第一个对乔沃德表白的女生是谁。但在这5年里,乔沃德就像活在了一个孤岛上,断绝了所有从前的社交关系,包括他的亲属在内。
他的关系网从此变成了一条简单的直线,只连接着汉尼拔·莱克托一个人。
蝙蝠球看完了乔沃德的部分,开始翻看汉尼拔·莱克托的履历。
……他的资料页数比乔沃德多了近千倍。
冷血食人魔,高智商罪犯,极端心理变态。在他活吃一个护士的舌头时,脉搏也没有超过85。
他的资料里没有一页不是浸着血肉,就连负责整理资料的阿福,也在资料里附了一句:“上帝啊,我今晚肯定要做噩梦了。”
蝙蝠球飞快地翻完,怀疑自己的认知有点偏差。给他两百个绿灯侠哈尔的脑洞,他也实在没办法把汉尼拔和楼下那个打盹的小医生联系在一起。
但资料的最后,有汉尼拔被捕时的视频。
几个身强力壮的FBI,把一个肤色白皙、有着蓝色下垂眼的青年护在身后。他看上去被吓坏了,整个人都僵若木鸡,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即便被捕也依然风度翩翩的男人,神情却是从容自若的。他看着青年的眼神有笑意,甚至还带着点无可奈何的宠。
他说:“别担心,你总会回到牧羊人手里。”
第13章
乔沃德趴在床上呼噜呼噜睡着。
他的睡衣被掀开了一截,露出奶白的腰部和未消肿的淤青。蝙蝠球站在他后背上,正往淤青上喷洒外伤喷雾。
喷雾是蝙蝠球自己调制的,平时放在他的哆啦A梦工具腰带里。因为Q版球球和乔沃德体型差的缘故,喷完了整块淤青,小小一瓶喷雾也就用完了。
美队:“这样应该没问题了。”
把小医生从一楼沙发搬到二楼,再搬上床,费了四个球球不少力气。小蜘蛛几乎给乔沃德吐了一整张吊床出来,然后再由自己和钢铁球合力把他运上楼。
他这辈子都没吐过这么多丝,这会儿瘫在枕头上,好像身体被抽干。
时间是深夜十二点半,外面下了细细的冷雨,夹着一点雪粒,簌簌打在阁楼的顶窗上。球球们觉得冷,都不肯从乔沃德被窝里出来,只剩一个永远不肯合群的蝙蝠球,还住在猫爬架上的小房子里。
美队问刚探亲回来的小蜘蛛:“梅姨那边还顺利吗?”
小蜘蛛:“嗯……事实上,梅姨已经报过几次案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只好扮演一个愤怒的青春期男孩,离家出走跟坏女孩同居什么的……”
美队:“至少让她知道你安全,你做得很好。”
小蜘蛛:“不,我还是伤透了她的心。”
小蜘蛛越说越难过,把他的小脑袋埋在乔沃德暖乎乎的颈窝里,不说话了。
今天大家都累了,连托尼都不怎么想说话,趴在被窝里打起了小呼噜。美队伸着脑袋左看右看,过不了多会儿,蝙蝠球小房子里的灯也灭了。
美队的蓝色豆豆眼也眯了起来……
乔沃德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震动。
“嘘。”
乔沃德安抚地啾了口被吵醒的小蜘蛛,让他继续睡,然后接了电话。
他听着手机里的声音,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美队听见乔沃德低声问:“他不是在巴尔的摩?”
乔沃德起身,穿鞋下地,给睡着的小蜘蛛和托尼掖了下被子。美队没睡着,习惯性地往他毛绒睡衣的兜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