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沈隽意一把拽住他的手,细软的手掌和手指被包进他微粗糙的掌心里,傅清疏略微蹙眉:“干什么?”

“傅清疏。”

傅清疏抬起头,故意沉下脸,冷声说:“又开始没大没小了?前几天还没摔够,又想试试打不打得过我?”

沈隽意暗自咬了下舌尖,在心里思忖了几遍,谨慎又小心地问他:“回了平洲,你会不会又让我滚?离实验室远点儿,别靠近你。”

傅清疏抽出手,拍了拍小狼狗的脑袋,微勾了下嘴角说:“别胡闹就不会。”

“胡闹指的是追你吗?”沈隽意一说,忽然想起了赵路给他分享的那个帖子,因为“外公”事件更为紧迫,他就把这件事放在脑后了,但不代表这件事就不存在。

“喝汤吧。”傅清疏说完,收回手转身出了房门。

沈隽意看着手里的汤,又别过头去看他的背影,修长清瘦的像是株带着积雪的青松,又像是随风而颤的竹。

即便他从来没把傅清疏当成过老师,那他还是平城大学的教授,自己还是个学生,和他之间有着一道鸿沟。

他当时兴师动众地追人,只是想要得到他。

现在放在了心尖上,就开始生怕他受一点波折,沈隽意看着饭盒里的鱼汤,想,如果有一天我报了仇,去自首,又该怎么办。

他没资格让傅清疏等他。

——

最后一天的采集工作量不大,稀稀朗朗的几个人不出半小时就采集完了,傅清疏抬头看了眼,沈隽意不知道又上哪儿去了。

“李跃。”

李跃这几天跟他们混的很熟了,又很好学,缠着沈隽意问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医学知识,还对基因感兴趣,傅清疏也教了他不少。

他一听见喊就立刻小跑过来,嘴甜的问:“傅叔叔什么事啊?”

傅清疏问他:“沈哥哥呢?”

李跃伸手指了下后山,说“他去浇树啦,就在那边,需要我去帮你叫他吗?”

傅清疏抬眸看了眼,没有人来采集了,便说:“你在这里看着,如果有人来采集就让他稍等一下,我过去看看。”

李跃忙不迭点头,乖巧的坐在椅子上说:“行,那你去吧!”

傅清疏笑着摸摸他的头,摘掉手套和口罩放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转身往后面走。

沈隽意不在那儿,地上放着一个小桶,还有个葫芦切成两半做的水瓢。

做什么都三心二意,水没浇人又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傅清疏失笑着走过去看他种的什么树,早些时候就听他说种了棵树,还写了个牌儿,只不过一直没时间来看。

他走近了一看,这棵树是当地独有的“爱情树”,长大了还会结果子,就叫“爱情果”,酸酸甜甜的,说是像爱情的味道。

傅清疏嘴角的笑意始终未减,又垂眸看了眼他写的牌儿,不知道用什么,他伸手摸了摸像是油漆,又不像,大概是某种颜料。

牌儿上用黑色的字书写着三个字。

清远意。

清疏远隽意?

傅清疏心尖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有点疼又有点酸,忍不住伸出手描摹了下这三个张牙舞爪的字体,像极了他的人,狂妄又放肆,可偏偏不经意露出来的小脆弱能将他的心一击即中。

傅清疏并起手指,点了点远字又收回来,弯下腰捡起水瓢帮他把水浇了,

他们今天就走了,留下这棵可怜的爱情树枯死吗。

想一出是一出。

“喂,那个人快死了吧,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请示一下老板把他埋了呗,总不能死在厂里让他臭吧。”

“现在盯得紧,老板交代让最近别太大动静,但是那么多人都出问题了,活埋这也太他娘的残忍了,这缺德事儿谁干谁猝死。”

傅清疏手指一顿,转过头看两个人并肩从不远处的树林里经过,拎着什么东西往林子深处走,那是……后山的方向?

上次李跃说的后山有鬼,难道不是指的沈隽意?

傅清疏没弄出太大动静,轻轻地将水瓢放在了桶里,屏住呼吸听他们的声音渐行渐远:“他们自愿来试药,死了就死了,跟咱们也没关系。”

“得了吧,自什么愿,还不是用了钱买他们的命,要不是真的缺钱到一个地步了,谁他妈会拿命来试啊,好了还好说,不然就是生不如死,你看看那些Alpha不Alpha,Omega不Omega的怪物,整天陷在发情期里,还不如死了得了。”

“行了,你小点儿声儿,再让人听见。”

他们越走越远,声音再也听不见了傅清疏才回过神来,思绪飞快的整理他们刚才话里的重点。

他们在的那个地方,有人试药,改变性征,那试的就是禁药?

李跃说的后山有鬼,那些惨叫声,应该就是那些试药人发出来的?

傅清疏不自觉地攥了下手指,这要是让沈隽意知道了,非得现在就跑去拆了他们的工厂不可,这么一想他忽然反应过来。

沈隽意呢?

“沈隽意!”傅清疏平白有些心慌,沈隽意虽然能打,可对方既然是制禁药的作坊那就一定是有各种关卡防备,他怎么打得过。

“哎?”

傅清疏一回头,看见沈隽意的笑脸,陡然松了口气,心脏从悬着又狠狠落在地上,拧眉问他:“你去哪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要开始夫夫探险,沈狗强势护妻(我终于也能护个短了,猛狗落泪。)

第四十七章意味深长(一更)

沈隽意微愣了下,笑说:“怎么啦?”

傅清疏嗓子眼儿噎着一口气,脸色沉的可怕,攥着的手微微发颤,冷声问他:“你没事吧?”

“没事啊……”沈隽意敏锐地发现有些不对劲,伸手碰了下他的嘴角,软声说:“生气啦?我看这牌儿有点松了,找个榔头来敲敲。”

傅清疏看他手上果然拎着一个榔头,顿时松了一口气,气也消了,“敲吧。”

沈隽意一把拉住他,低声说:“你刚刚来找我啊?看你有点紧张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傅清疏别过眼,掩饰掉眼底的担忧,尽量放平语气说:“还有最后三个小时的采集就回去了,你弄完就过来吧。”

“哦。”沈隽意转过身敲木牌,叮叮咚咚的像是敲在心脏上似的,傅清疏轻吸了口气,在心里想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

如果说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制住他不冲动,不说的话……

傅清疏转过身,轻声问他:“沈隽意,你听不听我的话?”

沈隽意手一停,险些敲在手背上,转过头来看他,吊儿郎当地笑:“看情况。”

“不是那种意思。”傅清疏习惯了他的黄腔,先把这条排除了,尽量明摆地说:“关于禁药的事,如果我让你别冲动,你能听我的吗?”

gu903();“别跟我说你又想用药啊。”沈隽意一扔榔头,走过来脸色难看的要吃人,傅清疏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刚才那两个男人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