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两年半……这是一个不算很长,却也不短的时间。
占玉想说自己和沈丛安明明认识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怎么会拥有一间两年多前就建起来的花房?
但是他没有说出口,他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是被自己忽略了的,他需要理清楚。
钟伯看他沉默不言,误会了他的意思,说道:“小玉少爷,我带您过来,本意并非想给您压力,希望您别误会。”
占玉没想到会让他误会,连忙解释:“没有的事情,我只是……太惊讶了而已。”
钟伯温和地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以少爷的性格,很多事情他可能不会说,但是作为照顾他多年的人,我难免会有点私心,想为他做点什么,希望您别介意。”
占玉点点头,表示自己能理解。
以他对沈丛安的了解,沈丛安应该会在某一天让自己知道这个花房的存在,却不一定会告诉自己他花了多少时间、多少心血在这里面。
占玉曾在某本书上看过一句话——愿意给你送花的人有很多,愿意给你种花的人却很少。
沈丛安便是那个愿意给自己种花的人。
之前沈丛安说自己不需要给他送什么,因为拥有自己对于他来说便是最幸运的事情。
可是占玉其实并不认同他的这种说法。
对占玉来说,感情应该是相互的,沈丛安想对他好的心,他对沈丛安也同样持有,因为喜欢,所以想要去珍惜。
对于钟伯的这番举动,他不止没有介意,甚至觉得感激。
谢过钟伯之后,占玉表未自己想单独在花房待一会儿,钟伯点点头,先行离开了。
钟伯走后,占玉在离自己最近的一排玫瑰花前弯下腰,伸手摸了摸其中一朵花苞。
花瓣柔嫩的触感在指尖上传来,上面还带着一点点湿润,应该是上午喷过水的原因。
在花房入门的左边角落有个遮阳伞,伞的下面有洗手台、桌子、椅子和小置物柜,在柜子的下方放着种花用的工具。
这里应该是丛安忙完用来休息的地方。
占玉在白色的椅子坐下,目光落在旁边置物柜上面的两个相框上。
相框里照片一张是芬得拉的花苞,一张是已经盛开的芬得拉,日期均是去年。
占玉想起刚才钟伯说沈丛安有记录这些花生长的过程,心里颇为好奇,伸手拉开置物柜的抽屉想找来看看。
第一格抽屉里放着好几本书,都是有关于玫瑰花养殖的,书本有些旧,右下角也有些微微卷起,应该是经常翻看的缘故。
钟伯所说的记录本在第二格的抽屉里,是一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占玉打开它,在扉页上看到了了“沈丛安”三个字。
他认出来是沈丛安的字迹,手指停在字迹上面,轻轻摩挲了一下,才翻开了下一页。
20XX年7月7日(晴)
芬得拉第一次扦插200株。
20xx年7月8日(晴天)
没有动静。
20xx年7月9日(晴天)
没有动静。
20xx年7月10日(晴天)
没有动静。
……
20xx年7月17日(阴转多云)
没有动静。
20xx年7月18日(小雨)
没有动静。
记录本最开始的日期是前年七月份的,占玉看到第一页一长排的“没有动静”唇角忍不住弯了一下,继续翻开第二页。
第二页也仍旧是“没有动静”四个字,一直到8月3号才有了变化。
20xx年8月3日(晴天)
有动静了;
水浇太多,淹死32株,失策。
看到后面的“失策”两个字,占玉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仿佛看到沈丛安皱着眉头写下行记录的样子,笑过之后,心里又泛起了点点酸涩。
从7月7日种下芬得拉玫瑰花开始,沈丛安每一天都来看它们的生长情况,他等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等到插穗发芽,却发现自己养死了32株。
他当时有没有难过?
占玉失神地想,拿着记录本的手指不自动用了点力,目光也落在了下一行的记录上。
20xx年8月4日(晴天)
补插200株。
占玉把记录本一页一页地翻下去,这些记录期实很简单,但是看着他们,他仿佛从记录里看到了沈丛安打理这片玫瑰花的点点滴滴。
第一批芬得拉玫瑰成功存活了126株,沈丛安有了经验之后又重新扦插了两次,直到把这一间花房种满为止。
记录本上的内容截止去年的5月,这些玫瑰花第一次开花的日子。
20XX年5月11日
开花了。
这个日子与相框里的时间吻合。
占玉坐在椅子上,将记录本上的内容仔仔细细地看完,视线停留在最后一次记录上面。
他想起学校周年庆演出那天沈丛安送给自己的花,心里下意识觉得它们就是来自这一间花房。
一想到那天沈丛安匆忙间从家里赶回来,还不忘捎上自己最喜欢的花,而这些花都是沈丛安自己亲手种的,他便觉得心口涨热得厉害,各种情绪在心里冲撞着,有感动、有欢喜、也有难过。
沈丛安不管是从家世还是自身能力来看,都可谓是天之骄子般的存在,他这样的人,到底是有多喜欢自己,才会弯下腰在这一间花房里摆弄这些花枝和泥土?
这些花是他从两年前就开始准备的,那么他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己的呢?也是两年前吗?又或者说更久?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当初他告白时所说的“一见钟情”,其实根本不是自己所理解的意思吧?
“唔——”
手边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提示有新的消息,拉回了占玉的思绪。
他合起手中的记录本,拿过手机滑开屏幕锁,发现是沈丛安给自己回了微信。
【沈哥:刚拍完上午的戏,回复晚了。】
【沈哥:花是包月的,不送也是浪费,小玉不用在意这个。】
占玉看到“包月”两个字先是有些无语,遂又笑了出来,他已经不知道该说沈丛安什么好,花明明是自己种的,却连包月这样的烂借口都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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