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睿君放手关上门,轻轻弯腰伸手去捉童夕的小手,可刚刚碰触到指尖,童夕就立刻把双手抽到背后,仰头看着他,淡淡的开口,“有话直说,不要碰我。”
捉不住她的手,傅睿君的手在她腰侧顿了两秒,心里很失落,缓缓直起腰,双手放在裤袋里。宽厚的肩膀沉了下来,俯视着童夕。
“有什么事快说吧,我还想睡一会。”
傅睿君无力的深呼吸,缓缓道,“发出来的信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以我无关。”
“嗯”童夕点头,算是应答了一下。
“不要因为这件事生气好吗”
童夕垂下眼眸,低声呢喃:“我不生气。”
“还有我说的那些话都”
傅睿君的话还没有说完,童夕心里憋屈得难受,眼眶瞬间红了,湿润润的立刻垂下眼眸,打断他的话,“无所谓”
傅睿君被打断的话戛然而止,顿挫感异常强烈,凝望着她明显变得委屈的小脸,心情也随着她的脸色在转变。
“夕夕,你听我说,那都是气话。”
童夕垂下眼眸看着地板,低声呢喃,“说完了吗说完了你出去吧”
童夕越是这样疏离他,傅睿君的心就越疼,得不到原谅,他这次是不会离开她房间的了。
他再次从裤袋伸手出来,想去碰她的手臂,童夕猛得后退一步,离他远远的。
“夕夕,你别这样。”傅睿君心烦意燥,不知道为什么哄这个女人会这么困难,心脏会这么难受。
“我昨天说的话都是气话来的,我当时伤到你的心,你也打我了不是吗如果还不解气,你现在继续,打到你解气为止。”
那些年,她被傅睿君的话伤到的心已经数不清了,可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践踏她的自尊呢
童夕咬着下唇,委屈的泪水溢满眼眶,哽咽道:“我不想听了,你出去吧”
“今天你不原谅我,我是不会出去的。”
童夕咬着牙,仰头怒视上他,见道童夕眼眸内的泪水,傅睿君心脏微微一颤,紧张得伸手出来,欲要去摸她脸颊,童夕含泪后退,怒气冲冲对着他喊,“凭什么每一次都要原谅你凭什么你可以一次又一次践踏我的自尊,我曾经是不要脸,对你死缠烂打,但那都是过去,你如果有别的女人。我无所谓,你”
“我没有。”傅睿君怒吼一句,紧张而激昂,看着童夕的泪水他都恨死自己的毒舌,懊悔自己口不择言。
童夕被他这样一吼,吓得一颤,僵住了,可泪水在挂在她苍白的脸上。
傅睿君仰头,沉沉地吸气,缓过几秒低头看着童夕,一字一句,“我除了你童夕,我没有过任何女人,不是曾经,也不是现在,是我整个人生当中,我只有你一个女人。昨天那些都是气话,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但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
他的声音很冲,很气愤似的,把童夕吼得不敢作声,瘪嘴珉唇,泪水哗啦啦地流下来。
“从你15岁开始我们就认识,到现在十年了,即便分开过,但你应该很了解我,不是吗”傅睿君握着拳头,忍着不让自己去碰她的泪水,怕她在躲开。
“我不了解你。”童夕哽咽着呢喃,泪眼婆娑,身子摇摇欲坠。
傅睿君冲过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强制地拉过来。
男人怒红了眼,把自己的衬衫用力一扯,怕啦一声,前面两个扣子瞬间飞出去,露出结实健硕的胸膛,握着童夕的手压在心脏上。
“这条疤为你留下来的,为了你我心都可以不要,你却说你不了解我”
“为了跟你去登记结婚,我放弃了我一生的荣耀,离开军队,你却离我而去,你也是因为不解我”
“为了爬到你头上征服你,每天逼着自己在我最讨厌的商场上尔虞我诈,你却告诉我,你不了解我”
傅睿君的怒吼像剑一样锋利,他握着童夕的手腕,气得却在颤抖,深邃通红湿润。他也有他的委屈和痛苦。
他的话在童夕心里像针扎,泪水凶猛而至,心脏滴着血,她一边手紧紧捂住嘴巴,一下子无法接受似这些震撼的事情。
“呜呜呜”压着嘴巴也无法压抑住她的痛哭。
傅睿君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她不知道,不了解,甚至不明白。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傻很笨,可是这个男人比她更傻更笨怎么会这样
童夕的情绪太过激动,泪水过于猛烈,突然眼前一黑,身子软了下来,眼睛一闭。
傅睿君吓得立刻抱住她的身子,童夕倒在他的怀中,瞬间失去知觉。
“夕夕夕夕”傅睿君紧张地喊着,抱住后才发现她的身子滚烫地厉害,体温飚高。后背还冒着冷汗。
抱住夕夕,傅睿君立刻横抱起她放到床上,从裤袋里面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家庭医生的电话。
给医生打完电话让他过来,傅睿君甩下手机,拿去被子为童夕盖上,伸手摸上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整个人都慌了。
童夕跟他谁了一晚上的地板,他怎么就这么大意让她冻着了呢
傅睿君冲出房间,趴到栏杆上,对着下面的佣人喊,“快找退烧药上来,快”
突然一句吼叫,把一楼的人都吓一跳。
春姨急忙找到退烧药,急忙上楼,顾小雪和果果也跟在后面。
童夕的房间里面,傅睿君在医生还没有赶到的时候。拧来毛巾为童夕擦汗,春姨递上药,他将童夕扶起来躺在自己胸膛,小心翼翼地喂着她吃药。
果果紧张不已,趴在一边床沿,“妈妈怎么生病了怎么办快找医生给妈妈看病,妈妈,妈妈快醒来”
顾小雪平静地站着,脸色却异常难看,她盯着傅睿君小心翼翼照顾童夕的样子,心里一阵一阵的酸涩。
喂了药,片刻后医生也赶到,傅睿君让春姨把顾小雪和果果都带出去,房间只剩下他和医生两人。
男医生放下药箱,脖子挂上听诊器,立刻伸手去脱童夕的外套。
“你想干什么”傅睿君冷冷一句喷出来。
医生放在童夕胸前的手立刻缩了回去,诺诺道。“我想给她听听心肺。”
“我来”傅睿君立刻伸手过去解开童夕的外套前扣,他动作娴熟,快速。
他的女人胸大,每次解扣子总能碰触到,所以他不喜欢别的男人去碰。
医生听过心肺功能,测量体温血压,做了简单检查,配上药,打了注射肌肉针。
收拾东西的时候才呢喃道:“着凉后引起的感冒发烧,多喝热水,注意保暖,多休息,正常休息几天,就会好了。”
“好。”傅睿君拿着药,跟着医生出门,“还有什么注意的吗”
“晚上睡觉别乱踢被子。”
“好”傅睿君还是很不放心,并肩着下楼,“还有吗”
医生无奈,普通感冒发烧,经历过的都会知道如何注意,第一次被问得如此详细,只好诺诺回答:“感冒没好尽量别洗澡,以免着凉。如果高烧不退可以多洗两次热水澡无所谓,注意睡觉不再着凉。”
“还有吗”
医生满脸黑线
送走医生后,傅睿君转身对着客厅的顾小雪说:“你也回去吧。”
“三哥,让我留下来照顾小夕吧,我是个女的,会方便一点。”顾小雪上前,目光担忧,脸色沉重。
傅睿君眸色微微一沉,淡淡的开口,“不用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家去。”
顾小雪挤走僵硬的微笑,“三哥。没有关系的,你不用管我,我在这里陪陪果果吧,小夕她生病了,你也挺忙的,我就留下来帮你照顾果果。”
有一种难以拒绝,叫做盛情难却。
傅睿君心系楼上的童夕,抛下一句,“随便”然后转身上楼。
回到房间,傅睿君放手关上门,来到童夕的床沿边上,放下手中的药物,伸手摸上她的脸颊,温度好像消退一些,他又摸上额头,再握住她的掌心感受。
从小到大都没有大病过的傅睿君,对于童夕感冒也能晕过去。这种担心充斥着他整个心头。
为童夕盖好被子,他脱下鞋子,爬上她的床,在她床沿边上躺下,侧着身凝望着童夕。
片刻后,他探头过去,轻轻吻上童夕泛白的唇瓣,轻压上去,贴着不动,闭上眼睛感受着她的温度。
听说感冒会传染,他此刻有种自虐倾向,希望童夕把感冒传染给他,让他陪着一起生病。
朦胧中,童夕感觉唇瓣温温的,柔柔的,特别舒服。
她睁开迷蒙的眼眸,眼前被一张放大的俊脸挡住。
童夕沉重的睫毛忽闪两下,意识慢慢清晰过来,发现傅睿君现在躺在她身侧,竟然趁着她病倒了在吻她。
她缓缓闭上眼睛,心里腹诽: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她都病成这样了还吻她。
童夕缓缓闭上眼睛,感觉他的吻好温柔,从来没有过的温柔,轻轻贴了好片刻才离开她的唇瓣。
觉得身体好累,好沉,童夕还想继续睡,突然感觉男人的手摸上她的额头,又摸到她的脸蛋。
冰凉透彻的掌心一直弄着她。
片刻后,深入她的被子,撩起衣服,伸到肚子上面。
童夕此刻完全没有力气,不想开口说话,他怎么这样呢趁她睡着占便宜了
以为傅睿君会有下一步动作。结果听到男人低声呢喃一句,“好烫。”
然后就离开了。
混混沌沌中,童夕又感觉到傅睿君把她的被子掀开,解开她的衣服扣子。
讨厌的家伙,都病成这样了,还想弄她
衣服打开,傅睿君拿着热毛巾为她擦拭身子,翻过她的身子擦背部,手下,腰腹,到处擦着。
感觉身体清凉舒适,童夕觉得这回可以安心睡觉了,原来这个男人也会照顾人。
朦朦胧胧中,童夕又睡了过去。
中途好像有人给她喂药了,一直给她擦身子。
睡到身子发热发闷,踢掉被子,又被盖上。踢掉了又被盖上。
在一个踢被子的死循环里面,直到下身被男人大腿压住,被子盖好之后再也踢不开。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童夕觉得好热,被子捂着热,还感觉自己在一个胸膛里面。
她睁开眼眸,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看看精致的天花板,再歪头看向身边躺着的男人。
抬了头,发现傅睿君的大长腿压在她脚下,大手搭在她肩膀之间禁锢她的双手双脚。
连动一下都没有办法。
童夕歪头看向外面的阳台,天已黑,身边的男人已经熟睡,而她肚子也咕咕的在叫。
是饿醒的。
童夕转脸看向傅睿君。
靠得很近,紧得可以感受到他均匀炙热的呼吸,能看到他精致俊朗的五官,剑眉浓密。鼻梁英挺,薄唇性感撩人。
盯着傅睿君淡色的唇,寡薄而感性,这个男人的唇形十分好看,所以笑起来很邪魅。
童夕喜欢看他坏坏的笑,以为他就是个坏男人。
可是
在昏厥过去的前一刻,他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凝望着傅睿君的睡容,童夕平静的脸颊露出久违的浅笑。
这时,门被敲响,童夕紧张得立刻闭上眼睛。
傅睿君听到敲门声,从童夕身上起来,第一时间又摸上她的额头,再摸摸脸蛋,最后还得把手伸进她的肚子附近摸摸。
感觉温度正常了,他才离开,为她盖上被子走向房门。
傅睿君拉开房门。朦胧的视线看到门口的人,低声问道想:“什么事”
“三哥,下去吃晚饭了。”
顾小雪温柔轻昵的声音传来,童夕不由得一怔,秀眉紧紧蹙起,心情一下子掉到谷底。
这个女人怎么还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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