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要我等他,明明是两情相悦,为何转世之后一样的模样他却对我这个曾经呵护在掌心当中的小妖如此排斥呢?”
——“所以大圣,你的师父不可能再去西天取经了。”
所以面对与西天如来佛祖的弟子有旧情的她,你该做些什么呢?你该快去灵山搬救兵,去西天找如来佛祖。
让如来佛祖劝我放下执念,成全玄奘这一世的取经业果,让玄奘真真正正的度过情劫,全我一个得道业果。
这分明是一场双赢的买卖。
但这样的结果,却是她谨小慎微,筹谋了接近千年才得到的一线生机。
云楼宫中,哪吒手掌下的石桌与桌上琳琅满目的宝石,彻底的化为齑粉,消散于空气云霭之中。
头戴莲花金冠身穿朱红色锦澜衣袍嚣张狂傲的哪吒三太子,三坛海会大神,神识归位。
在听到容白那一句:“地涌夫人,至今已等五百余年”时候怒极反笑。
没有其他任何一个生灵更知道容白这个地涌夫人的尊号是在什么时候取下的。
那时候他想妖族起名简单直白,容白不会起法号,也是理所当然堪堪选了一个会打洞的意思。
却没有想到这个小妖能够在他面前卧薪尝胆,一面说着要给他立排位巧言令色的哄着他,一面却将尊号在他面前堂而皇之的伪装成现在这个样子。
——地涌夫人?
——金蝉子夫人!
如此明晃又直白的问号,竟然是丝毫不给他留下任何的缓冲,就让他在这个小妖面前被骗了数百年。
他以为的两心相许,竟然那个妖精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眼都在骗他,都只不过是为了为自己在等待金蝉子转世的时候寻一个靠山。
一个靠山。
可笑自己竟然还问容白与金蝉子有没有旧?
罡气肆意,威压降临,哪吒所处的宫室所有器物消散在空气当中,连天庭正在飘浮的祥云都瞬间停滞在原地,不敢妄动。
走在路上,正准备踏入云楼宫,回到宫殿的托塔李天王感受到哪吒暴露的这般威压,瞬间心脏一跳,从前刻意遗忘的阴影,重回心间。
他下意识紧紧的握住了手上的宝塔,驾着云赶紧的朝着凌霄宝殿而去,逃之夭夭。
哪吒平静了数百年的火山出现了裂痕里面压抑了多年的岩浆瞬间迸发,带着滚烫和炙热,滚烫的岩浆烫的周围寸草不生。
气宇轩昂的麒麟子身形缓慢,走出云楼宫中,那些带着控诉的绵绵情话,在他耳中无尽的循环,他被迎面炙热的阳光好似刺伤了眼睛一般缓缓的闭上了眼眸。
等待良久,这才松开了紧握成拳的双手,靴下踩着风火轮,眼睛微微眯起,朝着一方向飞驰而去,带着延绵火光。
孙悟空不信邪的跟着容白进了无底洞,没有想到走出无底洞的时候就跟中了邪一样的失魂落魄。
谁能想到...谁能想到!
灵山的佛子竟然还有未了情缘。
而现在这个等待多年的债主找上门来,孙悟空若是早就愿意直接将容白打杀,何必听她的缘由呢。
现如今更是不行。
思绪像一张巨网将他紧紧的网住,找不到半分头绪,孙悟空飞起朝着猪八戒和沙悟净安置的地方而去。
“大师兄,那妖怪究竟是什么妖怪?你可探查清楚没有?师父现在是什么情况?是被煮了还是进洞房了呀?”
“大师兄,你说句话呀。”
孙悟空刚一落地,猪八戒就赶紧围上七嘴八舌的这样问道。
沙悟净也上前一步,虽然未曾开口,但显然猪八戒问的问题也是他想问的。
孙悟空心情不佳,一路上骂了玄奘和金蝉子八百句,刚一落地就被猪八戒围住,心里想起了猪八戒,一直在说的“师娘师娘”,心里更加烦闷。
暗叹一声,这取经路上竟然真的只有他一个聪明人。
“闭嘴,呆子。”
孙悟空挠了挠脸颊上的猴毛,在原地急的打转:“让俺老孙想想,让俺老孙想想,这究竟该要如何是好。”
猪八戒沙悟净。对视一眼也不敢打扰孙悟空。
只在心里暗暗记下,连大师兄都急成这样,恐怕这妖怪来路不小啊。
不知道究竟是哪位佛祖菩萨的坐骑,还是从天上下来的仙娥,竟然这般难以招惹。
就连对直来直去的大师兄,现在都急成这样了。
许久,孙悟空的视线落在还显得有几分泥泞的土地上召唤出硕大的金箍棒往地上敲了一敲,大喊一声:“土地何在?”
“此方土地快些出来。”
下一瞬,地上一缕青烟冒出,带着道家清正的法力,一位长须及地,面相和蔼慈祥的老者恭敬的朝着三人一马行了一礼:“见过各位,见过大圣,不知大圣宣召小老儿在此有何指教。”
土地脸上笑容全是苦涩,显然他早就被容白知会过,在这方土地之中也知道容白究竟做了些什么。
孙悟空神色一凛,脸上全是凝重之色,问道眼前的土地公。
“俺老孙问你,这地涌夫人究竟是何身份。”
土地公苦笑,他这个正神被容白拴在同一条船上已经过了几百年的时间。
这几百年,他享受着和容白一样的供奉和香火,占尽了便宜,现如今果然就是他该付出代价的时候。
只希望这位胆大包天的地涌夫人,真的能够如同几百年前她承诺的香火一般,再一次做到。
孙悟空与猪八戒,沙悟净三人神色凝重,显然都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巨大的疑问。
微风吹动着林间树叶,树叶走出美妙的乐章。
只听眼前这位福禄正神摇摇头轻叹一声,对着三人说道:“大圣有所不知,这位地涌夫人后台......不可说。”
——后台不可说啊。
孙悟空想起他在那间倒坐儿看见的三个神位,轻哼一声。
见猪八戒听了这话要吱吱歪歪,伸手拽住了他的猪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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