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你们少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你们知道个屁,我们到湖心的时候遇到恶鬼了,她被鬼附身了!”
毛子过来抓住我的前心,大巴掌轮起来,“我去你妈的!”
“你动我一下试试,我他妈讹死你!”我瞪着他。
杨溢过来和稀泥:“我说各位,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大家先看看周春晖吧,看看她怎么样了。”
毛子用手指头戳着我的脸:“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比我大我就不敢动你,要是春晖姐真有个三长两短,你看我怎么揍你。”
我蹲监狱那一年也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啊,让人用手指头戳着,我心中火大,咬牙切齿。可此时此刻不是还击的时候,我忍着气说:“好,我等着。”
众人围到昏迷的周春晖前,青木和尚把她扶起来,从怀里掏出个药瓶,打开瓶塞,从里面倒出一颗丸药,要给周春晖吃。
毛子突然过去一巴掌把药丸打掉,指着青木说:“你干什么?”
青木和尚在黑暗中摸索着落在地上的药丸,急切地说:“那是我从京都寺庙带来的药,可以驱阴寒之气。现在周施主寒气入体,在水里泡了很长时间,不及时救治恐怕会落下后遗症。”
“草,谁信你的鬼话。”毛子大叫:“你们是日本人,有这么好心?!”
旁边有和尚过来,双手合十:“这位施主,信佛是没有国界的,我们千里迢迢来到中国,也是为了寻找佛法真谛。”
“草,我看着日本人就烦。”毛子说:“你们几个别愣着,把春晖姐抬到车上,咱们连夜出去。”
和尚拦住他:“现在正值深夜,从山里颠簸出去,危险且不说,到外面最近的诊所,也要几个小时。那时候周施主恐怕已经不行了。”
周春晖几个朋友面面相觑,大家都有点迟疑,马尾巴的态度也不那么坚决。
毛子咬牙切齿:“你们信日本人的?你们都是汉奸吗?日本人杀咱们老百姓的时候,哪有这么好心,他们都是狼子野心!这些日本和尚,都是假和尚,都是冒充和尚身份的间谍!特务!”
他这个人说话很有煽动性,也特别能带节奏,那些朋友看他说得这么坚决,都过来把和尚挤开,去抬昏迷的周春晖。
我一看不好,周春晖真要有个好歹,其他人还好说,我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这些愤青回去一造谣,说王强在湖中心的船上强奸未遂,把周春晖推到水里……周春晖她爸周老板非跟我不死不休不可,到时候她爸脑子一热,再雇人一枪崩了我呢,我他妈上哪说理去。
我赶紧过去拦住他们,死活不让他们走,让和尚先把周春晖救醒再说。
毛子要来揍我,那些朋友趁机抬着周春晖,和尚们也在苦口婆心,杨溢抱着肩膀看笑话……整个场面乱成了一锅粥,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杂乱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看过去,周春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张着大嘴竟然咬在马尾巴女孩的马尾巴辫子上,使劲往下扯,那女孩疼得嚎啕大哭。
青木和尚快步过去,用手快速在周春晖的脖后不知道掐了什么穴位,周春晖“啊”的张开了嘴,马尾巴女孩赶紧跑到一旁。
周春晖像是疯了一样,转过头去咬青木,几个和尚过来,配合极为默契,把周春晖围在正中,有的缠手,有的抱腿,有的从后面锁喉,也只是一两个回合,周春晖被这几个和尚生生擒住,难动一分。
青木和尚来到周春晖面前,咬破中指,挤出血来,快速在女孩的脸上从上至下画出极为古怪的符箓符号。
有和尚把背包打开,从里面取出绳子,把周春晖牢牢捆缚在岸边的一棵树上。周春晖五官扭曲,不停地惨叫,满头乱发甩来甩去,那叫声之凄惨,一直在高音区徘徊,所叫非人,听得人毛骨悚然。
这下那几个人都傻眼了,就连毛子也哑口无言看傻了。就算再蠢的人,也能看出周春晖绝对不是她自己,而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几个和尚盘膝坐在树前,开始诵经,经文很快,周春晖被绳子绑缚无法挣扎,痛苦地扭来扭去,眼睛一会儿翻着眼白,一会儿全是墨黑之色,形状极其诡异。
青木手心里端着一枚药丸走过来,正是刚才丢失的那个,他捏住周春晖的下巴,使劲一搓,周春晖张开嘴,他把药丸送进去。
周春晖本来要往外吐,被青木紧紧捏住下巴,使她不得不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