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还是晚了一步,他捂着左腿的大腿根,一个劲的呻吟。我借着里面的光亮看过去,他的腿扎进一个暗器,全是刺,鲜血淋漓。
这地方不能久呆,我把他扶起来,两个人一起往外跑。
隧道越走越深,周围渐渐没了光,又是一片黑暗。
我们跑了好长时间,感觉周围的空间宽大了许多,应该是出了隧道。我不敢开手电,喊着三舅,没人答应。
高爷整个拱在我身上,哎呦呦的叫唤不停。我一脑门子都是汗:“我说高爷,你好赖也是个大老爷们,这点疼能不能忍着,瞎叫什么。”
高爷有气无力:“疼死我了。兄弟你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我托着这么个货,到处转着,就是找不到出去的盗洞。摸了一圈,感觉这里空间超大,触手冰凉,都是石头墙壁。
我急得都快吐白沫,喃喃地说盗洞啊盗洞,你在哪呢。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拉我,我一惊:“谁?”
传来二龙的声音:“是我,别怕。”
我激动地快哭了:“二龙哥,咱们快出去啊,我三舅呢?”
二龙道:“你先冷静一下,阿赞娜木先出了盗洞,她在盗洞口布置了毒虫降,你三舅正在洞口解降。这虫降法阵解不开,咱们谁也出不去。”
找到二龙,我全身的力气像是瞬间抽光,往地上一坐,高爷也摔了一跤。他杀猪一样叫:“兄弟,看不上我也不至于虐待我啊。”
我没好气地说:“我没劲了。我说高爷,你真是不识好歹,好赖我把你救出来,你是一句感谢的话没有啊。”
高爷嘟囔说:“等回北京,我好好款待你,行不。”
二龙问道:“我说老高,你怎么突然攻击娜木?真有点血性,你知不知道她会怎么对付你。”
高爷带着哭腔:“我啥都不知道,你问小王兄弟,刚才我大脑一片空白,自己干啥了根本不记得。”
我说道:“二龙哥,到底发生了什么,阿赞娜木怎么突然反水?”
二龙在我身旁,应该是蹲在黑暗里,说道:“事情很奇怪,发生太快,我没搞懂怎么回事。这个娘……”他说了一半,马上改口:“这个女人因为修习黑巫法,性情反复无常,做出不合情理的事倒也说得过去。唉,当初我师父怎么就招惹了她,真是头疼。”
高爷不知是童言无忌,还是说话不经大脑,他说道:“二龙兄弟,你怎么呆在这,不出去破降呢?”
二龙呵呵笑:“术业有专攻,我就不擅长法术这些东西。我们八家将里,只有我自己修的是纯体术,自保有余,攻击不足。不过就算体术,我比南华哥也差远了,他是真正的国术大家。”
“南华哥?”我疑惑。
二龙道:“对,全名解南华。他和我师父解铃是兄弟俩。以前两个人都在少林学过功夫,那时候他们师兄妹三人,就属南华哥在国术上悟性最高,后来他还拜了好几个师父。他也是八家将里,唯一一个能把神通修为和国术融会贯通的人,可称大家。”
我说道:“二龙,我曾经去过泰国,见过你说的解南华,不知是不是他。他是个瘫子,坐着轮椅。”
二龙声音凝重:“就是他。他受过几次重创,身体大不如以前。我们都在找办法能让他恢复成以前的样子。可是他被轻月伤得太重,动了元气,至今没有恢复。”
“轻月?”我疑惑。
二龙呵呵笑:“轻月也是个奇人。嗨,说这些干嘛,都是陈年老黄历,以后有时间给你们讲讲我们八家将的故事。”
“二龙哥,你是不是到过缅甸的小勐拉?”我问。
二龙道:“去过啊,怎么了?”
我把在小勐拉遇到那位年轻人的事说了一遍。吉米的助手,那位不知名的年轻人,以前打拳受挫,是二龙鼓励了他。
二龙笑了笑:“说这话能有五六年了。这个世界说小还真小,你我之间,竟然冥冥之中还有这般联系。”
高爷听得入神,竟然不知道疼了,催促着我:“兄弟,你还没说完呢,你在勐拉然后又遇到什么了?”
我鼻子都气歪了,我和二龙在这忆旧事,高爷跑这当评书听。我正要讽刺他两句,突然不远处细细碎碎声响,好像有人从高处下来,随即是三舅的声音:“虫降破了,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