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的主人是个中年人,瘦削,面色阴森,看着就不像好人,眉眼和高爷还有几分相似之处。
高爷突然“嗷”的一嗓子,快赶上驴叫了。
我们几个本来神经高度紧张,被这一嗓子喊的,我差点没滑到椅子下面。
虚像的镜面顿时破碎,三舅缓缓睁开眼,有些惋惜,站起来说:“可惜了,本来还能看看下面发生了什么。”
妹妹不高兴,这就跟看悬疑片看一半似的,马上要有个结果,上不上下不下吊在这儿。
妹妹就说:“姓高的,你喊什么乱喊,没告诉你闭嘴吗?”
高爷擦擦头上的汗,“你们不知道,最后在镜子里出现的那个面罩男,就是,就是我四爷爷!”
我们面面相觑,有点难以置信。
高爷说:“我四爷爷进墓倒斗没想到居然被铜镜全都记录了下来……”他过去拉着三舅的手:“我说兄弟,你能不能继续施法啊,我想看看四爷爷后来发生什么了。”
三舅一耸肩:“法意已断,我还得休息两天恢复,做不了。现在只能亲自去墓里看看再说。”
高爷急的团团转,跑进屋里,时间不长拿着一张银行卡出来:“兄弟,你转账给我的钱,都在这银行卡里。钱我不要了,东西白送给你们,只要你们能带着我去墓里看看,要不然我死也闭不上眼。”
三舅没有接钱,让我把铜镜收起来,他说道:“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些东西都是我的,谁也不欠谁。”
高爷竟然咧着大嘴哭了,“噗通”一声给三舅跪下,嚎啕大哭:“你是我爷爷行不,求求你了,带我去墓里看看吧,要不然我吃饭睡觉都不香,活着还有什么大劲。”
他从地上爬起来,竟然一头撞向烤肉的炉子。我和陈老板赶紧过去抓住他,高爷绝对一根筋,说撞就撞,真要有个好歹我们且说不清。
三舅为难地说:“墓室危险重重,真要去了,没人照顾你。”
高爷张着大嘴,“我不用人照顾。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三舅道:“这次下墓不光光是我们几个,那边还有几个朋友,大家是个团队。到时候如果你不听话,乱说乱动,破坏纪律,自由散漫,那就很伤脑筋了。”
高爷从地上爬起来,来到三舅面前,来了个敬礼。右手对准太阳穴,站得笔管条直,草包肚子腆腆着,“安兄弟,现在我就是你的下属,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绝对无二话。如果我不听话,就把我拉出去枪毙。”
三舅笑:“你这么一弄,我也有点不好意思,好好,我信你。”
高爷放下手,嘿嘿傻笑,把银行卡递给三舅:“穷家富路,出门在外,吃吃喝喝打尖住店,都需要钱。这些钱就当是我的路费了。你们看着整,别让我饿着就行。”
三舅想了想,没有拒绝,把银行卡收了。高爷乐得鼻涕泡都快出来了,这钱一收,说明他是我们正式一员。
说实话,我是真不想带这么个货,愣头青不说,长得也不讨喜,哪怕来个帅哥养养眼也行,弄这么块料,饭都吃不下去。我也就是在心里说说,三舅是主事的,他要让高爷跟着,我也没办法。
陈老板笑嘻嘻过来,抱拳说:“安先生,小弟我也有一事相求。”
“你也想跟着去?”三舅说。
陈老板竖大拇指:“安先生你真是蕙心兰质,冰雪聪明。我就是做古董买卖的,平时最大的梦想就是亲自能到墓里看看,以后咱在潘家园地面上也有谈资啊。以前没机会,咱不敢声张,毕竟是犯法的买卖,现在有这么个机会了,如果不跟着去看看,后悔终生。”
三舅说:“我们这次下墓不是为了盗墓,而是有自己的目的,你下去之后贪财可不行,也不能不听从指挥。”
陈老板道:“你放心好了,我这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贪财,多少是多啊?这次跟你们去,我就为了开眼。再说刚才那圆光术,镜子里正弄到关键时候,啪一下断了,如果不知道下回分解,我能活活折磨死。”
他把破报纸卷的小乌龟拿来,递给三舅:“按道理说,这乌龟卖出去我是有佣金的,但是现在佣金我不要了,就当路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