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瑞一回国师府便直奔主屋,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身处水深火热的亲儿子,齐澄眼泪巴巴的看着那个没有良心的爹爹远去的身影,认命的被即白月牵回了屋。

接下来的几日,国师府内异常忙碌,云哥儿和齐瑞将府里的下人都安排好后,将要带到巫族的东西装上马车后,便带着齐澄和即白月离京。

期间,齐瑞还去了趟护国寺和来和尚道别,老和尚哼哼唧唧的说了一大堆话来指责齐瑞不孝,齐瑞无奈,最后只得问老和尚要不要随他一道去巫族,老和尚一听,没见丝毫犹豫,背起事前藏好的小包袱大摇大摆的出了佛殿,齐瑞无语的看着这个老和尚,认命的跟了上去。

云哥儿板着一张脸看着老和尚,老和尚则是嫌弃的看着云哥儿,齐瑞看着总是不对盘的两个人,脑壳一阵阵的疼。

好在老和尚也并不完全是来添堵的。

出京城时,皇帝竟然亲自拦在城门口,而皇帝身后则是皇朝最强的禁卫军。

老和尚一见皇帝,也不行礼也不问个好,直接道:“别的话不要说了,我们今日要离开,劳烦皇帝让个路。”

皇帝倒是习惯了老和尚的无礼,问他:“大师此行归期如何?”

老和尚“唉”了声,道:“不回来了不回来了,说的这么文绉绉的,老和尚差点没听懂。”

皇帝听老和尚这么回答,也没在说什么,摆摆手让禁卫军开了城门,齐瑞这一行十多辆马车便陆续出了城。

老和尚躺在马车顶上看着不断远去的京城,幽幽的叹了声。

齐澄自然是和即白月同一辆马车了,一路上被即白月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当然,如果忽略即白月时不时会变得很凶残的话,齐澄会更开心的。

车队行了五日,齐澄除了下车解手外,别的时间都呆在马上里;终于在第五日入夜前抵达了巫族。

齐瑞给车夫付了银子后便亲自领着马车进了巫族地界,族长一早收到了信,不情不愿的带着几个族人在入口等着,成功接到齐瑞他们后便将一行人带到了他们的住处。

族长害怕族里的哥儿被召云这个混球给带坏了,索性让他们住在族里最偏僻的院子,那座院子建好后就一直空着,没人住过,而且临着圣水河,生活用水也方便,齐瑞对这地还算满意,便也没去找老族长的茬了。

老族长将人送到后便离开了,离开前还再三邀请慧寂和尚去他家走走,见慧寂和尚应下后才肯离开。因为老族长之前已经派人打扫了院子,所以他们只需要将马车上的东西搬到屋里摆好便完事了,忙完这一切,天已经完全黑了,齐澄在马车上又睡了一觉,再醒过来时已经是躺在一张巨大巨舒服的床上,而身边睡着的自然是即白月了。云哥儿这会刚好进来喊他们去吃饭,齐澄便爬了起来,报复性的假装不小心踩到即白月的腿,然后在即白月看向他时熟练的道歉,说自己不是有意的。即白月知道小夫君的小坏心思,不过也没戳破,若无其事的摇了摇头,在云哥儿热切的目光中给小夫君穿好了衣裳,然后牵着小夫君去院子的主厅用饭。

云哥儿早就将自己给齐澄和即白月订姻的事情说给了齐瑞听,齐瑞什么事都是云哥儿,这件事也不例外,完全意见;所以这会看到即白月和澄儿紧握的手时也没太震惊。四人入座后便开饭了。

老族长不允许其余的外人进巫族,所以齐瑞一个下人都没带,这一桌子菜可全是他一个人辛辛苦苦烧出来的,所以看到一桌子被消灭的差不多的菜时内心一片满足。

齐澄吐槽那道蘑菇炖鸡,“阿爹,这鸡肉太老了,而且蘑菇放太多了,盖住了鸡肉的味道。”

云哥儿笑笑,看着齐瑞道:“阿瑞可是听到了,下回蘑菇放少些,炖的时间也少些。”

齐瑞冷冷的看了眼自家的傻儿子,说了声好。

齐澄:“……………”

貌似又得罪了老爹啊。

唉,得罪就得罪吧,只要阿爹宠他,爹爹这种小货色完全翻不出什么大风浪。

即白月见小夫君吃饱了,便拿出帕子帮他净了净手,齐澄对于这些小动作早就麻木了,乖乖的不挣扎,由着即白月给自己擦手。

晚饭罢,即白月便带着齐澄回了新屋子,屋子外面挂在两只鸟笼,里面关着的赫然是两只命运坎坷的鸡头鹦鹉。

当然,齐澄是个好主人,自己吃饱的同时也没忘给自己的小宠物添食物。两只鹦鹉之前对齐澄都是不理不睬的,之前被即白月摔了几次后便乖了许多,这会对齐澄的态度可比之前好多了,只要一看到齐澄便会说声“主人万福金安”,齐澄一离开便又会道声“主人一路走好”,齐澄这一路上无聊,也教了鹦鹉一些话,这会鹦鹉完全学会了,齐澄就等着一个机会,让这几句话派上用场的机会。

乐滋滋的给鹦鹉复习了几遍之前学的话后,齐澄心情很好的回了屋子,看着与之前国师府房间别无二致的摆设时,齐澄恍惚觉得自己还在国师府,而不是在巫族这个神秘的部落。不过当视线扫到那张奇大无比的床时,齐澄顿时把这种想法给甩到九霄云外了。

国师府个鬼!

国师府有这么大的床!!??

即白月这会正在后厨,云哥儿拉着他叮嘱一番后,才放这个羞红了脸的哥儿离开。

齐澄看到红着脸进屋的即白月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几日他得出一个结论,只要即白月一脸红,准没好事等着他!

让他想想………即白月最近一次脸红是他跟着自己去解手的时候,他要去解手,即白月非得跟着,他又不敢怼即白月又打不过即白月,只能被迫的看着即白月给他脱下裤子,方便完后他本想自己穿上的,结果下身突然被一只手抬着抖了抖,他那会差点给吓跪了,内心哀嚎一声,抬眼看到即白月红的发烫的脸,微微颤颤的给他穿上了裤子。

齐澄自那次后就尽量少喝水,不然再被这么一吓,他非得被吓失禁了。

而这回即白月又红着一张脸,齐澄想也没想,瑟瑟发抖的缩回了被窝里,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即白月回屋后看了眼小夫君,见他睫毛轻颤着就知道小夫君没睡着,垂下眸子想了想云叔姆跟他说的话,顿时脚步一转,出了屋子。

齐澄听到即白月出去的声音后“刷”的睁开眼睛,视线在屋内飘忽,想找一个可以躲起来的地方,结果发现这屋家具摆的实在是太简单大方了,完全找不到他可以躲藏的地方,齐澄眼珠子一转,爬下床快速出了屋子,迈着短腿奔去院子里。

现下已是初冬时节,夜里寒冷,齐澄出门时也没多加衣裳,所以一出院子便被冻的牙齿打颤,齐澄感受着屋外的寒冷,顿住了脚步,沉默了会,后来实在冷的受不了了,又

哒哒哒的跑回了屋子,靴子随脚一脱,利索的钻回了还残留着热气的被窝。

内心还没来及极感叹一番被窝的温软,便被开门声夺了注意力。

即白月提了两桶热水进屋,在小夫君热切的目光中熟练的准备好了洗澡水,然后走到床边,一把掀开小夫君的被子,将小夫君扯了出来。

齐澄看着浴桶,顿时泪流满面,呜呜咽咽道:“我冷我冷,我不要洗澡!我不要洗澡!呜呜呜”

呜呜呜

我太可怜了,太可怜了,

我还要被你折腾到什么时候!

老骨头都给你整散架了!

即白月抹掉小夫君脸上的眼泪,柔声哄道:“小澄乖啊,我备好了炭火,不会冷的,”

齐澄老脸都不要了,扯着嗓子继续嚎道:“我不我不!我不要洗澡!我不要洗!呜呜呜”

即白月揉了揉小夫君的头,看着小夫君孩子气的一面,笑道:“小澄这一路都没洗澡,今日是必须要洗的,乖啊,听话,我抱你过去。”

乖你个大头鬼啊乖!

听话你妹啊听话!

齐澄麻溜的往床里头缩,奈何力量太弱,几次挣扎后还是被即白月给抱到了屋里的小间内,小间内烧着木炭,一点都不冷,浴桶里装了一大半的热水,这会正散发着热热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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