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深秋,果树林里的果树都缀满了黄黄橙橙的果子,齐澄人小还矮,自然不可能爬到树上去摘了;齐澄眼睛四处乱瞄,看到一根长棍后顿住,捡起长棍熟练的打着树上挂着的果子,齐澄打果子很有一套,沉甸甸的果子落了一地,却也没见几个是被长棍敲坏的。敲够了自己要吃的果子,齐澄放下长棍,脱下外衫乱兜,装到实在背不动时才没继续兜,打了个死结,把外衫背在背上,临走前还不忘一手一个,拿着路上嚼吧嚼吧,垫垫肚子。
齐澄还没走出果林,就遇到了之前那个凶巴巴的豆丁,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背上的外衫,齐澄怕这个豆丁要拿走自己辛劳的果实,连忙开口解释道:“这是我自己打的果子,你不能拿走。”
即白月眸子转了转,沉默的走到那堆齐澄没兜完的果子前,蹲下身,拿出一块布把剩下的果子装好后,站在齐澄身前,看了他一看,默默的把包裹放在他怀里后转身就走。齐澄下意识的抱住,唉呀妈呀,这一抱差地闪了他年轻稚嫩的腰。
装着果子的包裹掉在地上,发出一道沉闷的声音,几颗小果子从包裹的缝隙滚了出来,散落了一地。
即白月闻声转头,一张微微鼓起的脸映入眼帘,即白月本想不管的,脚都踏出了一步,却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漆黑的眸子泛起波澜,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转过身,把掉落在地上的果子一个个捡起来装好,顺手把齐澄背上的包裹也背在背上,不顾身后娃娃奶声奶气的叫唤,径直出了东院;齐澄知道豆丁是想帮他把果子送回去,也忙追上去给小豆丁带路,临走前还不忘捡几个果子,用衣衫兜着。
“我叫齐澄,你叫什么呀?”齐澄飞快的迈着小短腿,跟上即白月的步子。
“唉,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就不喜欢说话呢?”
“你不说你叫什么,那以后我就喊你豆丁了。”
即白月目不斜视的走着,对齐澄的话恍若未闻。
“豆丁,不是那边!那边是后厨!走这边!”
即白月没听齐澄的话,走向后厨;齐澄见豆丁仍要带着他的果子去后厨,连忙扯住他的衣摆,把
他往通往自己房间的路上扯,急道:“这是我的果子,放我房间!不能去后厨!”
笑话!这么点果子拿去后厨,那他还吃个屁啊!
牙缝都不够塞!
齐澄的力气对于即白月来说压根儿不算什么,即白月便也由着奶娃娃拽着衣摆,脚下加速朝后厨走去,齐澄乌黑的眸子一沉,使出了吃奶的劲往后拽着,整个人都后倾着,却还是没阻止即白月
前往后厨的步伐。
齐澄见状,便也不挣扎了,刚想松开自己的手,却听到一道裂帛声。
“嗞——”
原是即白月的长衫再也受不住齐澄向后拽着的力,终是从腰间的位置断裂开来。
而齐澄却因为失去了施力点,“啪”的一声,后仰式的摔到了地上。齐澄觉得自己的屁股要被摔成八瓣了,疼的眼角冒泪,鼻子一耸一耸的吸着气;不过再疼齐澄却不敢嚎叫了,因为他瞥到豆丁的脸阴沉的可怕,一双漆黑的眸中汹涌着怒火,吓得齐澄这个二十老几的老油条大气都不敢出
即白月快速扯过装着果子的布遮住后面,固定好后才冷眼瞪着坐在地上的豆丁,紧抿着唇,声音沙哑的对齐澄说了第一句话。
“下次,别让我看到你。”
即白月气的嘴唇颤抖,盯了齐澄几眼后便运起轻功,飞快的回了东院。
齐澄的心被吓的七上八下的,即白月走了会后才慢慢平复下来。看了眼地上散落一地的果子,又看了眼手上玄色的衣料,内心复杂的用玄色衣料装好果子,灰溜溜的搬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过一次拿不下,齐澄跑了两趟才把果子全部搬回了自己的房间。
齐澄将果子藏好后,筋疲力尽的躺在贵妃榻上,脑海里不由的浮现豆丁那副要杀了自己的神色,心虚的起身,走到床边使劲踹了踹齐瑞的屁股。
齐瑞睡到这会差不多也要醒了,再被齐澄这么一踹,更睡不下去了,刚睁开眼睛,便被自家儿子凑近的脏兮兮的脸吓了一跳。
齐澄不给齐瑞说话的机会,开口问:“爹爹,住在东院的人是谁?”
齐瑞不知道澄儿怎么突然就问了这件事,不过还是把那人的身份和来这里住的原因说了出来,还嘱咐齐澄:“澄儿,那哥儿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人家。”
齐澄幽怨的看了眼他爹,暗道晚了,他刚才已经把救命恩人得罪惨了,即白月估计恨死他了。
这个朝代还是很封建保守的,齐澄方才做的事相当于把一个女孩的裙子给扒了,虽然女孩穿着安全裤,但是还是改变不了齐澄扒裙子的流氓行径。
这要是成人做出这般孟浪的事,是要娶那个哥儿的。
齐瑞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儿子的复杂情绪,悠悠的伸了个懒腰,突然觉得屁股有些疼,下意识的看向齐澄,肯定道:“澄儿,你又踹爹爹屁股了!”
齐澄正在纠结要不要对即白月负责,哪有心情理这个爹爹,嘟着嘴,默不作声的坐在榻上发霉。
齐瑞是个心大的爹爹,而且最近吃儿子的醋吃的飞起来,看到儿子不开心,他心里也舒坦了几分。于是心情很好的起床洗漱,顺便也帮齐澄洗漱一番,齐澄任由他爹爹给他套一件又套一件,套了足足六件后才停下手,而齐澄也变成了个圆滚滚的小胖子。齐瑞心满意足的看着小胖子,拉着齐澄去前厅用早饭。
云哥儿这厢备好早饭,欲去叫齐澄起床,便看到齐瑞带着穿的圆滚滚的齐澄进来。
齐澄昨夜摔晕了过去,错过了晚饭,今日一大早又是一番折腾,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看到这一桌子美味,顿时把之前的烦恼给抛到九霄云外,忘乎所以的享用着美味的早饭。
不过他爹爹存心不想让他好过,还没吃几口就又说起了去学院的事。而这次他阿爹竟然也赞同!
齐澄食不知味,他一点都不想去学院啊!
学习什么的,真的太痛苦了!
“爹爹,阿爹,澄儿还小,澄儿十岁再去。”齐澄扯了个僵硬的借口。
“五岁了,说小也不小了,司空曙家的哥儿四岁就进学院了。”齐瑞道:“而且,爹爹已经跟学院的教习打好了招呼,澄儿吃住都在家里,无须住在舍楼。”
齐澄撇撇嘴,奶声奶气的嗫嚅道:“可是,可是,澄儿舍不得阿爹,澄儿不想离开阿爹。”
☆、小小年纪
听儿子说这话,齐瑞便觉不妙,敛下眸中神色,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自家夫郎,果然看到夫郎犹豫的眼神。
“阿瑞,要不再晚上一年,等澄儿六岁时再送去学院,如何?”云哥儿自然也不舍得自己的心头肉去学院受苦,澄儿身体本就不好,万一生了什么事端,受气吃亏了又该如何是好,到头来心疼的还不是他这个阿爹。
齐瑞心道等澄儿六岁了,便又会拖到七岁,一直一直拖着,说不准等澄儿及冠那会都不一定入了学院;要是澄儿一直呆在府里,那他和夫郎怎有机会亲密,夫郎一心扑在澄儿身上,不知道把自己放在哪个旮旯犄角了。
他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齐瑞清清嗓子,冠冕堂皇道:“云哥儿,我们护得住澄儿一时却护不住他一世,澄儿也需要去学些东西,等能独当一面时,我们便也可安心去了。云哥儿,我这也是为澄儿的以后的人生做足准备,如今这学院,他去更好,不去便绑着去。”
云哥儿虽心疼齐澄,但他也不会因妇人之仁而耽误了齐澄的人生,便也松了口,让齐澄去学院。
齐瑞一拍定板,明日,齐澄便去学院入学。
齐澄听到这个决定的时候人都是懵的,密密卷卷的眼睫毛微微颤了颤,乌黑的眸子溢出晶莹的泪水,一副欲哭不哭的可怜兮兮样,盯着他阿爹,瘪嘴,细声细语里饱含着对这个决定敢怒不敢言的委屈:“阿爹,澄儿怕,澄儿怕学院里的人会欺负澄儿,澄儿不想去学院,阿爹请个先生来教澄儿吧,澄儿不要去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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