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意撅着嘴:“娘就不说些别的,怎么尽想着那些事呢。”
言夫人爱怜地看着女儿:“自然是,心疼你。”
扶意把碗递给母亲,张了嘴乖乖等着吃:“娘喂我。”
言夫人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戳:“长不大的小东西。”
扶意问:“爹爹在干什么呢?”
言夫人摇头:“没留神,在前头书房里,大概在准备明日的课。你说他假正经不,分明是想显摆自己的女婿,还美其名曰,不能旷了学生的课。”
扶意吃完了红豆汤,又问母亲要了一碗,亲自端来书房。
还没进门,就在窗前看见,书桌已经摆不下爹爹的纸张,大纸铺满地,父亲手里提着笔,绕着纸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挥毫泼墨,但和其他被废弃的一样,总是写了一半就不满意停下,又给弃了。
父亲在准备她的嫁妆,那日她缠着要一幅爹爹的字,再没多少日子,她就要走了,这几日爹爹该废多少张纸。
扶意端着红豆汤又回来,抓了香橼,让她给老爷送去。
再等香橼回来,果然大惊小怪地说:“老爷在写字呢,都不让我进去,站在门口三两下把汤灌下,就打发我走了。”
扶意说:“这几日,见爹爹写字,就别打扰他。”
香橼答应了,可一转身,就见老夫人带着她的大孙女出来,一老一小是要出门。
扶意心里憎恶老妖怪又对娘亲动手,莫说行礼问候,权当没看见,转身走了。
言蓁蓁见状,立时挽着祖母轻声说:“您看,她眼里可还有人?”
老夫人道:“这几日,不要与他们发生争执,一切听我安排。”
她们匆匆出门,不知要去做什么,香橼回房来关了门,没好气地说:“她们嘀嘀咕咕的,准没好事。”
扶意说:“我会处置好了她们再离开纪州,娘答应我,明日会安排我时间和镕哥哥独处,我会要他帮我做几件事。”
香橼问:“您有什么法子?”
扶意淡定地说:“不着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香橼很是担心,提醒小姐:“那一家子人多不要脸,小姐是知道的,可别让她们做出什么下作的事。”
扶意心里一咯噔,想到了马场里韵之的遭遇,那下三滥的勾当,连正经公爵府的老爷夫人们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是大伯一家做不出的?
“我知道了。”扶意说,“明日我会好好告诫他小心。”
香橼却笑了,故意说:“小姐,您还没嫁呢,就管起自家男人来了?”
若是平日,扶意一定摁着她揍一顿,可如今舍不得,好生道:“不要和我贫嘴了,多去陪陪奶娘,我不忍心要你和奶娘分开,可我也实在舍不得和你分开。”
香橼却说:“又不是生离死别,再说我从小和小姐在一起,和我娘不是分不开的。咱们这样最好,我娘和夫人作伴,我和小姐作伴,两边都放心。”
扶意招手,把香橼搂进怀里,疼爱地说:“再去祝家,往后咱们就不是客了,你要谨慎小心,别招惹大夫人折腾你。记着,出了任何事,你急着护我并不管用,不如想法儿去搬救兵,要机灵些知道吗?”
香橼连连点头,很是骄傲:“我可是小姐调教的,公爵府里的大丫鬟也不如我。”
扶意笑得温柔:“还有呢,将来若遇见心上人,要早早告诉我,一定风风光光把我的香儿嫁出去。”
香橼还没开窍,哪里懂什么情啊爱的,眼下就满心防狼似的防着那一老一少,皱着眉头说:“小姐,你说老妖怪,会不会送亲不成,就撺掇小妖怪去向我们姑爷投怀送抱吧?”
扶意心里一阵恶心,可这她们的确做得出来,她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