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之也局促不安起来,她怎么就把扶意的心里话说出来,万一祖母迁怒,她好不容易有个伴,有个能说上话的好姐妹,恐怕就要分开了。
“叫你爹娘听见,还不打折你的腿。”老太太愠怒,“再叫我听见,先打你一顿。”
韵之在祖母跟前总是乖巧,嘴巴甜一些,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扶意是女眷又是外人,直到离了小院也没见到祝镕,这会子她也顾不得那些,心里只担忧叫老夫人知道自己的心思,往后姑祖母会不会在心里嫌她,兴许不出两个月,她就要回纪州。
这事儿叫香橼知道,夜里为小姐铺床时,叠声埋怨:“您和二姑娘好,那也不能什么话都说呀,二姑娘没坏心,可她也没把门儿的,您瞧瞧。”
扶意坐在镜台前,捧着乌黑的长发,无奈地说:“我倒不怪韵之,若是能够,巴不得说给天下人听。”
“小姐……”
“好啦,我知道。”
香橼走来,蹲在扶意膝前,劝道:“世子妃的事儿,奴婢虽站在您这一边,可您当真要千万小心和谨慎,咱们连正经亲戚都算不上,真有什么事儿,谁来护着我们呢?小姐,不是说好,这一年好好的过,咱们上京来,原是图什么?”
扶意颔首:“我知道,你就是不忍说我多管闲事。”
香橼摇头,道:“那也不至于,可我想着,您怎么也得站稳脚跟了,才施展拳脚吧。”
扶意不解:“这话怎么说?”
香橼一脸坏笑,躲开远些说:“今儿二夫人这样喜欢您,就差把腕上的金镯子褪给您,这是要认儿媳妇呀。这家里人都说,老太太要把您许配给东苑二公子呢,等您成了少夫人,不就能管这家里的事了?”
扶意急了,恼道:“哪里听来的胡话,也敢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