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詹培恒就是为了文物返还,才转学了法,涉足到这个尚没有专业律师的领域,艰苦且难有结果的官司一打就是十年。
要钱没钱,要名没名。
程白懂他,也能理解他的选择,但要她也做这样的选择,无疑是不可能的。
如果换了其他人听这话,或恐会觉得程白跟自己不是一路人。
可詹培恒也是了解她的。
他依旧用那种温温然的目光注视着她:“你只是现在没有做了,可曾经是做过的。”
程白那淡静精致的眉眼低垂下来,忽然有些恍惚:“可毕竟是回不去了。”
边斜之前问她,理想是什么。
她没有回答。
但她也着实思考了一阵:有的人,进入这个行业的初衷,就是他一以贯之的理想;可也有的人,在往前行的道路上,渐渐改变了初衷,改变了理想,甚而磨灭了理想。
现在这社会,说“理想”和谈“正义”一样,好像都成了什么羞于启齿的话题,以至于让人觉得这是一种矫情而耻辱的话题。
程白觉得有些嘲讽。
詹培恒却了然,宽慰似的一笑,声音里也多了几分感怀:“现在想想,真怀念以前的乘方。”
程白沉默半晌,慢慢点了点头。
边斜也问她,乘方对你来说是怎样的存在?
她还记得自己的回答——
梦。
詹培恒这趟是要去英国。
程白冲他一笑,道:“回头见着方让,替我给他道声好。”
詹培恒难得开了句玩笑:“就说你想他了。”
程白莞尔:“也行。”
两人都认识很久了,又是同个行业,在这送别的时候,聊起天来却没有多少离愁别绪,反而显得很顺畅很随心。
足足唠了快一个小时的磕,才算结束。
詹培恒拖着行李箱跟她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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