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不是微信消息,而是电话。
边斜一眼看过去就瞧见了屏幕上硕大的“詹培恒”三个字。
日式厢房的隔音不好。
程白给他们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出去接电话,便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在她离开之后,边斜手里的筷子便彻底放下了。
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上没了表情。
垂着的眼眸里目光晦暗,一手搭在木桌的边缘,一手却拿着自己的手机,用修长的手指提了,一圈一圈,慢慢转着。
肖月冷不防看见,竟觉有些吓人。
边斜察觉到,抬眸看了她一眼,也不说什么,只平平地笑了一笑。
他神情里有一种阴郁的气质。
而长得好看的男人沉默时,总会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但在这一笑之间,全都被冲淡了。
肖月于是觉得方才可能是自己的错觉。
过了一会儿,程白打完电话回来,发现点的菜居然都吃得差不多了。某位大作家瘫在椅子上,一副已经吃饱的样子,险些连饱嗝都打出来,只得意洋洋地跟她比了个“v”字手势,哼哼道:“想开除我,下辈子吧!”
程白于是无端觉得自己可能是卷进了某一场小学生的战争,一时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眼看吃得差不多,便结账出去。
不过,在律所楼下吃饭,一到饭点,随便遇到个人可能都跟自己同栋楼工作,遇到熟人的概率也非常高。
今天就非常不巧——
才出包间,程白的脚步就停住了。
同样停住的,还有被侍者引着,刚从外面走进来的方不让一行人。
难得一见的纯白西装。
一般旁人穿白,都是优雅贵气,但方不让在这二者之余,依旧带着满身洗不去的邪气。
律界最适合穿西装的男人。
他向来当之无愧。
人站在走道的那一头,活脱脱一斯文败类、衣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