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氏说着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高兴。
她想到牧谨行私下跟她和沈秀才透过底。说是太医虽然这般说了,但是实则如果真的勉强让季北北生子,对她的寿命是大有损伤的。
但是如果她好了不叫她生,恐怕皇上那关过不去。为了不让皇上对季北北这个珩王妃不满,进而迁怒沈家,甚至是沈家族人,只能等个一年两年让北北假做有孕。
届时就从沈家抱一个女婴回去,当做是季北北生的。
想到珩王对北北的情深义重,也想到北北这一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华氏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了。
从沈家抱孩子给季北北养是没问题,但是她和当家的心里也怕啊。这男人的情爱能靠得住才怪,万一将来珩王对他们家北北不再爱重了呢那到时候
她简直是不敢多想将来,但是偏又没胆子拒绝珩王的提议。而且想到这事攸关北北的寿命,她也舍不得拒绝。
一时间,华氏脸上的神情变的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起来。这让沈家一族的族长夫人和女眷们都觉得奇怪,又探问起来,华氏只是摇头不语。
之后等族长夫人私下再三问的时候,她才垂泪道:“只是太医私下说了,北北这般若是生子只恐于性命有碍。但是她若是不生,于皇上,于珩王那边却又交代不过去。”
第638章弃妇也有春天六十二
沈家的族长夫人闻言大惊,看着华氏真是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半响了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由此沈家的族人回去之后,潘天成母子给季北北下绝子药的事情传开,至此沈潘两族的关系变的越发紧张起来。
最后随着珩王登基,季北北登上后位,深得帝宠,真正是“三千宠爱在一身”,但是遗憾的却是,她因为早年身体受损,一生只得一女便再无所出。
沈氏的族人由此深恨潘氏一族,最后竟是就连刘氏一族也迁怒上了。最后竟是将沈氏族人永不许跟潘、刘两姓联姻的规矩写上族规。
对此潘氏族人和刘氏族人同样也深恨上,彼时早已经被发配边陲的潘天成母子。
潘天成一家被除族,子女不被允许留在老家生活不提。就连刘氏的娘家人都受到牵累,兄弟子侄也被族里除族
当然,这些如今还都只是后话不提。
如今只说,随着牧谨行和季北北的婚期越来越近,季北北“试验田”里的稻谷终于成熟,她随即将高产的稻种献上。
恒帝龙颜大喜,果然如季北北所料的又是一道圣旨下来赐封沈秀才为“景丰候”,赐封华氏为一品侯夫人。还又赐下了“景丰候府”和五千两黄金,以及无数金银珠宝。
一时间季北北这个未来的珩王妃名声大噪,果然如她所料的,哪怕她没有嫁妆也不会再被其他的皇子妃给看轻了。
但是因为季北北而得了恒帝一万两黄金赏赐的沈秀才,如今的景丰候,和摇身一变,成了朝廷一品诰命夫人的华氏,又怎么可能真的让季北北不带嫁妆出嫁
立刻,有了恒帝赐下的黄金以及沈家族里的添妆,以及牧谨行私下的贴补。季北北的嫁妆立刻就从一开始计划的七十二台变成了一百零八台。
就这还是季北北强硬让家里留下三千两黄金,死活不肯让嫁妆的数目超过一百零八台的结果。
跟沈家一家,以及留在京城目睹了他们因为季北北这个女儿而鲤鱼跃龙门。
一下从官家再度飞越成了候府,这一幕的沈家族长,以及族老和有幸跟来的族人都陷进了狂喜中,个个都恨不得载歌载舞氛围大不同的是潘家和锦衣侯府。
潘家,甚至是锦衣侯府上下都一下陷进了恐慌和难以置信中。
不提锦衣侯和孙雪梅背后怎样的悔之不及,也不提锦衣侯怎样恨上让自己得罪了珩王和珩王妃的庶女孙雪梅,不顾孙雪梅生母谢姨娘的哀求,对外宣称跟庶女孙雪梅断绝父女关系。
只说潘天成和刘氏母子两个,私下里因为季北北都差点闹的翻了脸
“这怎么可能她,她”刘氏慌张的看着脸上阴的能滴水的儿子潘天成,嘴唇都忍不住哆嗦了,“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造化”
“圣旨都下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如果当初不是你非看不上她,如今这个景丰候本该落在我身上的。”
第639章弃妇也有春天六十三
只有母子两人在,潘天成也不再伪装自己。他手捏着拳,眼里的那股子悔意再也掩饰不住,明明白白的表露了出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怪我”刘氏惊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儿子。看见他眼里果然满是对自己的怨恨她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僵住,脸上一下失去了血色。
她:“这怎么能怪我明明是你,是你自己”
“如果不是你一直在我面前说什么,沈氏她根本就配不上我的话。我怎么会同意你给她下那种药”
潘天成一下打断了刘氏的话,一脸怨恨的对着她道:“如果沈氏有了我的儿子,她又怎么会防备着我们。你可知道沈家的人传出话来,说她早在我们家的时候就得到了那本农书。”
越想越恨的潘天成,此刻从内心深处觉得自己,根本就是被刘氏给毁了大好的前程。
不然,他怎么会放着真正能带给自己荣华富贵的贤惠原配不要。
非要听刘氏的,糊里糊涂的去娶一个根本就让自己借不上力,还娇蛮,就连她的亲生父亲都容不下,哪哪都比不上原配的侯门庶女
娶妻不贤毁三代。
不期然的,潘天成的脑子里想起了这样的一句老话。
他阴恻恻的看着刘氏,如果不是父亲取了刘氏这样不贤的女人,他如今早就光耀门楣,替祖宗争光了
他嫌恶的看一眼刘氏,那怕这是自己的生母,他依然忍不住对她冷声道:“沈家的人说,就是因为你对她不好,所以当初她才迟迟不敢去试验那稻种,防备着我们。不然这景丰候哪有沈家人什么事”
“”
儿子眼里脸上毫不掩饰的恨意和厌恶,让刘氏揪心揪肺的痛苦起来。痛苦的同时她也忍不住从心底涌起来深深的恐惧。
一直以来她所倚仗的不过是儿子对自己的孝顺和言听计从,所以她才能在府里作威作福的当个逍遥自在的老夫人,就连那个出生候府的高贵儿媳妇都不得不对着自己低头。
如果一旦她失去了儿子的孝顺,那今后她
恐惧有时候反而会使人胆壮。
gu903();刘氏脸上瞬时狰狞起来:“竟是这样,那个贱人她竟然跟我们藏奸不行,这事你得跟皇上说,既然那农书是咱们家的,怎么能白白便宜了沈家不行,我得找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