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门推开,南絮抬眼看过去,以为是阿吉回来了,却不想,是三个月未见的齐骁。
齐骁迈步进来,“蔺兄,多日未见,在这碰上了。”
蔺闻修放下架着的长腿,前倾着身子把帐目放到桌子上,“骁爷近来意气风发啊。”
“还不错。”齐骁走过来,在沙发一侧坐下,蔺闻修扬了扬下巴,“帐本,你好久没管生意了。”
“这段时间麻烦蔺兄了,我这不刚得空闲,才能出来一趟。”
“你那边情况如何?”
“慢慢稳定军心,道陀这次出事对廖爷打击很大,老爷子现在都出山了,他谁也不放心。”齐骁说着,伸手拿过帐目翻看,看到数字时,眉间挑了挑,“蔺兄,这几个月没少赚啊。”
“你也没少分。”蔺闻修拿过酒杯在鼻息间嗅了嗅甘甜醇香的味道,“缅甸几家你去过了?”
“恩,刚从那边回来,来你这玩玩。”
“玩玩?”他笑着说。
齐骁唇角微挑,“有个好生意,不知道蔺兄有没有兴趣。”
“说来听听。”
“军火。”
这俩字一出,两人目光直视着对方,谁也没说话,空气中暗涌的火似在把对方燃尽,露出彼此皮下去骨后的灵魂,好让人窥探出那里到底装着哪些门路。
末了,两人同时笑了出来,齐骁笑着伸手,桑杰过来把烟递给他,他点了一根,“蔺兄,你肯定感兴趣。”
蔺闻修点点头,“骁爷要跟我合作的生意,想必会是个大生意。”
“那是自然,我们要的可不止是钱。”
军火,字意是武器,但另一层含义,便是与那批军火有关,两只老狐狸藏着的暗语,只有彼此才懂。
南絮站在不远处,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她猜测应该与那件事有关,蔺闻修回来之后,对那批军火便没再追踪,想必是信任齐骁那日的话,等他稳了。
那么此时,齐骁与苗伦上家应该是关系稳妥,是否套出细底,她还不得而知。
晚上蔺闻修在酒店餐厅请齐骁吃晚餐,南絮自然也在例,两人从见面之后也没说过一句话,此时就坐在对面吃东西,齐骁的眼神开始变幻起来。
“南南见到我是如此冷漠,太寒爷的心。”他端着酒杯过来,杯身倾斜,在她面前的红酒杯上轻撞了下,酒杯发出来的清脆响声,叮叮当当脆脆的格外悦耳。
他眸光微挑,带着那抹他要流露出的神色,不屑,玩味,对女人的挑/逗和势在必得。
南絮端正坐姿,脊背挺拔,握着刀叉的双手平放在桌边,她微垂着目光,知道他又故意这样,其实他越把对她的态度摆在明面上,越显得磊落,爷就是撩这个女人,别人爱怎么看怎么看,那日一场戏码,所有人都听得清晰,更加不需要隐藏。
她心里笑他碰到她就耍贫,但面上却毫无波动。过了半晌,南絮微微勾起唇角,放下刀叉,端过酒杯,冲他举起示意,“敬骁爷。”
齐骁满意的笑了,把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吃过晚饭,在房间的棋牌室打麻将,南絮也被叫过来,加上阿吉,凑上一桌。
齐骁问蔺闻修打多大的,蔺闻修说打一块的吧。
南絮有些诧异,那日掷骰子玩得上千万,打麻将居然打一块钱的。她再诧异也没多话,安静的坐下蔺闻修上家位置,她上家是齐骁,对面是阿吉。
自动洗牌机里有筹码,一人手边有一些,阿吉讲规矩给南絮听,她跟朋友之间娱乐玩过,不赌钱的,所以懂一些。
他们玩的方法与她懂的那些差不多,她认真听懂分析之后记下。
南絮码完牌,三个五万,一对白板,两个条子七条和九条,一个顺子四五六饼子,两个单牌九万和二条。
齐骁是庄家,打了一张,南絮抓牌,打了一个二条。
蔺闻修打了一个白板,南絮想了想,没吭声,因为她只是个凑局的而已。
打了几局,南絮没胡过牌。
连续几局过后,齐骁打了一张八万,南絮刚要伸出去抓牌,莉亚拍了她肩膀一下,“胡了。”
南絮哦了一声,把那张八万拿到手,当着所有人面推牌。
蔺闻修手里夹着一张白板,轻轻敲着桌面,“骁爷,将子都打?”
齐骁挑眉,“不想南南输的太惨,如果她输太惨,只能把她自己赔给我。”
他说着把筹码递给南絮,她伸手接过却被他直接扣住手腕,“把你自己当筹码,敢吗?”
南絮挣了下手没挣开,不知道他搞什么鬼。蔺闻修却笑着开口,“那看骁爷有没有这本事。”
“蔺兄,你说的。”
蔺闻修笑笑,开始抓牌。
南絮真的输了,而赢家只有齐骁一个,蔺闻修输了五十块钱,说给骁爷开支票。南絮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而她自己,不知道是该去拿输的一百多块钱,还是应该怎么做。
齐骁没接蔺闻修开的支票,“玩玩而已,何况南南已经把她自己输给我。”
南絮知道他是故意的,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目的,她淡淡开口:“骁爷,输您多少我给就是。”
齐骁咂了下舌:“好啊,不过南南知道你输多少吗?”
南絮明白不可能只是表面的一百多块钱,她故意道,“一百七十多?不是吗?”
所有人都笑了,莉亚拍拍她的肩膀,“一千七百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