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元钦不过看了一眼,便知道这些都是宇文家的人。
宇文云英表情冷淡的坐到了躺椅之上,端起热茶喝了起来:“动手,不用留活口”
元钦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面对着向自己包围而来的侍卫,一边应付着杀招,一边腾出眼神看向院中正旁若无人喝着茶的女子。
那张脸的确是木馨玥没错,但却又不是,因为举手投足,神色变换之间皆是像另一个人。
而且,从前的木馨玥绝不会对着自己说出不留活口这句话,也不会在自己被围困时视若无睹。
在外院听见了声响的元廓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看清了侍卫围着的人后急忙大喊道:“快住手快住手”
这时的宇文云英才是终于抬眼看了一下,并没有下达停手的命令,而是好整以暇的抄着双手看着院外的场景。
元廓也深知这些人只听宇文云英的号令,只好绕过那群人进到院子内,着急的蹲在宇文云英身侧:“城主快住手吧”
“为何”
“这可是太子啊”
“太子”宇文云英捂嘴笑了一下:“不过是一个偷摸进我城主府的贼人,怎会是太子。”
“他真是太子”元廓着急的只能扯住了宇文云英的手臂:“城主,快停手吧,这真是太子”
宇文云英难得的没有避开元廓,也是任由其拉着自己的手臂,而自己好笑的捻起一枚果子吃着:“他真是太子”
这一幕落入元钦眼里,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之前就听闻齐王极受宠,自己还笑话他一个封王的皇子竟是去拜倒在一个女城主之下。
如今看来,倒真像是那么回事。
转身避开了一轮攻击,元钦有些气喘的推开了好几步,眼神定定的看着院中。
“城主,此时不是翻脸的时候,太子还是代表着魏室的颜面,这样会被有心之人诟病的。”
宇文云英抬了抬手,侍卫们便站到了一侧停止了攻击,起身拉起还蹲着的元廓:“看你的面上暂且不与他计较,你自去打发。”说完,便转身走进了屋中。
元廓急忙走到元钦的身前:“兄长怎么来了,还是这样来的”
“她她是馨玥”
元廓急忙拉过元钦走到一边:“兄长快别说了”
“可她”
“兄长”元廓着急的跺了跺脚:“您要找的人已经死了,这是宇文城主,宇文泰的亲生女儿”
“什么宇文泰”
元廓好说歹说才将元钦带到前厅,屏退了下人,拉过元钦小声问道:“兄长为何不请自来,还惹了城主”
“我只是来看看,等等,她真是宇文泰的女儿,不是木馨玥”
“没错,看这满城都是宇文家的人您还不相信吗”
“怎会有人如此相像”
“行了行了,兄长您还是先行回去吧,这可是个女魔头,一会要是又不高兴了,真的做得出来怒斩太子的事来。”
元钦看着元廓满脸焦急的表情不像有假,纵是心中有满腹的疑问也只能暂且压制下去。
回了客栈后,元钦下令先行停驻,择日动身。
独自坐在屋中回想着那个宇文云英,除了装束表情的确与木馨玥不同,其他都是与自己心中的影子重合。
只是从前的木馨玥再精明,还是没有这么的杀气,是真的只是神似,还是她经历了什么事情有所改变。
难道,真的是一年前杀人谷被破之事自己一直以为她是不太喜欢这个地方的,除了生活多年的熟悉之感,怎么会有太多的感情呢。
元廓小心的挪着步子回到宇文云英的院子前,看着禁闭的房门踌躇半刻后终于是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城主。”
“何事”
“就是就是来向城主解释解释,兄长的到来我是实在不知情,不然必不会让他出现在城主面前惹城主不快。”
房门突然打开,已经散开了发髻的女子只着素衣出现,发丝还在滴落着水珠,落在元廓的脚边,惊醒了那绝美的梦。
“府中进了脏东西,我不过是去沐个浴,你急吼吼的敲门作甚”
宇文云英越过元廓,走到院中坐下,喝着刚泡上的花茶,撇开茶沫闻了闻,浓烈的花香伴随着幽雅的茶香扑入鼻中,像极了春暖花开的盛景。
“是我多思了。”
“若是齐王觉得心中不安,那便帮我办件事吧。”
元廓这才松了一口气,顺着宇文云英给的台阶而下:“任凭城主吩咐。”
“查出你兄长与前任城主的交易。”
元廓疑惑的走上前:“兄长还与木远陵有过接触”
“你只管去查便好了。”
元廓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还没等到动身,便是看到守门的小厮进来汇报,太子殿下携了重礼上门拜访城主,如今正在门外不肯走。
宇文云英眼神暗了暗,脸上透出有些渗人表情看向元廓:“你以为该如何,见还是不见”
第二卷一百六十四再入城主府
元廓面色有些难堪:“这兄长如此正式拜访,不见许是说不过去,但城主若是实在懒得见,我去同他说说”
宇文云英招了招手,示意元廓前去,唤人拿来锦帕,慢吞吞的擦拭着头发。
本以为元廓能成功的劝退元钦,却不料元钦竟是执着的不肯走,整整在外站了两日,一寸地方也没挪动过。
城主府门外也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看着携了几大箱重礼的太子身形丝毫不动站在原处,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虽说宇文家势大,但皇室的地位在百姓心中还是最尊崇的,看着堂堂太子在此,还是不太能够接受。
守门的小厮承受不住压力几次入院汇报,两天之内沐浴五次的宇文云英实在是受不了了,只好允了下来。
带的人皆是被留在了正厅,只有元钦一人被带到了后院。宇文云英依旧是披散着头发躺在躺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扇子。
虽然发丝未干,但脸上的妆容却是精致,元廓疾步赶在元钦之前到达,无措的站在身侧。